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一起?(1 / 2)

蘇鈴兒兩眼落淚,嗚咽著說:“你是夏大哥唯一的親人,我一定要替夏大哥照顧好你。”

“咳咳……”老婆婆輕咳了一聲,將一口痰吐進了爐子裏,痰裏帶著血絲。

“我都七老八十了,離死也不遠,死後埋入黃土也好,爛屍荒野也罷,這一輩子就差不多了,你不用擔心我。”老婆婆低聲說,兩眼惺忪,似乎馬上就要合上了。

“不會的,我不讓你死!”蘇鈴兒低下頭嗚咽著說。

當她再次看向老婆婆的時候,老婆婆已經兩眼微閉,麵色看起來很疲憊。

蘇鈴兒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將爐子裏的火燒得旺起來,然後就這樣守著老婆婆,守了一夜……

清晨,山裏被薄薄的白霧覆蓋,稻田上出現了幾個山民,他們衣著樸素,大都是五六十歲的老人,他們走在田埂上,手裏捧著生豬頭、水牛角、酒壇……向著田埂盡頭的鬆林中走去。

那一片鬆林中間有一條青石路,細而長的青石路一直通向鬆林深處,一座墳塚前。

墳塚外圍鍥了九個青石圓柱,每個青石圓柱上插著一根黑香,墳塚頂上立著一塊巨石碑,隻刻了一個“悔”字,其餘的地方都用泥填實了,泥上還撒了一層白灰。

山民們將帶來的東西放到墳塚前,其中一個山民說道:“阿夏啊,我兒子能去縣城裏當官多虧了你,這幾天我想了又想,覺得實在過意不去,特叫人殺了一頭豬和一頭牛來祭奠你,看在我的麵子上,我兒子往日做的那些事你就不要計較了,”

“我知道你死的憋屈,心裏肯定埋怨我兒子,但你死後畢竟是陰陽兩界隔開的人,就算你法力無邊,也不應該找陽界的人……”

山民說著,一股陰風迎麵而來,昨晚那白衣人從石碑後麵緩緩的飄了出來。

“你兒子遲早會自毀前程,何須我動手?”白衣人說道。

山民一愣,慌忙抬頭看去,一見白衣人慘白的臉,嚇得跪在地上不停磕頭。

“阿夏……不,琉燁少爺,你還是回去吧,老朽今年六十八,經不得你嚇,要是你再不回去,我恐怕就要去見亡妻了。”

白衣人輕笑一聲,說道:“見亡妻有什麼不好的,生來成夫妻,死了也一對。”

山民一聽,心裏一驚,慌忙說道:“琉燁少爺,我不想死,你還是自己下去吧,別帶上我去死。”

“哈哈哈!貪生怕死之輩,在這場戰亂之中恐怕活不長。”白衣人大笑,身子飄回了石碑後麵。

幾個山民見狀匆忙起身離開,頭也不敢回一下。心裏不禁暗罵:“今天真是活見鬼了。”

此時,鬆木屋內,木子平正睡得香,突然間懷裏被人踢了一腳,那力道可不輕,差點把他踢得把肚子裏的東西吐出來,不過現在他肚子也沒什麼東西可吐。

“吃飯啦!”蘇鈴兒喊道。

揪起了木子平和文清河的的耳朵,兩人一疼,立刻就醒了過來。

“誰他媽揪我耳朵啊!”木子平罵道,卻見著一把劍不知何時已經立在自己麵前。

“不許說話!婆婆喜歡安靜。”蘇鈴兒說道。

木子平本來想反駁一句,卻被文清河拉住了,文清河在木子平耳畔說道:“昨夜裏她能輕鬆擒拿我兩人,恐怕武功不低,別衝動。”

木子平嘴裏小聲嘟囔著,“有什麼了不起,要是讓我看上一眼招式,使得比她還好。”

爐子旁的灶台上放著一大盆粥,老婆婆坐在椅子上睡眼惺忪,蘇鈴兒端起一碗粥,小心翼翼的喂給老婆婆。

“你們兩個要吃自己成一碗,吃完後就離開吧。”

木子平看了看灶台上的粥,一臉嫌棄的說:“這麼點粥,你當我是小雞仔呢,怎麼可能吃得飽。”

蘇鈴兒冷哼一聲,隨手將灶台上的一個碗扔了過去,那碗來勢凶猛,木子平見狀急忙蹲下躲開,可不曾想文清河正好站在身後,碗直直的撞到了文清河麵門上,撞得稀碎。

蘇鈴兒看著文清河滿臉是血,罵道:“你是瞎子嗎?接個碗都接不住。”

木子平從一旁的牆壁上拿了一塊幹淨的白布,給文清河擦拭著臉上的血,看著蘇鈴兒哼了一聲,道:“沒錯!我兄弟就是個瞎子,你欺負一個瞎子還是不是人呀!”

蘇鈴兒一怔,垂下了頭,側過臉繼續給老婆婆喂粥,“我不打瞎子,後院的雞,自己去挑一個,算是補償他的。”

“有意思,既然這樣我就不客氣了。”木子平將沾滿血的白布扔進了爐火中,打開門跑進後院,接著便是一陣雞叫和木子平喊話聲。

蘇鈴兒將沒有喂完的粥放到灶台上,起身走到偏門中,少時過後拿了一個瓶子出來,把瓶子遞給文清河說道:“金瘡藥,自己敷上去。”

“謝謝。”文清河接過瓶子,淡淡的一笑。

“你還真笑得出來,都這樣了,不怕疼嗎?”蘇鈴兒輕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