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鈴兒揮劍破開揚塵,拚命地奔向夏琉燁,張開雙臂想抱住他,可卻撲了個空。
夏琉燁的身體就像幻象一樣,根本觸碰不到,旁邊秀美**也是如此。
蘇鈴兒撲空後立即轉身,左手一揮,指尖從夏琉燁的背部劃過,卻隻是劃出了一條空隙,觸碰不到他的身體。
“為什麼?再等一個時辰就是八十一天,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蘇鈴兒掩泣道,“可你也不能就這樣走了啊!求求給我一次機會吧。”
夏琉燁嘴角微微掀起,道:“我並不想欺騙你,可我畢竟是過百歲的人了,而你隻是個小姑娘,我們兩人不合適。”
“因為年齡嗎?如果我早生五十年,你遇到的就是我,不是她,可現在她隻是個老太婆!為什麼你還是喜歡她?”蘇鈴兒指著秀美**哭喊道。
“我容顏雖未老,但仍是血肉之軀,百年……”夏琉燁輕歎,臉上露出了回憶之色,“我已經活得很長了。”
“可是……”
蘇鈴兒正想說話,但看見夏琉燁虛幻的身體一顫,變得透明了起來,緊接著四周狂風大作,狂風帶來了一陣濃霧,彌漫墳塚周圍。
在濃霧中伸手不見五指,隻能看見一片蒼白,和聽見蘇鈴兒的哭喊聲,但因為風聲太急,所以聽不清究竟她究竟是在喊什麼。
文清河站在原地,感覺身子輕飄飄的,腳下就像踩在虛空之上,就這樣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夏琉燁的聲音再次響起,不過文清河能感到此時的夏琉燁很虛弱……
“唉,真沒想到,最後能說說話的人竟然是你。”
“聽聲音你好像很虛弱?”文清河不明所以,有些擔心。
“是啊,再過不久我就要永遠消失了。”
“消失?”文清河疑惑的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唉……”夏琉燁長歎,“別人死後都還可以進入輪回,但我卻隻能消散在天地間。”
“這是為什麼?”文清河一愣。
夏琉燁輕歎,“沒什麼,生前我騙了很多人,這可能就是報應吧……”沉默了一陣後,夏琉燁繼續道:“最後送你一句話,小心身邊那些故意接近你的人。”
聲音斷斷續續,直至徹底消失,周圍的風聲也跟著一起消失了,變得很靜,簡直就是死一般的寂靜。
文清河也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是站著,還是躺著,也許是飄著的也說不定——那種摸不到、踩不到、看不到的感覺就如同墜入漆黑一片無底洞……
許久過後,似乎有人搖了搖文清河的手臂,在一旁呼喊自己的名字,聽聲音感覺那人很慌張。
“快醒醒,那女人瘋了!”那人捏了一把文清河的手臂,很大力,捏得特別疼。
文清河感覺身子一沉,好像落到了什麼東西上,右手一抬,竟然摸到了一塊鬆木,接著有人推了自己一把。
鏘鐺!
文清河耳畔傳來一聲金屬碰撞聲,那聲音十分之近,如同貼著自己的耳朵落下。
“滾!給我滾!別讓我再看見你們。”這是一個女子的聲音。
文清河聽得出,應該是蘇鈴兒,她手裏握著劍,現在很生氣,周圍還有一股柴碳味,不怎麼通風,自己應該身在一個房間裏。
“別……別生氣,我們這就走。”木子平說道,一把抓住了文清河的肩膀,在他耳畔細聲說,“趁著她還沒徹底瘋我們趕緊逃。”
“我們在……之前的房子裏?”文清河問道。
“管這個幹嘛?快走吧,這女人肯定是失心瘋了,一直在喊打喊殺。”木子平說,拽著文清河走了出去。
“等等,停!”文清河立住腳跟,問道,“我們是怎麼回來的?我不是在……在……”
文清河一愣,關於之前的記憶突然變得很模糊,隻記得大概的經過,細節全部忘了,就好像做了一場夢。
“我難道一直在這裏?”文清河自言自語道。
木子平見文清河愣著不動,手上的勁一下加大,強拉著文清河跑了出去,叫嚷道:“別想啦,她就是昨晚上那個打暈我們的女人。”
“你難道忘了?”文清河說。
“忘了什麼啊,你是不是糊塗了?”木子平說。
此刻兩人已經跑出屋子,身後的屋內傳來蘇鈴兒的抽泣聲,哭得很傷心,但木子平並沒有回去看看的想法,在他心中這隻不過是一個初見麵就拿著劍**的瘋女人,心中無一丁點憐惜之意。
木子平跑了一陣,身後傳來木頭斷裂聲,他回頭瞟了一眼,鬆木房的牆上裂了一條細縫,銀光閃閃的劍身卡在縫隙底端。
嘣!
原本停止不動的劍身突然一顫,那牆上的縫隙在一聲巨響下爛成了塊狀,蘇鈴兒一半的臉從破開的口子裏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