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號把,五箭皆中靶心!”
“乙號靶,五箭全中,靶心!”
報靶聲,緊跟著響起,下場二人,居然未分輸贏!
仿佛早就料定了這種結果,裁判陰方立刻命令學吏將靶子挪到了一百步遠。隨即要求二人再度引弓而射。
“嗖,嗖,嗖,嗖……”
“嗖,嗖,嗖,嗖……”
又是一串白羽破空聲響,緊跟著,負責報靶的學吏再度大聲喊出比賽結果,二人居然又是五箭皆中紅心,第二次戰了個旗鼓相當。
“好……”喝彩聲,湧潮般響了起來,震得窗紗嗡嗡作響。學子們,毫不吝嗇地將歡呼贈送給了雙方,對劉秀和甄蓴兩人的精湛技藝大加讚歎。
“劉文叔,好樣的!拿角弓對血蛟弓都照樣贏,兄弟我送你個大寫的服!”鄧禹和嚴光身側,蘇著喊得尤為大聲,唯恐周圍的學子們,分辯不出血蛟寶弓和尋常角弓的差別。
早就知道他的性子,他的叫喊聲,對劉秀沒造成任何影響。而同樣的叫喊聲落在甄蓴耳朵裏,卻比針紮還要難受。因此,不待本輪切磋的裁判陰方宣布二人再度戰成平局,後者就猛地扭過頭去,衝著劉秀大聲發出邀請:“劉文叔,光對著死靶子射,顯不出你我的真本事!甄某想換一種射法,你可敢接招?”
“願聞其詳!”角弓太硬,接連射了十箭,劉秀膀子早已發酸。連忙借著跟甄蓴說話的機會,悄悄地舒緩筋骨,恢複體力。
甄蓴所持的血蛟弓,弓臂所用的材料為單獨一種,拉弓時要省力許多。故而,此刻他的額頭上汗珠都沒出現幾粒兒。聽到劉秀的回應聲裏隱隱已經帶上了喘息,甄蓴心中頓時就為之一定。想了想,大聲道:“兩軍陣前,哪裏有死靶子可射?咱們要比,就比真本事,射飛靶!將一個草人兒用繩子吊在一百二十步外,你我兩個每人發三矢,上靶多者為勝!”
“好!”劉秀原本還以為是什麼新鮮玩法,聽對方說的居然是自己兩年前就已經練習了不下百次的射稻草人兒,立刻滿口答應。
“那就換靶子!夫子,我要跟他懸空射草人!一百二十步!”唯恐他反悔,甄蓴立刻向陰方提出了要求。
看完了前兩輪射擊結果,陰方此刻信心大增。也不管臨時修改切磋規則是否合適,馬上安排了人手前去執行。
不多時,有一個金燦燦的稻草人兒,被繩索吊在了一百二十步外樹稍上。隨著從北而來的秋風,飄飄蕩蕩。
比試新規則的提出者甄蓴向劉秀做了個邀請的手勢,隨即,拉開血蛟弓,淩空而射。
“嗖,嗖,嗖!”竟然是三箭連珠,呈品字型相繼而進。一箭正中草人胸口,一箭射中草人肩窩,最後一箭,則貼著草人胯下飛過,帶起了一連串金黃色的碎屑。
“好,連珠箭,連珠箭,三箭全中!”青雲八義中的另外七人,同時跳了起來,帶頭歡呼。唯恐周圍的學子們全都是瞎子,看不到那三支羽箭落在了何處。
“兩箭,隻中了兩箭,還有一箭歪了,歪了!”蘇著、沈定、牛同等人則大聲糾正,毫不客氣地將沒有留在草人身體上的羽箭,刨除在外。
“青雲七義”哪裏肯答應?立刻衝過去,“據理”力爭。蘇著恨王恒等人前幾天不給自己麵子,也毫不猶豫地針鋒相對。眼看著雙方就要大打出手,鄧禹卻冷笑著站了起來,不屑地說道:“急什麼,劉文叔不是還沒開始射箭呢麼?等他射完了,你們再爭甄蓴到底射中了幾支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