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宋國以北,周西南處的群山之中,連綿起伏的山脈好似有了生命,在黑雲裏探出一隻巨大的石腳。
林中的鳥兒被山體崩裂的轟鳴聲驚起,四散而逃,可剛飛到林子上空,山體內部又傳出一聲轟鳴,無數看不見的利刃席卷而來,帶走了周圍一切的生命。
頓時山脈一片死寂,就連風聲也沒有了,仔細一看才發現那伸出的腳根本不是腳,而是一條巨大的走廊。
走廊從山腳一直延伸到山地的黑霧之中,咋一看整座山脈仿佛就是一座石台,巨大無比的石台。
連綿起伏的山脈組合成一朵巨大的蓮花,而那條長廊便是從外部延伸到花蕊的石階。
周圍的六座山隻是被一層薄薄的黑霧遮住了陽光,但中心的花蕊卻已經被黑雲籠罩,外麵根本看不清山內是什麼情況。
就好像故意隱藏著著什麼,或者說躲避著什麼人,看起來是那麼的神秘。
“這是哪?”
當昏迷之中的文清河蘇醒後,看著周圍第一句話便是“這是哪?”
四周很黑,黑的可謂是伸手不見五指,腳下踩著的是一片枯葉,感覺是在林子裏,卻聽不到聲響。
隻是輕輕的走了幾步,那聲音都如炸雷一般,周圍實在是**靜了,以至於極其細微的聲音都能聽得清楚,更不用說走路時的腳步聲。
第二句話,文清河想到的是“我死了嗎?”
並不是文清河不相信自己還活著,而是因為身上的傷莫名其妙的都不疼了,想來隻有死人才會不疼吧。
這裏的地麵略微有些起伏,文清河能感覺到地麵是斜的,一直向下,不知通向哪裏。
其實一直向上也可以走,但文清河不願向上走,因為越往上走,枯葉越厚,才走了十幾步,枯葉就已經沒過腳踝了,如果繼續向前不知會不會陷進枯葉堆中。
而且這裏黑不隆通的,走在枯葉堆裏,總感覺有什麼東西抓著自己的腳,很是詭異。
因此文清河沒多想便朝著下方走去,走了沒多久,地麵的枯葉就變成了枯草,像極了在河中遊泳被水草絆住的那種感覺。
走了幾步,文清河有些抓狂,前麵的枯草越來越長,而且越來越細,就好像走在頭發堆裏。
幸好這些枯草都是幹的,不然真有點毛骨悚然。
“這裏究竟是什麼地方。”文清河暗道,想起之前那些模糊的畫麵,忖度道:“我應該是在一條巷子裏昏過去的,如果有人把我抬走……不不不!”
正想著自己會被抬走,可聯係到當時的情況,文清河立馬就否認了。
“不可能,當時巷子外麵肯定全是那種妖火,怎麼會有人抬著我離開,再不濟我也應該在城裏,而不是這種荒郊野外。”
文清河一路走著,腦海裏又想道,“就算真的有人把我抬出了城,可這究竟是什麼地方?那人會什麼把我送到這種地方來?能有什麼意圖?這裏伸手不見五指,就算讓我找東西,我也找不到啊。”
想著想著,身前的枯草越發濃密,再往前就有些吃力,文清河心中忽然有了一個詭異的念頭。
“我該不會已經死了吧?現在走的是陰間的鬼道?”
雖然有些難以置信,但文清河覺得這是最好的理由,因為實在想不出有什麼其他地方如此難走。
可仔細想想又覺得有些可笑,自己明明活著的,如果死了怎麼可能感覺到累呢?
再說了這周圍也看不見其他的鬼,如果死後都是一人走著陰間道,那未免也太孤獨了。
先前走了有一個時辰,枯草已經貼上脖子,感覺就像無數的發絲勒著喉嚨,卻又不把你勒死,隻是讓你無比難受。
文清河心中暗罵一聲,咬著牙向前擠出,本以為這一次會像之前那些費力,可剛用力便感覺身前一空,踉蹌幾步跌倒在地。
原來是枯草叢正好到了盡頭,文清河一下便趴在了一塊冷冰冰的石頭上。
他的指尖在石麵一劃,感到有些不對勁,這石頭表麵很光滑,而且摸著紋理似乎是經人打磨的石塊。
周圍還有許多,石塊與石塊連成一片,感覺像是石壩子,一般農戶都會鋪一些石壩來曬穀子,想想遇到了也沒什麼奇怪的。
可這石壩子特別的寬闊,文清河又走了半個時辰也沒走到盡頭,心裏便否定了是之前的想法。
這肯定不是石壩,誰會無聊建這麼大一塊石壩,感覺更像是什麼東西的底座,十分平坦,十分光滑。
黑暗之中,文清河又走了許久,忽然麵前的黑暗一變,有了一絲霧蒙蒙的感覺,這讓人有些應接不暇。
文清河暗道:“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