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公寓,嚴卿卿癱軟在床上放空了腦袋,不知不覺差點睡了過去。
意識回籠的時候窗外已經黑得徹底,繁華的城市仿佛都陷入了沉睡。
她起身剛準備去浴室,就聽到門外傳來一陣異響。
警惕性頓起,黑道的背景讓嚴卿卿從小就認識到了生活中無處不在的危險,她從床頭櫃裏掏出一把小型手槍,慢慢地靠近門口的位置。
貓眼裏麵顯示門外沒有一個人,安靜如常。
狹窄的門縫裏,地上靜靜躺著一個白色的信封,晃眼的白熾燈光下散發出詭異的光。
嚴卿卿心裏有股強烈的不安。
把手裏的武器放回原來的位置,她撿起地上的信封坐在床上發呆,遲遲沒有打開的勇氣。
手裏厚厚的一遝像是照片的觸感。
就在她鼓起勇氣要一看究竟的時候,手邊的電話驟然響起,驚得她一個激靈,一摸額頭竟是出了不少冷汗。
一邊平複著情緒,她隨手將信封放進口袋,一邊按下手機的接聽鍵。
嚴父威嚴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來。
“保姆說嚴希發燒了,我有事走不開,你回去看看吧。”
嚴希是嚴家收養的一個小女孩,她的親生父母都是嚴門的部下,四年前在一場意外中雙雙喪生,留下了剛出生沒多久的嬰兒孤苦無依,嚴父心裏有愧,便將她收養在門下,很是疼愛。
那時嚴卿卿也剛從倫敦回來沒多久,潛意識裏心疼這個跟她同病相憐的女嬰,便支持了父親的決定。
由於處境危險,外界幾乎沒有人知道嚴家手養了一個女嬰,就連嚴卿卿最好的閨蜜莫蘭都半點不知情。
一想到四年前那個哇哇大哭十分可憐的小嬰兒,嚴卿卿手撫上小腹的位置,心裏一陣鈍痛。
四年前,這裏也曾孕育過一個幼小的生命,隻可惜卻難產夭折了。
後來,她將對自己無緣來到這個世界上的骨肉的愛都轉移到了嚴希身上,所以在一得知嚴希生病的消息,她心裏不由得非常擔心。
“好的,父親。”
離開才剛回來沒多久的公寓,嚴卿卿開車駛向嚴宅。
一路的環境很安靜,接近深夜的時間外麵活動的人已經很少了,隻有星星點點的車燈在遙遠的地方閃爍。
後方直直照射的遠光燈晃得嚴卿卿一陣恍惚,手裏的方向盤一頓,差點撞上路邊的護欄,氣得她隻想罵髒話。
意外的事情不止於此,後方的車輛不但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行為給別人造成危險,反而加快了速度想要別她的車。
嚴卿卿心下一沉,升起不詳的預感,她屏息凝神專注地盯著後視鏡,做好最壞的打算。
寬闊的路麵上兩輛車速飛快的車你追我趕,氣氛緊張。
黑色的車身一個漂移穩穩停在了嚴卿卿麵前,她腳下慌亂狠狠踩了下去,一陣急促的刹車聲過後才避免了一場慘烈的車禍,看著前麵明顯是衝著她來的危險,嚴卿卿暗道不妙。
然而當顧夙那張冤孽般的臉從車門後麵露出來的時候,她臉上所有的警惕和嚴肅都瞬間支離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