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沒有這麼討厭過一個從來沒見過的女人!
她簡直比藍天佑還陰魂不散!
雪天蛇們都重新鑽進了天池底下,我拿著黑珍珠回到了墨寒身邊,決定不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
手上的黑珍珠傳來濃鬱的靈氣氣息,我將它遞給了墨寒:"這是什麼珍珠?"
"黑珍珠。"墨寒道。
"就這個?可是靈氣好濃鬱,不是普通黑珍珠吧!"
"黑珍珠隻是容器,靈氣濃鬱是因為裏麵有著三滴水之精華,每一滴都是長白山天池百年精粹。"墨寒說著示意我分出一絲意識去探看黑珍珠內部。
我照做了,裏麵果然有三滴水滴一樣的東西,正散發出濃鬱的靈氣來!
"這個怎麼用?"我忙問墨寒。
"用靈力將水滴包裹,便可取出水滴。"
我照著墨寒說的做了,一滴小指指甲大小的水滴便從黑珍珠的外表上滲了出來。
"這個有什麼用?"我問。
"試試吸收。"墨寒道。
我試著將靈力裹住那水滴,還沒怎麼用力,帶著濃鬱靈力的水滴便融進了我的體內。霎時,我感覺體內的經脈仿佛經過了洗滌一般,將這幾天積累的雜質都剔除幹淨了,整個身子都仿佛輕飄飄的。
"我覺得我好像又撿了個大便宜……"我感慨了一聲。
見慣了好東西的冥王大人覺得一般般:"還行。"
"還有兩滴,給你一滴!"
我正要再取一滴出來,墨寒阻止了我:"這個東西對我沒用。"
我頓時有些泄氣:"還想著三滴水,你一滴,我一滴,昀之一滴呢……"
好不容易才得到什麼好東西,想要分給墨寒,奈何冥王大人修為太高,通通都對他沒用!
墨寒聽見,眼中似乎閃過一道亮光:"傻瓜。"
"我才不傻!"
墨寒寵溺的吻了下我的前額:"你有這份心,我便很開心了。我無需水之精華,你正好可以留作他用。"
"那就全便宜給昀之了。"我真是人間第一好姐姐。
雖然說已經快是破曉時分。奈何長白山緯度高,冬天天亮的更晚,此刻還是一片漆黑。
我卻沒什麼困意。
墨寒見狀,道:"帶你去看看其他地方的風景。"
我點點頭,墨寒又問:"怕狗嗎?"
我搖頭,至今我都一直想養隻狗,奈何我媽不同意。
墨寒抬手在不遠處的地上劃下一道法陣,念了個訣,法陣便泛起藍光,緩緩轉動了起來,並且越轉越大。
一聲響亮高亢的呼嘯,法陣上傳來強烈的魔氣,一道巨大的黑影便出現在了法陣上。
我下意識的往墨寒身後一躲,法陣上的藍光散去,那裏站著一隻威風凜凜的魔獸,還是有三個頭,九條尾巴的!
想起墨寒剛剛問的話,我有點驚悚:"那是狗?!"
墨寒頷首:"冥界三頭犬。"
我靈光一閃:"刻耳柏洛斯?"
墨寒一臉迷茫:"那是什麼?"
冥王大人沒讀過外國神話。
"額……它叫什麼名字?"我問。
"小白。"
……
全身上下烏漆墨黑一片,還長得凶神惡煞的惡犬,居然叫小白!!!
跟湯穀那些金烏們是同一個人取的名字吧!
小白被召喚出來,認清了墨寒所在的方向後,撒丫子便衝了過來。
我機智的躲到了墨寒身後,看見那隻三層樓高的三頭惡犬慢慢縮小到了一隻成年阿拉斯加的大小,搖著尾巴蹭到了墨寒身邊。
墨寒伸手摸了摸它的頭,毛茸茸的,看的我也有些手癢。
墨寒自然懂我,側身讓我伸出手來。
三頭惡犬卻眼神不善的盯著我。
"這是夫人,以後要聽她的話。"墨寒道。
小白眼神中的不善慢慢消失了,我偷偷瞄了眼墨玉,裏麵還有幾根我沒吃完的牛肉幹,拿出來剝開一根,朝小白一丟。
身前的三頭犬立刻伸脖子去搶,中間那隻頭接住了牛肉幹,另外兩隻頭還在搶。
我又默默剝了第二、第三根牛肉幹,給另外兩個沒吃到肉的頭丟了過去。
吃完牛肉幹,小白也一臉討好的看向了我,九條尾巴搖的那叫一個歡樂。
小白,你作為三頭惡犬的尊嚴呢……
在惡犬滿懷期待的眼神下,墨玉裏剩餘的牛肉幹全部進了它的肚子。
同時,我這才發現,小白的身上,還裝著鞍,原來這是冥王大人的坐騎。
"帶我們去個地方。"墨寒道。
小白吞下最後一段牛肉幹,猛地往後退,瞬間身子便漲的老大老大,墨寒抱起我挑起,落在了小白背上的鞍上,輕輕一拍它的背,小白便撒丫子跑了起來。
"我們去哪裏?"我問墨寒。
"天池星河。"墨寒道。
我抬頭望天,銀河如同一條玉帶一般散落在夜幕之上。難道,墨寒要小白帶我們到天上去?
事實證明,我想多了。
沒能上天,小白帶著我們落在了另一處地方。
還是在長白山上,不過我沒認出來是在哪裏,隻看得出是在兩座山峰之間。
身邊是參天高的雪楓,雪白的楓葉在夜風下颯颯作響,說不出的動聽。
墨寒讓小白自己去玩後,牽著我登上一處大石頭,示意我看向下方。
下麵是一條小溪流,清澈見底。最神奇的是。溪流的底下,發出數不清的小亮點,真的跟銀河一般。
"好漂亮!"我忍不住驚歎了一聲,"可以下去看看嗎?"
墨寒點頭,帶著我下去了。小溪流的水並不是很涼,我伸手惡作劇般將水攪了攪,溪水也依舊清澈。
怕弄濕了衣服,我也沒再去探溪水有多深,隻是好奇的問墨寒:"下麵一閃閃的是什麼?"
"銀沙。"墨寒道,"一種帶著些許靈力的小礦石,你的靈力進階很快,已經不需要了。"
"可是好漂亮……"
墨寒抬手指向那小溪,手指往上一勾,一道銀沙便從小溪底部竄起,鑽進了墨寒手中毆打小玻璃瓶中。
玻璃瓶中的銀沙亮閃閃的。墨寒遞給了我:"拿著玩。"
"謝謝墨寒寒!"我激動的抱緊了他。
"傻瓜。"他寵溺的摸過我的頭,帶我重新回到了那塊大石頭上,回身望著那參天的雪楓林,問:"喝酒嗎?"
"月下小酌?"我饒有興致的問。
墨寒頷首。
"可是沒有帶酒啊……"難不成要現在去買?那和啤酒、白酒還是紅酒呢?
墨寒走到一棵雪楓下,示意我退後兩步,揮袖將一道精純的鬼氣打入樹根邊,上麵的泥土立刻散開而來。
沒一會兒,那裏就出現了一個深坑。墨寒俯身將手探進洞裏,沒一會兒就拎著一隻酒壇子站了起來。
我目瞪口呆:"你怎麼知道這裏有酒……"
"好像是我埋的。"墨寒道,他拖起酒壇底部,見上麵寫著一個"冷"字,確認了:"的確是我埋的。"
頓了頓,他又望著我補充道:"我以前,應該來過這裏。"
這個我已經知道了,我現在更關心的是這酒是什麼時候埋的!至少也有三千年了吧!還能喝嗎!
墨寒撕開了上麵的蠟封,濃醇的酒香味立刻飄散起來。我聞了聞,似乎這酒還沒餿掉。
然而我還是有些忐忑:"真的還在保質期裏麵嗎……"
墨寒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一隻玉質酒碟,倒了些許,聞了聞:"味道正好。"
見我一臉懷疑,他將在喝過的那碟子沒味道的酒倒掉,給我也倒了一小口,送到了我唇邊。
我低頭,他手一抬便喂了一口。
我不是很懂酒,不過這酒入口生香,醇厚溫潤,一點也不辛辣,貌似還不錯的樣子。
"好喝嗎?"墨寒的眼睛亮閃閃的。
我點頭:"好喝。"
我們家冥王大人原來還是釀酒的一把好手!
"你喜歡就好。"墨寒的眼角似乎往上翹了一下,帶著我重新回到了那塊大石頭上坐下,又拿出來一個酒碟子,在兩隻酒碟上各倒了些許酒。
"我們。還未喝過交杯酒。"
"那現在補。"我的臉紅撲撲的。
墨寒端起一杯酒遞給我,自己拿起另一杯,與我輕輕碰杯:"夫人,婚事倉促,以後隻要別人有的,為夫都會給你補上。"
"好!"我覺得我現在一定幸福的笑的連眼睛都要看不見了。
繞過對方的手臂將酒碟送至自己唇邊,我與墨寒喝下了這杯遲來的交杯酒。
之後的酒,便沒有了這樣。我懶洋洋的倒在墨寒懷裏,他給我倒了杯酒,又給自己倒了。
我笑道:"你就不怕我喝醉胡鬧嗎?"
"不怕,喝醉了有我。"墨寒低低落下一個吻。
"那你要是喝醉了,我怎麼辦?"我又問。
"我不會喝醉。"他道。
那好吧,不會有兩個醉鬼,我便放心喝了。
不得不說,墨寒親自釀的酒,就是不一般!真好喝!
酒壇慢慢空了下去,不知怎麼了,喝著酒和墨寒聊天,一直從小白談到了長白山。
"墨寒……你上次來長白山……是和誰一起……"也許是喝多了,夢中那女人時時刻刻出現在墨寒身邊的畫麵,總是在我腦海裏揮之不去,我胡思亂想著,竟然問了出來。
墨寒擁著我,似乎是思考了一下,才緩緩道:"我不記得了。"
又是不記得了……
那麼多關鍵的事,墨寒總是不記得了……
我抱著他煩躁的蹭了蹭,雙手緊緊懷住了他,就是不想鬆手,就是想把他據為己有!
第一次發現,原來我也能有這麼強的占有欲。
可是話說回來。墨寒現在是我丈夫,不占著他,難道還把他拱手相送嗎?
想到這裏,我抱得更緊了。
"慕兒……"墨寒的聲音從頭頂低低的傳來,似乎是帶著一絲意外與無奈。
我醉眼迷離的望過大石頭下的天池星河,腦海中突然閃過了一道畫麵。
似乎也是這裏,墨寒一人站在我們現在坐著的這塊石頭上,我站在石頭下麵的雪楓樹下,凝望著他。
"這裏真漂亮。"依舊是我先開口。
不對!不是我!這是那個女人的記憶,是那個女人先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