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字我不認得,這是你名字嗎?"我指著那幾個字問他。
墨寒頷首:"嗯。"
我的手輕輕描摹過上麵"冷墨寒"三個字,默默記下了寫法,同時有些不解:"鬼璽怎麼會到那隻鬼身上?"
墨寒略微頓了頓,道:"不知道。"
"誒?是不是被人偷了?"哪個膽大包天的敢偷冥王的東西!
墨寒輕輕啄了我一口:"傻瓜,冥宮的東西哪裏那麼容易被偷。"他的眼神瞥到鬼璽上,若有所思:"應該是我給出去的。"
給了那個女人麼?
我驀然想起了墨寒的那塊法力結晶。
突然間,就不想要那方鬼璽了。
我把鬼璽塞回到了墨寒手裏,墨寒微微一愣。
"我困了,睡了。"我起身走回床邊窩進了被窩裏,沒一會兒,墨寒也從另一邊鑽了進來。
他將我圈在懷裏,我掙紮了幾下,反而被他擁的更緊。
"怎麼了?"他有些迷茫。
"沒什麼……"
我突然發現墨淵說的那些話,成功在我心裏埋下了刺。
頓了頓,我反身抱住了他:"墨寒……我沒事……"
不行,我不能作!
他的曾經怎樣,都不應該和他的現在綁在一起。
即使曾經那女人真的在他心裏如墨淵所說的那般重要,現在他身邊的人,也是我了。
把握眼前才是最重要的!
他仍舊有些迷茫,大手輕輕撫過我的背,扯過一個靠枕墊在了胳膊下。讓我靠的更舒服了些。
"慕兒,我存在的太久了,很多事都不記得了。或者說,很多事,都不值得我去記住。"墨寒深邃的眼眸中,隻有我一個人的倒影。
房間裏很安靜,墨寒仿佛在回想著什麼,我靜靜的等著他。
"除了你。"突然,他又道。
鬼璽就被放在一邊,墨寒看了眼黑金的鬼璽,道:"鬼璽,我隻隱約記得封神之戰時,似乎借給了西岐,再然後,就沒印象了。"
他摸了摸我的頭:"別生氣,你想知道的話,我回陰間去查。"
我有些不好意思:"我沒生氣……"
不對,好像是有點生氣了……
"乖。"他摸了摸我的臉頰。
我伸手拿過鬼璽,還是收下了:"墨寒,謝謝你的禮物。"
"你是我最好的禮物。"墨寒輕撫過我的下巴。
我的臉一紅,想起他說的封神之戰和西岐,我想到了封神榜:"是電視劇裏放的那個《封神榜》嗎?就是有薑子牙、申公豹、姬發什麼的。"
墨寒略微想了想:"似乎是。"
我頓時來了興趣:"是薑子牙來借的嘛?電視劇裏都說他是個神人。"
"好像是他。"墨寒仍舊想著,"那個時候,冥界接收的死魂極多,且大多都是枉死,怨氣太大,攪得陰間也不得安寧。後來,有個活人進陰間跟我說,他有法子解決,但需要借鬼璽一用。"
"他怎麼解決的?"我好奇的問道。
"他用鬼璽控製了那些冤魂,練成了陰兵,讓他們與殷商的軍隊作戰。殷商戰敗,冤魂血仇得報,怨氣就散了。"墨寒說這話的時候,帶著一種玩味的語氣。
"那後來鬼璽就一直沒還?"我問。
墨寒微微頷首。
我咋舌:"《封神榜》上怎麼沒寫這一段,可惜了。不然,你還能青史留名!"
"隻要你能記住我,便足夠了。"墨寒道。
其實,我覺得我和墨寒最搭配的一點,就是我們兩個都很容易知足。
兩個人都不想做什麼轟轟烈烈的大事。隻想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雖然墨寒當初說要奪回冥界,但是現在也一直都和他弟弟相安無事。我知道,他們兄弟的關係其實很好,並不像外麵傳的那樣勢不兩立。
當然,我的知足在於我沒出息;墨寒的知足則在於,他身為冥王,什麼都有,人間百態早已看透,拿得起,更放得下。
馬上就要睡覺了。我沒把鬼璽再當成耳釘戴在耳朵上。
墨寒的身子朝著我壓下來時,我猛然想起來一件事,攔住了他:"等一下!"
墨寒意猶未盡的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看向了我。
我默默掙紮著朝床頭櫃爬去:"我還沒吃藥……"
"生病了?"墨寒的手探上我的額頭。
"沒有,是不會懷孕的藥……"我打開床頭櫃,將裏麵一盒事前藥拿了出來。
前段時間因為表姐去世,我心情一直都不怎麼好,就沒有和墨寒在一起過。後來,表姐的事慢慢過去了,我大姨媽又來了……
今天還是這麼久之後的第一次。
墨寒俯身拿過我手上的藥,望著上麵的說明端詳了兩眼,一把藍火燒掉了。
"你幹嘛?"不是說好了不要孩子的麼!
"這藥對你身體不好。"他愛憐的撫過我的臉頰。
也許是看出了我心底的遲疑,墨寒將我的左手牽起,與我十指相扣:"關於孩子,本來,我想等修為恢複後,順其自然。以我的修為,其實很難有孩子。但是,如果有孩子,我修為恢複後。孩子的成長才是最好的。"
我沒想到他會想這麼多。
"現在你既然不想要,也沒有關係,我們可以不要。那藥,不必吃。"墨寒說著抬起了我的左手,在手腕處畫下了一道硬幣大小的法陣。
"這道陣法,可以讓你避免懷孕。我的鬼氣太霸道,你現在的身子還不能承受太多,這陣法可以維持三個月,三個月後,再畫便可。"
那道陣法在我的手腕處閃過一道藍光,漸漸隱了下去。墨寒說,隻要我想讓它顯現便可顯現。不過,陣法的顏色會隨著時間流逝而褪色,一直到沒有。
那時候,就需要重新畫陣了。
沒了顧忌,這一晚,墨寒把這段日子積壓著的全部爆發了出來。
第二天我捂著腰醒來的時候,一旁的冥王大人還是一臉饜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