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騙你說是他動的手腳是怕你太自責會尋短見,所以寧願讓你恨他,把他當成仇人!”方輕雲還在說,“他是忘不了你,太愛你才會這樣折磨自己也折磨你!程夏姐,你去看看他,我求你了程夏姐!”
我依舊不開門也不說話。
心硬得像塊石頭。
方輕雲敲累了,說累了,就等在門口。
我幹脆開了電腦冷靜得把辭職報告寫了,順便發到了領導郵箱。
方輕雲什麼時候走的我不知道,我隻是簡單收拾了下,打算開車去鄭凜的酒店。
沒想到才走到樓下就聽到鄭凜叫我。
我回頭,見他單手抄兜從樹蔭下走出來。
路燈的光拉得他的身影很長,他身上穿著當初我在泰國夜市給他買的T恤。
那件我曾在顧沉身上比對過,顧沉還興奮地以為我是要給他買的T恤。
若是顧沉穿上,一定也很帥氣很好看。
那時幹嘛那麼壞,沒給顧沉也買一件呢?
明明他那麼想要。
我的眼眶不禁又紅了。
鄭凜徐徐走到我麵前,低頭看著我,突然說:“隻要你想,你可以把我當成他。”
他?
顧沉嗎?
我猛地抬眸,眼淚從眼角滑出,我哽咽地問:“你怎麼知道?”
他抬手拭去我的眼淚,仍是笑:“你在泰國的婚禮,你看起來很幸福。”
我捂住了臉:“但是我搞砸了!”
“你沒有。”鄭凜拉開我的手,認真看著我,“他不在了,還有我。程夏,總有一個人在等你的。”
他說總有一個人……
說得那麼坦然,好像真的一樣。
他不再說什麼,往前一小步,伸手將我攬入懷中。
我本能地掙紮了下。
他輕輕按住我的頭:“沒關係程夏,你哭吧。”
我一秒沒忍住,“哇”的一聲就哭了。
發泄著委屈、悲傷,但我以為,以後慢慢長的日子,我的人生再不可能還有這樣一個懷抱,能讓我依靠,給我安全了。
“為什麼,鄭凜?”我哽咽望著他問。
他淺聲說:“那時趕你走是因為喜歡你,今天來找你也是因為喜歡你。”
……
…………
(尾聲)
三個月前,泰國普吉。
顧沉摘下墨鏡打量著麵前的少年,突然就笑:“果然是你,我和程夏的婚禮,你果真去了!”
鄭凜的臉色嚴肅:“程夏知道了?”
顧沉閑適坐下說:“我沒告訴她。”
“為什麼?”
顧沉笑了:“咱倆是情敵,情敵懂嗎?”
鄭凜忍住生氣質問他:“那你找我幹什麼?”
顧沉將墨鏡丟在桌上,望著他:“想跟你講個故事,談個交易,再拜托你幫個忙。”
鄭凜起身要走:“我沒時間聽你講故事。”
“那就先談交易,和程夏有關。”
顧沉轉身,果然見鄭凜停下了腳步,他徑直開口說,“我知道你手裏有程夏的聯係方式,但請你別去找她。”
鄭凜握緊拳頭:“憑什麼?”
顧沉將雙手靠在椅背上,眯著眼睛笑:“憑我和程夏是合法夫妻,我們中國,一夫一妻製,懂嗎?你去找她叫什麼?你叫小三,她是出軌。你不要臉沒關係,但別連累程夏的名聲。”
鄭凜想反駁,卻吃了癟。
顧沉又說:“但你也別灰心,有朝一日等她需要你的時候,會有個叫蔣啟晨的人來聯係你,到那時,不管你在做什麼,無論你有多重要的事,希望你全都放下,立刻、馬上飛到她身邊,一定別讓她受委屈。”
鄭凜聽得呆了:“那你呢?”
“我?”顧沉又笑了,“很久以前有個書生,他愛上了一個姑娘,兩人相處一年準備談婚論嫁時,那姑娘卻嫁給了一個武夫。書生傷心欲絕打算出家,幫他剃度的老和尚給他看了他的前世。原來前世的書生進京趕考時在路上看見一個死去的姑娘,他不忍姑娘暴屍荒野就脫下衣服給姑娘蓋上就匆匆走了,後來來了個村夫,二話不說就挖坑將人埋葬了。老和尚說所以這姑娘今生來報恩,才與書生共度了一年快樂時光,而那姑娘所嫁之人,就是前世埋她的人。”
顧沉支著下巴望著鄭凜:“希望你是今生能埋她的那個人。”
鄭凜的中文沒有那麼好,他顯然聽得似懂非懂:“你是說因為我比程夏小,活得比她久?”
顧沉一愣,隨即暢懷大笑起來。
他笑得咳嗽,鄭凜轉身倒了水給他。
顧沉沒喝,認真問他:“你為什麼喜歡她?”
鄭凜飛快地回答:“她是第一個隻是單純地想請我吃飯的女人。”
顧沉端著水杯的手一滯:“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