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吵了。"
榮琛皺一下眉頭,淡淡的道。
話音落,南風就已經衝上前去,一把揪住陸一鳴。對著他的臉劈裏啪啦一連扇了七八個耳光,直打的他嘴角流血,臉皮腫脹。
打完了,他鬆開手,陸一鳴頓時像一條死狗一樣的摔倒在地上,嘴裏直喘氣,但是那雙眼睛裏,卻是濃的化不開的仇恨。
"為什麼?二殿下,我們陸家一心輔佐你,你卻背後刺了一刀……"陸一鳴呢喃開口,他實在想不通,明明之前榮琛很信任他的,可是那日壽宴之後,卻對他一下子就冷淡下來。
都不知道什麼原因,兩個人之間就成了這幅局麵。
"想不通?"榮琛冷笑著看他:"你背後的主子這段時間沒有因為你辦事不利,狠狠的責罰你麼?"
陸一鳴猛然一驚。
一顆心控製不住的緊張起來。難道榮琛知道他投靠三皇子的事情了?不!絕不可能!他從來沒有露出過馬腳,榮琛不可能知道……
那要如何解釋榮琛忽然對鎮北侯府下手?
縱然那些事情真是他父親做的,可是榮琛也收了好處啊?憑什麼……
"動了手腳,讓你跟趙侍郎的婚約作廢的人,不是本宮。"榮琛看著他,居高臨下的道:"本宮這段時間一直在忙著收集你們父子貪贓枉法的證據,可沒有時間去管別的事情。"
"不可能!不是你還有誰!"陸一鳴聞言頓時激動起來,掙紮著坐起身來。擦了一把嘴角的血跡道:"二殿下!你都已經從我身邊搶走沈大小姐了,又何必還要壞我的婚事呢?我去找沈大小姐,也隻是想讓她替我求情……"
他話還沒有說完,榮琛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他站起身來,一腳踩上陸一鳴的胸膛,稍稍用力,陸一鳴就痛的死去活來,直翻白眼。
"本宮有沒有跟你說過!不要再接近沈念真!"
榮琛盯著他,一字一句道:"陸一鳴,你有今日之禍,都是因為你蔑視本宮!你還敢去找念真?當街攔車?本宮不打你,就不是榮琛!"
話音落,拳頭像是雨點一般的落在陸一鳴身上,直打的他鬼哭狼嚎,差點沒疼暈過去。
榮琛狠狠的發泄了心中怒火,直到陸一鳴隻剩下一口氣,這才停手。
垂手往那一站,又是一位清風朗月,芝蘭玉樹般的年輕貴公子。
陸一鳴已經說不出一個字來了,渾身上下隻有一個感覺:痛。躺在那裏,就像是一條死魚。
"希望這一次,你能記住這個教訓。"榮琛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道:"你若是不規矩,本宮有的是法子打你。"
"……有本事……你打死我……"
陸一鳴拚盡渾身所有力氣,斷斷續續的道,縱然幾欲昏厥,他的眼睛卻死死的盯住榮琛。
"嗬嗬。"榮琛聞言忽然笑了起來。
"恐怕你還不知道,這一次鎮北侯府圈地案,還牽連了當朝三皇子,也就是本宮三弟,這會兒,三弟隻怕正想著法子將所有罪責都推到鎮北侯府身上,將他自己撇幹淨。怕是沒空來看望你了。"
"等到你們家的案子做實了,不用本宮動手,陛下就會動手殺了你,本宮隻用看戲就好。"
說完這些,他欣賞了一下陸一鳴又驚又怒的表情,轉身帶著南風離開。
監牢內,陸一鳴震驚無比,久久沒有動彈。
……
春暉院。
沈念真在嬤嬤的帶領下。學習沏茶,廂房裏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茶具,看起來各有風格,有趣的很。
廖康蘭,廖玉蘭姐妹陪伴在一側,幾個人嘰嘰喳喳說的好不熱鬧。
"沈姐姐,再過幾天就是三月三了,你會去望江樓麼?這可是我們上京內最有名的節日了!"
廖玉蘭興衝衝的問。
"不知道。要看我祖母答不答應。"沈念真笑著回答道。
"哦。"廖康蘭聞言有些失望。
沈老太太端坐在那張黃梨花騰麵雕刻百子壽星圖的羅漢床上,一邊笑盈盈的跟廖老太太閑聊,一邊時不時的抬眸朝著花廳對麵那幾個相處融洽的女孩子。
"瞧瞧,你們家這兩個姑娘,又溫柔又端莊,將來啊,不知道是哪個人家有福氣娶了去啊!"沈老太太笑盈盈的道。
廖老太太聞言順著她的目光看去,見其看著的是正站在沈念真身側幫她遞茶碗的廖玉蘭,於是微微一笑:"都還沒定親呢,我們家也不是什麼名門望族,所求的不過是人品性格罷了。"
"你又謙虛了不是?"
沈老太太笑盈盈的道:"我可是聽說,不久前祁陽朱家的當家人上門求娶你家四姑娘,朱家那是什麼人家啊?幾百年的簪纓世家,底蘊富足,族中子弟聘娶媳婦,都有一套很嚴格的章程。"
"就是因為規矩太多了,我不想讓四丫頭嫁過去受罪。"廖老太太接口道:"我隻想找個上京內的,知根知底兒的,男孩子模樣人品尚可的人家就知足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