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你的重點到底是什麼?”此時他們正坐在臨街的一家快餐店裏,透過玻璃還能看得到外麵人來人往。唐允攪拌著可樂裏的冰塊,然後倒在嘴裏嘎嘣一聲。那些冰如願以償的成了碎沫,化在嘴裏酥酥的涼。
她有嚼冰塊的愛好。隻要是夏天,本著資源絕不浪費的原則,所有果汁牛奶裏加的冰塊都會倒出來吃掉。並且所有的冰塊類型裏最喜歡中規中矩的方形,因為那種冰通常是用模具做出來的,吃起來別有風味。無論身邊人怎麼勸她,有細菌,有微生物,吃了會拉肚子的腸胃炎,她還是照吃不誤。
當然在別人眼裏是不能理解這個愛好的,什麼風味不風味,都是水凍成的。如果在快餐店看見有個人把飲料裏的冰塊也拿出來吃了,要麼這人是節儉到家了,要麼就是異食癖。像唐允這種別具一格的愛好,大多數人是無法理解的。
但事實就在於,她不樂意當那個大多數人都理解的人。
邵峻琪瞪眼看著她一仰脖把剩下的冰塊都倒進嘴裏,“我的重點是說無論你怎麼試圖掩飾,都遮蔽不了你汙的本質。”
“....”她低頭吐了一塊冰出來,嘶嘶抽氣。
就像那隻狼無論怎麼要求找肉還是倒水,以迂回的方式來掩蓋自己的目的,它的本質還是打兔子。同理就算她無論怎麼用樸素的語言去形容那偷情的兩個人,也掩飾不了她內心其實是猥瑣的本質。邵峻琪的邏輯推理,滿點get。
難道自己真的內心很黃很暴力?她被這套理論唬的一愣一愣的,但馬上就被吐出來的冰塊吸引了注意力。
那塊冰上麵黏了一縷血絲,雖然隻是很細微的一縷,但是確實是鮮紅色的。
應該來自於她的嘴裏。
與此同時那股冰涼的麻痹感過去,牙根立刻就感到寒磣的疼痛。唐允一捂腮幫子,她忘了自己的口腔發炎還沒好,又中招了。
不久前吃的那桌四川菜再加上今天的冰可樂,她算是體驗了什麼叫雙麵夾擊。不會又吐血吧,被看到會不會以為是絕症?不,在大庭廣眾之下引起騷亂怎麼辦,別人會不會以為她是艾滋病?這尼瑪太滲人了。她果斷閉住嘴,不敢再出聲。
對於她的沉默,邵峻琪明顯會錯了意。於是得意洋洋的開始扒她的黑曆史。
“你難道不記得強搶你同桌小黃書看的事了?當時你說了什麼話還記得吧,‘看這文風,真垃圾’。後來你還說了還記得不?‘要是讓老娘寫,一人寫他一百章不帶重複的’。當時的雄心壯誌都忘了?你還跟我探討怎麼發展壯大國內的色情文化呢。承認吧,現在你純潔的內心隻是掩飾,但是實際上你就是下水道,從頭到尾的汙。哦不....”
他擺擺手,“你應該是頭芒果,由內而外的....”
唐允聽著他的長篇大論,默默扶著額頭不說話了。旁邊有個看英語書的高中女生,開始還好奇的朝這邊伸頭。等聽見邵峻琪的胡言亂語後,立馬就合上書拿包落荒而逃。可能沒想到這麼道貌岸然的男子居然在開黃腔。
快走吧姑娘,她沉痛的想著。大人的世界不是你能接受的。
唐允不由深深痛恨中二時期的自己來,好死不死的幹嘛要去搶同桌男生的小黃書。她想起來好像還是邵峻琪攛掇她的,因為理由是“他們整天在那裏迷上了浪費時間浪費生命的邪教”,唐允一聽這還得了,立馬就想到**的方麵去了。同學信邪教,這聽起來是多麼恐怖的事啊。她當即就把那個男生鬼鬼祟祟看的小冊子搶過來了。
結果看到的並不是什麼所謂的**好,而是“她光滑的身體貼在我的身上,散發著炙熱的溫度。我呆呆的看著,下體不自覺起了反應。她對我說,你不想嚐試一下嗎?”。
天真無邪的唐允驚呆在當場,她沒想到如今的邪教已經高明到用色情書籍去控製人的思想了。但更令她震驚的還是“咦,這尼瑪寫的好差啊。什麼女主親吻了男主然後羞澀一笑脫掉了自己的衣服,衣服很好脫嗎?什麼,一下就脫光了?然後兩個人就滾上床了,激情的前戲呢?靠,這小黃文真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