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允費了半天腦子才想出這麼一個詞,別的詞對她來說難度太大,流氓不要臉之類的詞又不太能表達她的憤怒,隻好想出這麼一個詞來中和她的情感。
她甚至還準備脫下高跟鞋來拍邵凜空一臉,然後對方露出無辜到家堪比小白蓮花的表情。“你穿這麼多真的不熱嗎?”
她身上還穿著厚厚的黑色套裝裙,裏麵是米白色的襯衫。因為早上出發參加葬禮沒有合適的衣服,隻好拿工作服充數。如今冷氣一停立馬就覺得汗水嘩嘩的往下流,擋都擋不住。
兩個人窩在車內逼仄的空間裏,唐允甚至還能看到他脖子下流出的汗滴,夾雜著冷空氣揮發和香水還有不知名的油煙味道,背後的襯衣全都濕透了。
呼,呼。
兩個人尷尬的相對喘氣,連彼此的心跳聲都清晰可聞。周圍隻有蟬叫的聲音,那些樹上的生物從天氣轉熱開始就沒停止嚎叫,一直試圖用嘶啞的呐喊來證明自己的存在感。
邵凜空還維持著那個扭曲的從駕駛座擰到後座的姿勢,整個人都快栽到地上去了。唐允訕訕的看了看他吞咽的喉結,“你....腦子有病嗎?”
她做了千種設想,這個總是試圖對她做出比如推倒、扯衣服等等匪夷所思嚴格歸類就是侵犯人權的行為的男人,要麼他腦子有病,要麼撩女性上癮,不管老少大小都要撩一撩,不撩就渾身難受吐血三升。但是她又不好意思直接問,你是不是以玩弄女性為樂的變態?那樣邵凜空肯定會直接啪啪給她兩個大嘴巴。
於是唐允機智的準備采用迂回戰術,即使這個戰術迂回的有點傻逼。因為直接問別人是不是腦子有病,聽起來並不比直接說對方是變態好一點。邵凜空還是有可能啪啪給她倆嘴巴。
邵凜空看了她幾眼,認真的說。“你才有病。”
這就是正常嘛,她鬆了口氣。正常人被問是不是有病肯定會說“你才有病啊”。
那麼邵凜空肯定是變態了。
她真是一分鍾也不跟這個變態呆在一起。即使他長得帥又有錢。
然後唐允就真切體驗到了什麼叫“事與願違”,她死活打不開車門,好像是被鎖住了。
開始她還以為是邵凜空搞的鬼,立馬就憤怒的看著對方,以為他是準備幹出什麼不好的事情來。但是那一臉懵逼的表情出賣了他,邵凜空按了按車門,“我靠?”
車的製動係統出問題,把他們兩個人都鎖在裏麵了。
一般的進口車,尤其是像保時捷之類的大品牌都有自己的智能係統,優點是有錢人可以用來裝逼,缺點是係統不比人,執行程序起來說一不二,人是沒什麼反駁權力的。就比如現在,這輛車的係統可能感受到內外氣壓差異常於是啟動了智能鎖,導致的結果就是死活打不開車門了。
讓我們再用通俗一些的語言來解釋,就是這輛價格大概為二百八十萬人民幣的panamera以為自己掉進了自然災害現場,不管是台風、海浪還是別的沙塵暴之類的。總之出於保護駕駛者的目的,它哢嚓一聲把自己鎖起來了。
“從裏麵可以打開的對吧?”唐允滿懷希望的看著邵凜空。
對方無辜的瞪眼,“這車進口的,買來一共就開過兩次。連中文導航我都沒用過。”意思是“你指望我這個隻會開車的白癡知道怎麼打開鎖嗎”。
邵凜空的智商隻限於開車,因為如果不能開他怎麼能拿著豪車去裝逼呢,所以這項泡妞的技能屬於必備。其他選修的比如會英語或者怎麼讓一輛豪華保時捷開鎖不在他的擅長範疇內。
他想了想,忽然滿懷希望的去摸自己手機。“給我媽打個電話,讓她拿備用鑰匙來。”
江美香晚點接到了兒子的電話,一看來電顯示就放下了。“呦現在這些推銷的還真煩人,幾個樓盤賣上天了,連晚上都不停工。”邵力學從浴室出來,看見妻子把手機給關掉了。
“推銷樓盤的?”
江美香點頭,然後雞賊的把邵力學的手機也拿了過來。“等會兒說不定會打給你,你也趕緊關機。省的麻煩。”
邵力學點點頭,還是沒能理解為什麼逃避推銷電話要到把手機關機的地步。不過他想起來還沒看見過邵凜空,“兒子還沒回來?”
“又出去玩了唄,你管那麼多幹嘛。”江美香心滿意足的閉上眼,“兒子大了也是你能管的?趁早別操心了。”
這態度把邵力學嚇了一跳,以前兒子整天夜不歸宿的時候妻子分分鍾打電話呼朋喚友,就恨不得全城搜尋把她的孽子找出來,現在怎麼變得格外開明。難道是想通了?
“老邵?”江美香恍然大悟的喊了一句,“要我說把家裏電話線也拔了算了。那些推銷的忒煩人,好幾次都聽見半夜電話響。還讓不讓人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