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
“他在酒吧劃分地盤的時候和另一幫人發生了糾紛,雙方械鬥火拚。他腹部連中三槍,連腸子都流出來了。”
“死了?”
“死了。”邵凜空開車往前走,“葬禮我還去參加了,他老婆懷著他的遺腹子。靠政府的保護才沒被亂槍打死。”
唐允倒抽一口涼氣。兩方械鬥也就說明市裏不光一夥人在販毒,h市居然已經變得這麼不太平了?
或許本身就是她沒有注意過,那些燈紅酒綠的背後,肯定有些交易是她不知道的。而她隻是個拿著工資的小白領,別說墮落了,就連擠進那個圈子的機會都沒有。
唐允一激動就開始口不擇言。“我那個朋友聽說是給那些人幫忙運貨,結果私藏了人家的東西....”
“你跟他關係好不好?”
好,還是不好。她斟酌了一下,小心的說道。“還可以吧。”
“那去參加葬禮的時候不用隨太多份子。”
唐允心髒咚咚的跳著,“而且那個同學的女朋友好像也被控製了....”邵凜空的話真是一針見血,等於間接地把她的決心打消了。
要不就想個辦法拒絕孫莎莎好了,一部iphone也不是什麼太貴重的東西。再說那個男孩也不是她的正牌男友,等過一陣她又暗戀上新的人,很快就會把這件事忘掉了。
“她女朋友?”
邵凜空饒有興致的看著她,“殯儀館會給特價的。”
“她女朋友是我很好的朋友...”唐允的聲音低的像是蚊子在嗡嗡叫。
“我聽不清楚,你坐到前麵來。”
邵凜空把車停下,唐允坐到副駕駛座,謹慎的把車窗打開了一些,好讓風能灌進來。
“你那個同事,他女朋友還活著嗎?”
“活著。”不光活著還能跑能跳,而且你剛剛見過,就是你中氣十足的小姨子孫莎莎。
“那你不如建議她走遠一些,外省,北方,或者是國外。如果是為了自身安全,還是躲的越遠越好。”
可人家不是這麼想的,孫莎莎不光不想著跑路,還想完好無損的把陳弧給弄出來呢。但是到哪兒能找到那些人,如今一點線索都沒有....
她打了個激靈,咖啡廳!
孫莎莎和另一夥人在咖啡廳進行了交易,那麼咖啡的錄像裏肯定能找到這些人。他們從咖啡廳出來以後去了哪裏,還有那輛孫莎莎提過的二手夏利,那輛車開走後肯定又去了其他地方。其他地方可能就有認識他們的人。順藤摸瓜總能摸出點什麼來。
她有了一點微小的希望,雖然這點希望跟0差不多。唐允的第一反應是掏出手機給孫莎莎發短信,隨口敷衍了邵凜空一句。“那個....我剛才是說著玩的,你不要介意啊。”
邵凜空用詭異僵硬的表情看了她三秒,“我也是說著玩的。”
江美香早些時候接到了來自弟媳米惠玲的電話。電話裏抱怨說相親不太順利,兒子覺得沒有太過誠心的女孩。這話要是在別人嘴裏說出來,江美香一準會狗血淋頭的罵回去。這麼多實市裏的好女孩你不喜歡,難道非得是秦淮八豔和金陵十三釵的級別才能滿足你兒子?
但是江美香不能說,因為她聽出了對方語氣中的異樣。於是下意識就把毒舌的話先存在喉嚨裏,然後她就失去了知道金陵原來隻有十二釵的事實。她被去年新拍的電影搞得心煩,再加上別人為了彰顯自己的內涵和思考還有民族大義什麼的,總把金陵十三釵掛在嘴上。搞得她一直以為金陵是有十三支釵的。
放下米惠玲的電話,那邊茵菲林咖啡廳就來了電話。
咖啡廳的老板和她是老朋友,否則也不能這麼輕易地騰出一層大廳來給侄子邵峻琪相親。另外一層優點就是如果有什麼事情朋友也能迅速知會她。比如男女雙方一言不合打起來這種情況,她作為中間人臉上就會很難看。這時候有個熟人提醒簡直不能再好,於是她雷厲風行的把地點就定在了咖啡廳裏。
她接起來電話,嗯嗯幾聲。然後臉上慢慢浮現出一層冷漠來,“我知道了,那真是給你們添麻煩了。”
對方連連推辭,事實上處在江美香這個階層的人會感謝本身就是一件稀奇的事情。更可況還是“麻煩你了”這種典型外交式話語。江美香不是在覺得麻煩了他,而是在思考事情本身而已。
對方寒暄幾聲,始終聽不到這邊的回應。於是悄悄把電話掛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