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誰都不是天使(1 / 2)

下麵把這件事細細梳理一下。

邵凜空在七歲那年遭遇了一場綁架,而綁架的後果是好友喪命,死狀慘烈。隨後被警方解救,好友火葬,邵凜空產生心理障礙。死者家屬舉家搬遷,從此再也沒有在國內露麵。

而大概二十年以後,英國(疑似)死者家屬的人通過海關快遞給邵凜空一輛跑車。當事人的情緒極其微妙,而次要當事人江美香當天即飛往英國,臨走前對她提起這段往事。

跑車的品牌是蓮花,和死者伏荷的名字有微妙重合。對方家屬可能在借這件事情提醒邵家,當年的那件事情他們還沒有忘。

那隔了二十年才發作是為什麼?如果這件事過去了這麼久,伏家人想要報複的話應該提早動手才對,直接綁架邵凜空也敲上一錘子。為什麼偏偏過了這麼久才恍然大悟一樣來提醒邵家人,並且還用這麼土豪的方式。

伏家要麼是在國外生活得太久,思維受到外國人影響。要麼就是另有目的。他們不接受賠償,也不急著讓邵凜空死,光是靜靜潛伏二十年這點上就足夠讓人佩服。

也許她有義務提醒邵凜空一下,跑車下會有炸彈也說不定。

唐允敲著手指,滴滴答答。然後在機場門口看到了走進來的邵凜空,她小跑兩步想要在逆流而上的人群中迎上他。對方也看到了她,站在原地等她走過來。

三步,兩步。唐允飛速在心裏盤算著理由,該怎麼解釋他父母突然飛往英國這件事。以及自己為什麼出現在這裏。她踩到最後一個地板,幾乎到了邵凜空的麵前。“你....”

邵凜空揚起手來,猝不及防的打了她一個耳光。

拉著行李箱戴著墨鏡的旅客從門前匆匆走過,無人注意這對爭執的情侶。唐允被那一耳光打的幾乎倒下去,她捂著臉,那上麵至少有三分之一的紅腫不能見人。嘴邊酥酥的發麻,分量實在太重了。

邵凜空揚起第二下手的時候,手臂被人握住了。

“邵先生,你現在被懷疑涉及一起肇事逃逸案。請跟我們走,接受必要的調查和詢問。”

兩個藏青色警服的背影站在他身後,不由分說的將手銬摁了上來。

喀嚓一聲,唐允睜開眼睛,驀然反應過來不對勁,“那個...請問他犯了什麼罪?”

其中一個人把一張告示扔過來,她扯過那張a4紙的角。那上麵寫著“2015年8月19日在市內舊城區發生一起車禍,駕駛紅色保時捷的嫌疑人涉嫌撞死兒童後肇事逃逸,受害人不治身亡。今向社會各界征集線索,如能提供嫌疑人有效線索者可獎勵現金一千元。”

她盯著那張模糊的錄像,終於隱約響起了那天的事情。邵凜空開著那輛panamere,在市外某個建築工地被一個中年女人敲詐。對方堅稱是他撞了自己的兒子。而當時那個男孩還是毫發無傷的,至多胳膊上隻擦了一塊皮。直到他們離開時還是活蹦亂跳的。

她努力的回憶,隻能想到男孩的呆滯和那輛紅色跑車。無論如何邵凜空沒有撞死人對嗎,他一定沒有撞死人。

她想衝上去解釋一下,自己也算是目擊證人。但是警方並沒有聽她解釋的打算,在上警車之前輕輕伸手把她撥開了。

唐允重重的倒在地上,滿眼金星亂竄。

她眼神模糊的爬起來,隻能眼睜睜看著那輛警車從自己的視野裏消失了。

1995年,h市綠地小學。

這家以學費昂貴而聞名的小學今年的招生率也持高不下,也許和它的聲譽和雄厚的師資有關。90年代的人們還沒搞清楚什麼叫“硬件”什麼叫“軟件”,但本能的信任有權威的東西。這種權威在綠地小學聘請了本市退休的教育局局長做名譽校長以後達到了頂峰,撇開那些都有名牌大學學位證書的老師們不談,光是校門口那口噴泉和鋪著草坪的操場就夠讓普通人家望著流口水了。本地的居民小區還以筒子樓居多,而綠地小學的教學樓直接起了五層。放在當時絕對是少見的景觀,外地人來的時候看見那幢精致的樓房還以為是新修的縣政府,不少人都要拍照合個影再走。

當然能入讀這所小學的人還在少數,每年1000塊學費不是小打小鬧。h市上一年的平均居民工資水平才320塊,能把孩子送進這種貴族小學就讀的不多,畢竟是三個多月的工資,而在這裏隻是基礎課時的費用,另外還有小山般的餐費、借讀費、學雜費,h市的地價還沒到2000一平米,誰舍得會那麼大代價為了讓孩子接受所謂的“精英教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