裴嘯天一頓。再也無法裝作充耳不聞,霍然睜開眼睛,看著坐在地上挺直了腰杆的蘇淺。
她望著他。
他眉頭一皺,嚴肅地說道:“不管你現在說什麼,我們兩個都已經走到頭了,已經沒有任何的關係了,你回去吧,現在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了不是嗎?我也沒有任何的可以給你的了。”
她忽然收住笑,麵無表情,以很冷很冷的語氣答應了。
“好,你不就是想要離婚嗎?可以,我答應。”說完,硬是撐著自己早已經連站立都沒有辦法的身子,緩緩的抬起頭來,看著麵前的男人,努力的扯出一抹鬼魅的微笑。
淡淡的,卻讓人心中為之一振。
看到她的臉,裴嘯天早已經愣怔地忘記改變表情。
就在他更加詫異的時候,她轉身朝著醫院的方向走去,索性路途並沒有多遠。
搖搖晃晃的。
在夜色中,她的身子顯的尤為孤單。
看著搖搖晃晃的蘇淺,裴嘯天的臉色不自覺暗沉下去。
他的聲音粗了起來:“蘇淺,你現在這麼折磨自己是要給誰看,我告訴你,我是不會有一點點的心疼的,這一切都是你自己做的孽,當初給你那麼多機會,你卻一次都沒有放棄過,現在在我的眼前表現苦肉計,有什麼用嗎?”
聞言,蘇淺輕緩地搖頭,卻依舊一言不發的朝著前麵走去。
她不會再依靠他了,真的一點兒都不會了。
從今以後,她蘇淺會是一個人,會永遠的都變成是一個人的,再也沒有一個人會寵著自己了不是嗎?
所以現在,在他的麵前自己更加的不能示弱,雖然想著這很有可能是自己的夢,可是渾身上下的酸疼早已經代表著她此時此刻是多麼的疼了。
這些疼是那麼的明顯,是那麼的清晰,是那麼在時時刻刻的提醒著她,這一切都是真實的,都是真實的存在的,都是發生在她的身上的,即便是再怎麼不想要去想,那也是存在的不是嗎?
想到這裏,唯有苦笑。
裴嘯天說的對。
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選擇,怨不得別人,這一切都是她自己做的孽,他給了自己,隻是自己一味的沉浸在自己的傷痛當中而已。
她不想要去想了,真的不想要去想這些了,多想已經沒有任何的意思了,不是嗎?
蘇淺在哭,他感覺到了,挑高俊眉,緊緊的跟在她的身後,一言不發。
蘇淺,你這麼做,還有任何意思嗎?
左衛皺眉,壓低嗓音,跟在裴嘯天的身後,神秘打量著他,緩緩的才開口說道:“二爺,直升機已經到了,我們是時候要趕到機場去了。”
裴嘯天理都沒有理會左衛。
他麵無表情地喊她:“蘇淺,你給我站住。”
蘇淺充耳不聞,她不想要再留下來聽他一句句的諷刺了,真的是不想了,如果自己不想要自己變得更加狼狽的話,那就是要趕緊的離開他,趕緊的離開這個危險的男人。
她拖著傷痕累累的身子,不斷的朝著前麵走去,隻有走,隻有不停的走,她才可以擺脫,才可以回到屬於自己的世界當中去,她真的是一點兒都不想要留下的。
左衛還想要再說什麼,可是卻發現自家二爺並沒有說出來的話那麼灑脫,他神色冷峻,看上去心情並不好。
難道二爺真的是動心了嗎?
或許是吧?從二爺曾經要告訴他,他準備要跟蘇淺來真的的時候,他就知道他們家的二爺動心了,這是這動心的女人真的不是一個好的對象不是嗎?
見她不理會他,反而加快了步伐,他臉色一暗,快步走到她身側,目光灼灼地盯著她,並且死死的拽著蘇淺的胳膊,雙眸瞪著蘇淺說道:“現在告訴我,告訴我你現在是怎麼想的,你是還想要留到我身邊,還是你覺得你的報複不夠?”
“你覺得夠嗎?”她揚起倔強的小臉,反問道。
或許就因為這一句反問,才將她和裴嘯天就這樣硬生生的分開了吧?
裴嘯天終於不再說一句話了,她都已經說道這個份兒上了,難道自己還能再說什麼嗎?
這一切都來的太晚了,並不是他們所有的人可以說算了就可以的。
“怎麼,聽到我這個消息,很受打擊嗎?裴先生,你讓我一個無辜的人,一下子成為了過街的老鼠,成為了這t市所有人心中的不軌女,成為了所有人的笑柄,你是讓我變成了所有的女人都羨慕的對象,可是我之前所遭遇到的那種種的待遇呢?那是一下子就可以一筆勾銷的嗎?”蘇淺微微一愣,隨即笑著露出整齊的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