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走!"榮琛朝外揮了下手,眼皮子都沒抬。
沈念慈氣的大叫:"二皇子殿下!你以為你要娶的是一個忠誠善良的千金大小姐麼?不!你迎娶的不過是個水性楊花,朝三暮四的輕浮女人罷了……"
話音未落,榮琛忽然探出手去,一把捏住了她的咽喉,用力一捏。
沈念慈頓時便像是一隻被卡住了脖子的雞,大張著嘴巴,卻再也發不出一絲聲音來,兩隻眼睛瞪的大大的,裏麵寫滿了驚恐之色。
隻要榮琛一個用力,她便當場喪命。
一旁陸一鳴已經是驚呆了,根本就沒有上前阻攔的意思,開口的人是沈重,他勸說道:"二殿下,算了,放開她吧。你殺了她,也不過是髒了你自己的手,還給了皇後與三皇子攻擊的理由。"
榮琛也知道在沈家殺人不是明智之舉,聞言終究緩緩的鬆開了手掌。
但是眼中戾氣未消。
敢當著他的麵兒,侮辱他的未婚妻,沈念慈真是該死!
碰的一聲,沈念慈整個人狼狽的跌落在地上,軟的像是一灘爛泥,哭都哭不出來了,整個人都是懵逼的,像是嚇傻了。
她的脖子上有一圈紅色的印記,那代表著榮琛的憤怒。
"念慈!你沒事兒吧!"陸一鳴這時候方才假惺惺的奔上前來,一把將沈念慈從地上攙扶起來,兩眼憤恨的瞪著廳上的人,一字一句道:"你們到底還想將我們逼到什麼地步?一定要我們去死,你們才甘心麼?"
"帶他們下去。"
榮琛已經是看都不想看這兩個人一眼了,聞言冷冷吩咐。
很快,便有七八個侍衛從外湧入,不分由說將沈念慈與陸一鳴兩個人押了出去,臨走的時候,陸一鳴不停的撕心裂肺的叫喊著。
花廳裏,沈老太太長長鬆了一口氣,看著榮琛欣慰道:"二殿下,多謝您能收手。老二家的這個閨女,的確是不太像話了,這一次,必定要狠狠懲戒他們。"
"老太太,隻要您跟念真沒事就成。"榮琛聞言緩緩道:"這些都是小事情,你們放心,被沈念慈賣出去的簪子,本宮明日便會想法子將之找回,你們不用擔心。"
"那真是太謝謝二殿下了!"沈老太太聞言,滿臉都是感激之色。
被榮琛手下人帶走的陸一鳴與沈念慈分外恐怖,他們以為迎接自己的即將就是死亡了,但沒想到的是,那些侍衛們將他們兩個人從沈家帶出去之後,什麼都沒做,便放了。
這讓兩個人更加的驚恐,不知道榮琛葫蘆裏賣的什麼藥。難道是想趁他們放鬆警惕之後,再派人刺殺?
"你們倆可算是出來了!"
在沈家外頭的一條巷子裏,久未露麵的沈二老爺夫婦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鑽出來,圍攏著沈念慈與陸一鳴兩個人上下打量一番,然後伸出了手:"賣畫賣簪子的錢呢?拿來!"
"你們兩個都這個時候了,還要錢?"
沈念慈聞言虛弱的從陸一鳴懷裏麵抬起頭來看了她們一眼,將脖子上的紅痕展現給雙親觀看:"我差一點就死在那府裏麵了!賣簪子的錢全都被扣押了,你們要是想要,就去大統領府裏要吧!"
"沒出息。"
二老爺看到自家女兒脖子上的紅痕,卻是無動於衷,在確定女兒女婿身上是真的沒有錢之後,他當即看都懶的看他們一眼,拽著二夫人的手轉身就走。
"慈兒!你脖子上的傷是怎麼一回事?"
二夫人看到自家女兒身上的傷,還是很心疼的,忍不住開口問道。
"是被二殿下掐的……"沈念慈聞言眼圈兒不由的一紅,可是還沒等她掉下淚來,二夫人就已經被拉著走遠了,這便讓她的悲傷被架在了半空中,不上不下,眼淚也硬生生的憋回去了。
"他們走了。"陸一鳴聲音冷清的道。
"我知道。"沈念慈聞言眼淚一下子就湧出來,啜泣著道:"實在是太可恨了,我們兩個人終究還是抵抗不了一整個大統領府,還有二皇子殿下……"
提到二皇子殿下幾個字時,她的神情充滿了驚恐之色。
剛剛那種頻臨死亡的感覺又來了,她再也忍不住的撲進陸一鳴懷裏去,然而卻被推開了。
陸一鳴道:"我也很累的。"
說完,便抬腳慢慢往家的方向走去。
沈念慈愣了一下,抬腳跟上。
陸一鳴回去之後,便將自己關在了書房之中,第二天,他去衙門報備科考之時,卻被告之。他的名字已經被從參加科考的名單之中去除了,這一輩子都不能再參加科考了。
原來這才是二皇子的回擊!
青天白日之下,陸一鳴整個人站在衙門外頭的台階上,隻覺得渾身上下冷冰冰的,腦子也暈乎乎的。
沒有希望了!他這一輩子再也沒有希望能夠光複鎮北侯府了!他再也不是過去的鎮北侯府世子了!這樣的打擊,讓他絕望欲死。
迷迷糊糊之中,看清楚衙門前頭的石獅子,他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忽然撲上去狠狠一頭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