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瞳?"藍景潤的聲音有些意外與欣喜,"怎麼想到給我打電話了?"
"學長,我是想找你問問藍總的事。"想起藍天佑被墨寒隨即傳送了一把,我留覺得不好意思。
"我哥已經找到了,他沒事,沒有怪你的意思,你放心。"藍景潤寬慰道。
"他沒事就好,我還想問另外一個事。藍總他被找到後,是就離開了長白山,還是還呆在長白山過一段時間?"
不是不相信墨寒,雖然他說他回來的時候沒有看見藍天佑,但是我看見的那個藍天佑,實在是太真實了。
那個藍天佑,從氣息到體溫,一樣不差,怎麼都不像是假的。
而且,最要緊的是,這兩天回想起來,我在手上割了那一刀後,那個女人和墨寒的身影的確沒有再出現過。
反而是藍天佑一直都在。
心裏對此總有一股奇怪的感覺,總覺得,要是藍天佑在墨寒回來前離開了,以當時的情況,墨寒急著找我,也不會去在乎藍天佑這麼一個活人。
藍景潤對此不是很清楚,直接給了我藍天佑的電話號碼。我遲疑了下,打給了藍天佑。
"紫瞳。"同樣是很欣喜與意外的聲音,"你好嗎?"
"額……好……"藍天佑有一種讓我潛意識想要逃走的感覺。
"回澤雲城了嗎?還是在路上?在路上的話,我來接你。"他自來熟的關切著。
我忙打斷了他:"藍總,謝謝你的好意,不用了。我就是想問你個事而已。"
"什麼事?"
"上次墨寒生氣把你弄進陣法裏,不好意思。我想問一下,你後來就離開長白山了嗎?"
"沒有。"他很肯定的回答著。
我的心跳不自覺加快了速度,藍天佑又道:"我那天看到你一個人在長白山的山腳下,還……"
他欲言又止,語氣更加擔憂了兩分:"你的身體不要緊了吧?都吐血了。"
居然是真的他!
那墨寒跟著那女人離開和跟我說的分道揚鑣呢?!
我陷在震驚中沒有能回答藍天佑的話,他倒是自己回答了:"我想我應該是多想了。景潤說,你男朋友會治療術,你的身體應該沒什麼大礙了。"
"你……還看到了什麼?"我幾乎是用兩隻手一起握著手機,才沒讓手機摔下去。
他遲疑著:"紫瞳,你真的想知道?"
"想!"
手機裏安靜了一會兒,藍天佑似乎是歎了口氣,換了種語氣:"也沒什麼,就是你突然消失了。我找不到你,昀之說你身上有隨身空間,我以為你進去那裏了,就去找醫生了。不過,帶著醫生回來找你的時候,你還是沒出現。現在,身體真的不要緊了吧?"
他的語氣關切,我的心卻是七上八下的。
墨寒說的分道揚鑣一定是幻覺。那那個女人的身影閃過,又是真是假?
"紫瞳?你還在嗎?還好嗎?"電話裏又想起藍天佑的聲音。
怕他追問下去,我敷衍了兩句:"我沒事,謝謝藍總,再見。"
"紫瞳,不管遇上什麼,都別硬撐,隨時都可以來找我。"藍天佑的語氣溫柔的能溺死魚。
我卻感動不起來:"謝謝……我挺好的,不打擾你了。"
掛斷電話,我還滿腦子是那陣法中所見的場景。後麵墨寒與那女人相依相偎的畫麵,都是假的,我隻在乎藍天佑出現時,看見的那道身影。
那道身影就像是一根刺。紮在我眼睛裏,令我日夜難安。
小白從背包裏探出頭來蹭了蹭我的手,我給它剝了跟牛肉幹,悄悄看了眼墨玉裏麵的情況。
墨寒還在全神貫注的修煉,身上隻有我一個人的氣息。我決定,還是相信他。
回澤雲城接了昀之和小小,我們便坐上了回家的火車。回到家有四個半小時的車程,路上無聊,墨寒也不在療傷,我便教了他和小小鬥地主。
很快,場麵便火熱了起來。
昀之輸掉第十二把的時候,無奈的看向了墨寒:"姐夫,我姐是地主,你是貧農,你還是她上家,能不能不這麼放水給她!她今天當地主就還沒輸過!你回回放牌!"
墨寒一臉嚴肅的望著昀之:"本座從不徇私。"
昀之會記牌,蹭蹭蹭將桌上的牌堆分了出來,指著墨寒打出來那堆牌,義正言辭:"還說不徇私!我姐還剩一張牌的時候,你出個最小的3!她剩個對子,你出一對第二小的4!她炸彈亂丟的時候,你握著那麼多炸彈就是不炸回去!不是徇私是什麼!"
"這是本座對夫人正常範圍內的寵溺,小孩子不懂不要亂說。"冥王大人一本正經的教育著。
昀之一口血。
我摟著小小無恥的笑出了聲。
正當昀之思索著要不要跟墨寒換個位置讓他做我下家的時候,火車突然停了,急刹車讓不少人都七倒八歪。。
"怎麼了?"昀之穩住身子站起來,掃視了一圈周圍,發現大家都是一臉茫然。
從不關心活人的事的墨寒,這一次出奇的也站起了身。
"有什麼異常嗎?"我問他。
"有鬼氣。"墨寒道。
我細細感受了一下,果然有一道很微弱的鬼氣在火車外傳來。而且,鬼氣有不斷加重的趨勢。
昀之也感應到了,臉色不大好:"這是……鬼兵?"
這鬼氣跟昀之上次想要收服的那隻青麵鬼的鬼氣很相似,而且,數量不止一道。
我有些擔憂的看向墨寒:"情況嚴重嗎?我怎麼感覺有好多隻鬼兵的樣子……"
"成百隻。"墨寒神情嚴肅。
昀之一驚:"陽間怎麼會有這麼多鬼兵!"
墨寒皺著眉頭沒有回答,看向了我:"在這裏等我。"又掃了眼一旁的昀之、小小和小白,"保護慕兒。"
他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從鬼氣上感應的出,他在朝著鬼氣湧來的方向飛速趕去。
"昀之,聯係列車長,讓他把火車開回去。"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昀之正要走,才邁出一步,腳上忽然被一道黑影纏住。
我眼疾手快,幻出長劍將黑影斬斷,昀之跳上座椅,我一劍刺入那還沒躲起來的黑影中,聽到一聲哀嚎,將那想要吸食昀之精氣的鬼打散了。
我們這麼大的動靜,旁邊竟然沒有人有反應。我意識到情況不對勁,忙去查看他們的情況,卻發現大部分人都昏迷了,腳踝上正好纏著剛剛想要纏住昀之的黑影。
"鬼纏草!"昀之驚訝道。
這個我在別墅的書裏看到過,是一種生長在陰氣極重的地方的植物。
鬼纏草平時看著就是一團被人丟棄在一邊的頭發,但是一旦有活人靠近,鬼纏草就會被活人身上的陽氣所吸引,瘋狂的抓住活人,從活人身上吸取精氣。
而被纏上的活人就會跟被注射了安眠藥一樣,變得昏昏沉沉,在不知不覺中死去。
我身上陰氣重,估計被鬼纏草當成了自己人,所以沒被攻擊。
昀之從包裏翻出來幾段攝妖香,用陽火點燃了放在座椅底下一熏,那些鬼纏草果然害怕的往陰暗處縮了回去。
攝妖香可以驅散鬼纏草,我從昀之包裏將剩餘的攝妖香全部拿了出來,分成了兩份:"分兩組,小小和小白往回走,給每段車廂裏都點上攝妖香。小小點火。小心些,別燒到其他的。"
我們的車廂在正中,我將一半量的攝妖香交給了小白,它帶著小小撒丫子往回跑去了。
我和昀之則往前走去。
車子突然停下來,我總感覺和前麵有關。
昀之在前麵點著攝妖香,鬼纏草們紛紛後退。被鬼纏草纏上後的人,至少要昏迷兩三個小時才會醒來,我和昀之也不怕嚇到他們。
而越往前走,那股原本淡淡的鬼氣,也越重。
眼看就要到第一節車廂了,我給昀之遞了個眼色,昀之會意,和我交換了位置,握著桃木劍跟在我身後。
跨入兩節車廂的交界處,一股惡臭撲麵而來,差點把我直接熏回去。我還沒來得及看清那裏有什麼,忽然感覺到腰上被什麼東西纏住,拉進了車廂裏。
昀之想要抓住了我,被一起拉了進來。
車廂內很黑,但是還有光亮,對我不造成什麼影響。腳下傳來一股怪異的軟滑感,我低頭,居然發現我站在一大片鬼纏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