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浩霆濃眉一挑,似乎不以為然:“我可是早就是你丈夫了,隻是你讓我當了十二年的下堂夫你還好意思說我。”
我悻悻然不語想找個理由駁斥他一頓的念頭急轉回恬靜的笑:“你難道不想規劃一下我們兩人的共同的藍圖嗎?你的服裝設計可以結合我的構想理念成為嶄新的夫妻品牌進入內地。”
“在臥室裏談這些你不嫌累嗎?”某人換上拖鞋先我一步進入臥室之後又折返門口攬著我一起躺在地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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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蟬美術係畢業就任教於一家少兒美術機構,下了課的下午她還要去杜鵑經營的麵包店打工。艾倫蘇自從她考大學前的一次求婚被拒絕之後就再也沒有提過第二次,中間嚐試和黃蟬的分離並沒有引起黃蟬的在意。黃蟬說:“你疏遠我去交別的女朋友再來吃我這個回頭草我就隻給你一次機會,如果再多一次回頭我就和你決裂拿你當路人。”
“我沒有辦法忘記你,你純真活潑有上進心。你這個人是我今生無法放棄的。我知道你害怕走入婚姻但我不強迫你,我等你什麼時候願意結婚了就給我說一聲。”艾倫蘇這些年的中文進步了很多。
黃蟬聽著他這些炙熱發燙的話知道他不是裝的,他這個人有旺盛的好奇心但不會說謊造作。考慮到他已經四十四歲也照顧她等了她這麼多年,黃蟬還是把她唯一的顧慮說了出來:“我沒有勇氣接受你說到底都是我接受不了過去的我,我是穿著內衣站在玻璃屋前麵賣檳榔的女人,我是夜總會裏跳鋼管撩男人陪酒的女人……”
話還沒有說完人就被艾倫緊緊擁抱住了,他吻她的頭頂讓她的頭貼近他的頸,他在她耳畔說:“你看看我都四十四歲了我是不可能變成二十四歲了,你當然也不可能回到過去了還這樣糾結著傻不傻啊?”
稍頃,黃蟬心緒平靜了。艾倫說:“我爺爺已經在你家附近的餐廳等我們了,他說他一定要見你的阿嬤必須說服她把孫女嫁給他孫子。”
就這樣艾倫和黃蟬這對長跑情侶終結了單身走進了婚姻。
就在我結婚半年後在巴黎度蜜月的時候張雅若用網路電話給我絮絮叨叨說了些杜鵑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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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鵑的話
雅若姐姐,你知道我有家不能回去,家人對我來說是我很早前苦難過去的陰影我連提都不想提。今天是我的大日子,我獨自興奮到失眠。我害怕這是夢一場,萬一我睡著了夢醒來還是我孤獨一個人怎麼辦?但我又覺得我的另一半他不是那樣的人。他父親在見了我第一麵之後就允許我們訂婚,第二次見麵之後就安排好了我們的喜筵。我今天能夠這麼從容自信的應對這樣的場麵都是因為你鼓勵我讓我累計了和人溝通的自信心。
我和你的感情早就超越了友情把你當成了我親姐姐。我們背景相似你卻比我擁有的智慧多很多。我永遠都記得我和你去百貨公司買衣服買化妝品的情景,那一刻我真的假想你是我姐姐也在心中默默地許願這輩子一定要跟隨你。你都不知道你對我的關懷惹到黃蟬那個家夥的醋味,但她很快了想通了。這個家夥是除了你以外我最依賴的朋友和姐妹,而我和她也很相似。她的男友追了他那麼久才走進婚姻的禮堂,我是看她結了我才有勇氣接受我的男友的求婚。我現在收入比他高三倍,我不會懼怕他把我甩了,因為他的收入全部都交給我來管。
馬天妮收到杜鵑的喜帖之後在心裏嘟囔了一句:“苦情花,油麻菜籽還嫁接變種成了牡丹花了。”
“你說誰油麻菜籽苦情花呢?天尼,你都四十歲的人了就這麼點心胸容不下比你年輕的妹妹啊!怪不得這個月書店的業績一直沒有上升呢!”周婷婷一身考究西裝套裙從隔壁的文教中心走進來懟了一句。她們在紫爵解散之後合作了這間書店,隔壁的大型文教機構是歸周婷婷一人所有的產業。這家全球連鎖的外語中心是尹子蘭親自去倫敦洽談引進華島的總代理權,周婷婷再從尹子蘭手上加盟代理在北城這條街的。幾乎附近的中學生和小學生外語數學都來這裏補習的。
“不,不,婷婷,我是說你看這喜帖上的婚禮照片很像牡丹一樣高貴呢!”馬天妮諂諂笑著改變了話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