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墨寒去給我重新泡了個熱水袋。想起之前那隻小鬼呆在肚子裏的感覺,我還是有些後怕。
"墨寒,那隻小鬼,不是我表姐親生的吧?"我問墨寒。
墨寒搖搖頭:"不是,他親生母親在他足月生產前就死了,那隻鬼用你表姐來養鬼胎而已。"
"那那小鬼的父親是鬼,母親是人還是鬼?"我又問。
"多半是人。"墨寒道。
我心中的鼓,似乎被什麼東西敲了一下。
遲疑了許久,我還是問了出來:"那……我們這樣……我會懷孕嗎?"
"嗯。"墨寒頷首,見我臉色不佳,知道我應該是被那隻小鬼嚇到了,寬慰道:"我們的孩子不會那樣。"
"你想要孩子?"我問他。
"你不想要?"他反問。
想起那隻小鬼在肚子裏時的鬧騰,我心有餘悸,對墨寒搖了搖頭:"可以不要嗎……"
"嗯。"墨寒沒有遲疑的同意了。
這一晚鬧的太累,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了。
外公一見我起來,就忙活著給我準備吃食去了。廚房裏,我泡了杯豆奶等他給我熱飯,他還順帶誇了冷墨寒好一頓。
我弟很鬱悶。冷墨寒的臉比他還臭,為什麼長輩們都喜歡他。
我雖然覺得墨寒很好,但是,隻是對我。同樣不明白長輩們為什麼都誇他。
難道是因為長得帥?
沒就多,外婆就從醫院回來了。她剛給二姨送過午飯,表姐去世,二姨悲痛欲絕,外婆的心裏也不好受。
二姨家裏,奶奶幫著收拾幹淨了,雖然沒有鬼物作怪了,但外婆堅持讓二姨搬回來她家來。
冷墨寒看在我的麵子上,將表姐的屍骨恢複成了原樣,我爸媽趕來參加了表姐的葬禮,我一直等著過了頭七才回去。
墨寒說,表姐的魂魄已經被那隻小鬼逐步蠶食幹淨了。那天晚上,即使我們不去,表姐也活不了了。
我見到她時,支撐著她身子的,隻是一股執念。
一股對愛情一廂情願的執念。
頭七那晚,我一直守到天亮。都沒有等到表姐魂魄歸來。
我這才死了心。
回家陪我爸媽住了兩天,我和墨寒一起回了學校。
寧寧對墨寒的歸來表示了熱烈的慶祝,雖然話說的並不怎麼好聽。
寧寧說:"紫瞳,恭喜你老公再次成了隻鬼!"
當然,這話她是背著冷墨寒偷偷跟我說的。
晚上的時候,我洗完澡從浴室出來,看見墨寒半倚在落地窗的榻上,對著月光正在端詳著手裏的什麼東西。
見我出來,他坐直了身子,招呼我上前:"給你看個東西。"
我走到他身邊。他拉過我,讓我坐在了他的腿上,一隻手環住我的腰,另一隻手則拿著那東西舉到了我麵前。
那是一個帶著血色的黑色玉璽,但是材質並不是玉質的,有點像黑金。上邊手握的地方,是一直從未見過的小鬼,麵目猙獰,帶著一股很精純的鬼氣,還有些熟悉。
墨寒示意我接過,那玉璽很大,墨寒手大,一隻手能握住那玉璽,我卻不得不兩隻手捧著才能拿穩。
玉璽入手,指尖盡是一片徹骨的冰涼,那小鬼的頭似乎還動了下,我被一嚇,手一抖,差點墨寒伸手幫著我捧住了,才讓玉璽沒掉下去。
墨寒輕輕念了個訣,那股傷人的寒意便消失了,隻是覺得有些涼,那隻小鬼也安分的趴在了玉璽上。
"傳國玉璽嗎?"我玩笑著問。
"鬼璽。"墨寒道。
我翻過玉璽看向下麵,上麵的文字一個字都看不懂。
墨寒解釋道:"可以用來召喚鬼兵。"
"冥王的法寶嗎?"我又問。
墨寒搖搖頭:"差不多,東西還不錯。"他說著附在我耳邊,輕聲說了一段咒語:"記住了嗎?"
那段咒語我隻是用心聽著,便仿佛有了自主意識般進入了我的腦海,刻在了裏麵。
我點點頭,墨寒寵溺的順著我的長發摸了摸我的頭:"這是控製鬼璽的咒語,你記著,以後碰到棘手的東西,我不在的話,就用鬼璽召喚個鬼兵上來。"
"可是這是你的啊……"
"我的就是你的。"他道,緊了緊握著我手的大手,墨寒又鄭重囑咐道:"不過,召喚鬼兵極為耗費修為,你現在靈力不夠,不要勉強使用,否則,容易反噬。"
我鄭重的點了點頭,手中的鬼璽突然變小,墨寒撚起那比指甲蓋還小的玉璽,將鬼璽戴到了我的耳朵上。
我能感覺到,上麵那隻小鬼穿過了我的耳洞,繞過耳垂,趴在了上麵。
我摸了摸,小鬼似乎還討好般蹭了蹭我的手指。
"那是鬼璽的器靈,你現在是它的主人了,親近你是自然的。"墨寒解釋道。
"那它會說話嗎?"我有點好奇,還有點小興奮。
墨寒微微搖頭:"不會。我可以陪你說話。"
我一笑,抱緊了他:"好。"
伸手又摸了摸被變成耳釘一樣戴在耳朵上的鬼璽,我問墨寒:"這東西,不會跟無極玉簡一樣,又被人眼紅吧?"
"好東西怎麼會沒人眼紅。"墨寒遞給我一個安心的眼神,"別怕,有我。"
我輕啄了他一口,對耳垂上的鬼璽有點好奇:"墨寒,我能召喚出什麼鬼兵來?像上次那隻牛頭鬼,可以嗎?"
"可以,但是你的靈力現在隻夠召喚一隻。而且,使用過後,身體會虛脫。所以,輕易不要使用。"墨寒鄭重的囑咐著我。
我點點頭,鬼璽上傳來熟悉的鬼氣,我驀然想起了我在哪裏感受到過這股鬼氣!
是在二姨家!
"這鬼璽,你哪裏得的?"我問墨寒。
"從你二姨家那隻鬼身上拿回來的。"墨寒提起這件事,眉頭稍皺:"要不是他召喚出來那些鬼兵拖住了我不少時間,你也不會被那小鬼盯上。"
"我沒事啦,你不是及時趕到了麼。"我不是一個喜歡回頭的人,當時雖然痛苦,但是現在小鬼被除掉,我也好好的,也就沒什麼可矯情的了。
墨寒眼中隱約閃著心疼,我試著將鬼璽按著墨寒教的咒語拿回手上變大,對著下麵的字端詳了半天,看了半天,終於在左下角的落款處,勉勉強強認出來了類似於冷墨寒名字的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