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期望這樣嗎?
不會的。如果他們想拋棄我,那我就先拋棄他們!
不要當被推來推去的玩具,也不要為別人的意誌活著。想要拋棄你的人,都要為此付出代價。
是這樣想的吧。
假如自己不受控製了呢?
唐允伸出手,摸到了床頭櫃光滑的邊緣。
燈光雪白熾亮,照得眼睛酸澀生疼。自己居然在這麼亮的環境裏睡著了,她擦擦眼睛,耳邊是一片寂靜。
隨著手收回的動作,有個小小的東西從床頭櫃上被撥落在地,隨後落進了床與櫃子的空隙裏。不過這一切唐允都沒有注意到,她太疲倦了,眼皮像是著了火。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接近午夜時分。
怪不得外麵這麼安靜,她在夢裏都聽到了煙花飛上天的轟轟聲,還有人在唱歌,嘰裏呱啦的語言一句也聽不懂。不過歡呼聲震耳欲聾,快要把房頂掀開了。
結束就好,她鬆了口氣。那種宴會她不想再參加第二次,如果來年邵凜空再請馬戲團之類的來表演,她還是遠遠地跑開比較好。
樓下傳來了重物落地的聲音,唐允渾身一震。
這個時候所有人都已經去睡覺了,誰在下麵?
她的第一反應是有小偷趁虛而入,畢竟這麼大的生日party很容易成為目標。別說別墅區內部,就是兩公裏之外都能知道有家富裕的公子哥在過生日。而且外麵草坪上的led屏幕還沒拆完,連放香檳的架子都還留在原處。以邵凜空的鬆懈可能連門都不鎖,簡直就是打開門的保險箱,在對著竊賊說“來偷我啊偷我啊”一樣。
邵峻琪在飲水機下接了杯水,與此同時腳邊咕咚一聲。
狂歡結束後的餘熱仍然沒有結束,就比如現在,他送給邵凜空的那隻瓶子被隨意的踢到了飲水機的角落裏。然後不幸的撞上了他,然後更不幸的,他被絆倒了。
這件事導致的直接結果就是他手中的水飛落一地,本人則直接撞到了飲水機上,水桶咕咚一聲,上麵多了一張人臉。
絕望的邵峻琪的臉。
明晃晃的燈光下照耀著邵峻琪那張生無可戀的臉,傅翩坐在沙發上買賣股票,電腦還是臨時從邵凜空臥室借來的,旁邊依偎著他那個東北腔的女友,動作像美女與野獸的海報。
他剛把跌盤後的最後一批股票賣出去,及時避免了二十萬的虧損。抬頭就看見邵峻琪的慫樣,開口剛想說話。但是女友沒有給他機會,站起來手足無措的問道“邵...少爺,你沒事吧?”
那種台灣女仆腔是傅翩從來沒聽過的,可能她最近又看了什麼雜七雜八的韓劇或者流星花園。女人的文化素質真是不能用受教育水平來衡量,一部言情劇就能把她們中的大半部分變成白癡了。
就比如現在,雖然沒能和正牌的邵公子說上話。但是這個邵家的英俊堂弟顯然也是一顆合適的大白菜。不說長得和邵凜空有三四分吻合,顏值上完全過關。更重要的是完全符合青年才俊的定位,一張嘴就可以談談gdp和ibm而不是哪家酒吧的服務最正宗這種低俗問題。傅翩有點尷尬,把手邊的電腦放開了。然後看著自己新交的女朋友拉著邵峻琪的袖子蹭來蹭去,對方的臉都變成豬肝色了。
“果果。”他語重心長的勸解道,“有話好好說,你能不能先過來。”
“咱們現在是在別人家裏,你能不這麼隨意嗎?”
話音未落,女友嘩啦把邵峻琪的一隻袖子扯下來了。動作堪稱迅速敏捷,頃刻間邵峻琪就從衣冠楚楚的青年變成了一個衣冠不整的入室盜竊犯。“你你你你....放開我!”
唐允聞言差點從樓梯上跌下來,“你們在幹嘛?”
三個人同時回頭看她,目光裏含著訝異、驚奇、思索、失落以及眾多混雜的感情。“你醒啦?”
她莫名渾身一緊“你們在這兒幹嘛,邵凜空呢?”
邵峻琪和傅翩含義複雜的對視一眼,“出國了。”
“他爸在國外突發心髒病,需要做手術。晚上緊急搭航班到英國去了。”傅翩用半同情半羨慕的神情看著她,“臨走前讓我們來盯著你。”
“怕你接受不了事實。”邵峻琪及時補了一刀。
她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指了指自己。“我嗎?”
六隻眼睛齊刷刷看著她,沒有半分質疑的餘地。“就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