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莎莎眼一斜,正瞥到路邊的小商店前停著一輛電動車。大喜過望的鑽了進去,“老板!你的電動車賣不賣!”
曆經十分鍾費力的交流,曆經方言不通困難、手勢不起作用困難,以及電動車是商店兒媳婦嫁妝實在舍不得賣這種類似於“這是真愛得加錢”的刁難。孫莎莎終於頂著一頭汗水開走了那台電動車,這種東西顯然更適合路況,一擰電源就嗡嗡地跑了起來。當地人把這種東西習慣稱為“電驢”,孫二小姐滿麵激動,電驢真是照耀了人生的發明。比什麼鋼琴單簧管薩克斯牛逼多了!
又過了十五分鍾,騎著方便快捷的電驢繞遍大半個縣城的孫莎莎終於如願找到了那輛黑色大眾,邵峻琪奸夫的專用車。雖然那個小白臉的容貌可親才華也受認可,最重要的他是邵家人,還跟邵凜空有那麼三四分像。但是男人一旦犯了出軌的錯誤就不能容忍啊!擱她身上必須要硫酸沐浴然後灌上水泥沉屍海底。所以她媽在閑聊的時候說“邵家那個叫峻琪的男孩不錯”的時候,她直接恐懼的把嘴裏的整個冰淇淋球都吐出來了。
她媽想表達什麼意思?簡直比鬼故事還匪夷所思,作為賣第一個女兒無望後又迅速調轉琢磨著賣二女兒,這個家跟火坑有什麼區別?尤其是她媽非常滿意地說“他家產業不大,可以考慮將來入贅”的時候,孫莎莎簡直是立刻就產生了離家出走的想法。
孫家想招邵峻琪當上門女婿,這跟某天出門家長隨便領回來一個胡子拉碴滿嘴口臭幾天沒洗澡的流浪漢說“來,見見你未婚夫”有什麼區別?
孫莎莎蹲在月季花叢裏,調轉手機攝像頭開始拍照。
唐允開車門,唐允走下來,唐允走進了一家雜貨店。吆西,隻要抓到他們兩個出軌的證據,回頭理直氣壯的反駁他們就ok了,就算上門女婿也得考慮品德問題吧。要不她早就直接嫁給學校裏的外國交換生tom了,長得超帥,就是吸大麻有點可惜,被警方給遣返了。
她忍受著夏天末餘的蚊子叮咬,舉起手機又拍了一張。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唐允好像是從主駕駛走下來的。那邵峻琪呢?
邵氏辦公大樓,代理董事長辦公室。
門咚咚敲響了,“董事長。”
邵峻琪把頭埋在那本厚厚的工業革命史後麵,悶聲道“進。”
那是他在書櫥裏能找出的唯一能看得懂的書。其他的都是企業資本論和經濟原理,難度跟高數有一拚。
所以這本厚的和英漢詞典似的書暫時就成了護身符,他把書撐起來一點,再撐起來一點,好的,這樣就看不到臉了。
捧著一大摞文件的職員有點懵逼,“董事長?”
辦公桌上擺著一本書,麵積大概有世界地圖那麼大。豎起來的時候幾乎擋住了所有視線,書後麵有人問道“什麼事?”
“呃,這個,有些文件需要董事長簽字...”職員有點慫,他記得今天新來的董事長是個女人。難道感冒了?
“放到那裏吧,我會簽的。”書後麵的人咳嗽兩聲,一副虛弱模樣。
一直等到辦公室沒人了,邵峻琪把那本書嘩啦一推,然後抓起來文件流利的簽上名字。該死的唐允,留下一張字條說去郊外采風,臨時跑了讓他來頂包。現在這種天氣真的適合采風而不是被風踩?而且這是什麼扯淡的理由?
最重要的是作為董事長的職責是鎮守辦公室,不時的有文件需要簽字以及決議需要批準,他這半天都是靠扔硬幣決定同意還是否決的,這樣他可不確定會不會在堂兄一家回來之前把邵氏玩破產了,到時候討債的上門,他們一家人就都捧著碗去要飯吧。
邵峻琪一邊思索要飯的碗上該打幾個鉚釘一邊給傅翩打電話,原則上邵凜空出門之前把唐允托付給他們兩個。雖然“托付”的含義有待考究,但是毫無疑問傅翩也應該付一半責任,比如在這種艱難的時候,是不是應該過來救下急?
電話很快接通了,但是那邊是個女人的聲音,帶著一副特有的慵懶氣質。“喂,您好?”
邵峻琪出了一身冷汗,“傅翩呢?”
那邊的語氣帶著點困惑,“這個,這裏的男人太多了,我不知道哪個是他啊?”
“你們。”他擦掉汗,“是歌廳或者酒吧之類的地方嗎?”
對方沉默了一下,然後回答說。“不是,是床上。”
邵峻琪哢嚓把電話掛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