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著他們消失的方向,目光漸漸變得嚴峻起來了,那個叫李明新的,我確實沒有在他的眼中看到針對我的殺意,但是他始終都給我一種狡猾無比的眼鏡蛇的感覺。
那是一種麵帶著微笑,看起來和善無比,但內心之中卻是最毒不過的虛偽之人,我雖然不敢百分之百肯定李明新就是這種人,但是想想也能夠知道,他能夠在一眾從監獄跑出來的各種罪犯之中活得有滋有味的,他若不是其中的一員,那麼就一定是誌同道合者。
對於這種人的好意,最好是反過來想比較好。
而這麼一來,他的陰謀頓時就浮出水麵了。
看到他們遠離了,我在車隊旁邊守候了大約十分鍾,然後終於還是坐不住了,然後補充好箭矢和食物,就起身去找尋其他還沒回來的人了。
我當然不是莽撞地作了這個決定,而是有著充分的理由他們不會再對車隊動手了。
當然,為了防止他們再殺回馬槍,我離開的時候,是悄無聲息的,相信是不會有任何人看見的。
雖然按照正常情況,有那麼多弓箭在手的他們,是不是有多大的意外的,但是這畢竟是別人的主場,並且還有槍在手中,要是真的想要陰他們一把,還是具備極大威脅力的。
在離開了車隊一段距離後,我的腳步就變得越來越快了。
他們現在都還沒回來,就算是沒有遇到生命危險,那也鐵定是被活屍或者越獄犯給困住了。我一路上邊跑邊聆聽著一切可能有的動靜。
我並不虞找不到他們,從飯店那邊的動靜來看,應該是這個大方向沒錯。
很快地,我的猜想就得到了證明,我在進入一條岔道後,就看到了幾隻已經失去了活力的活屍,在他們的腦袋上,無一例外地都有著一根長長的箭羽。
在這個城市裏,能夠用箭矢殺活屍的,也許並不隻是他們,但是箭矢上趙亞龍箭道館那醒目的標誌,卻是說明了一切。
我精神大振,原本就不算慢的腳步頓時又加快了幾分。
我並不害怕自己會追丟了,沿途之中不時帶著箭矢倒在地上的活屍,就是最好的指路標。我很有耐心地追了下去,過了大約四五分鍾之後,我忽然聽到了一聲清脆的槍響聲。
我心中立時一個咯噔,盡管我對槍械並不熟練,但是也知道這絕對不是一般槍械能夠發出的聲音,若非要形容的話,可能狙擊步槍和這槍聲的形象更為貼合。
不言而喻,這槍絕對不是我們團隊中所有的。
要說槍,在那個隊伍中,其實也有。
因為我早就知道飯店那裏隻是一個局,所以我們特意走在了隊伍的最後,就是為了讓郭大國周坤和沈雨桐分別把那三把手槍悄悄地帶上了。我之所以不用,那是因為這玩意我並不熟練,況且以我的身手,有槍沒槍真的差別不大。
不過即管有手槍又怎麼樣,對於可是擁有能夠遠程狙殺的狙擊槍啊。
雖然還沒看到具體情況,但是我已經有點明白到為何他們遲遲還沒回來了,麵對著這麼一件殺人利器,誰敢頂著腦袋在街頭裸奔啊。
對此,我也不敢大意。
一般的手槍可能還打不死我,但是這玩意,挨上一下,我可能也扛不住。
當下的腳下的步子便變得小心了起來,繼續往前走了十來步,當轉過一個路口的時候,我忽然一驚,就在我視線的落點之上,一個衣著灰色服飾的人正腦袋向下,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裏。
隻是看到那身衣服,我就幾乎已經肯定了這人乃是我們隊伍中一個護衛隊員的父親,為了證實我的想法,我小心翼翼地上前把他扳了過來,定睛一看,果然如此。
他身上的傷口隻有一道,那就是胸口被子彈整個擊穿了,然後流血過多而死。
我摸了一下,他身體的溫度已經有點發涼了,這證明已經過去了不斷的時間了,我緩緩地把他放在回到了地上,然後鐵青著臉站了起來。
在這種情況下,安葬他是不可能的了,活著的人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幫他報仇了。
在荒島的時候,我都很少有這種心理,因為在那種境地中,不想盡一切辦法掙紮著就根本活不下去,但是我們現在的處境根本就不需要如此。而那些越獄犯也並非被誰逼迫,他們更像是驟然獲得自由之後,在這無法無天世界的肆意發泄。
這種人,隻能稱之為人渣。
我壓製下心中的怒火,繼續默默地往前麵走著,在之後短短兩百米的街道上,我又看到了三具屍體,這些原本都是我有印象的車隊成員之一,而其中一人還是和我說過兩句話的一個護衛隊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