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起來的人已經相當地多了,在這種時候,自然沒有洗漱的條件,但是經過一番休息,大家仍是覺得精神很不錯。
我伏在車窗邊,叫已經醒來的沈雨桐給我拿了一小袋魚幹,然後就那麼放在嘴邊咀嚼了起來,這便算是我的午餐了。
正在吃著時,車頭的齊彬遙空對著我招了招手。
我也想知道他對車隊之後的事情是怎麼安排的,就走了過去,此刻在他的身邊還有不少的護衛隊員,因為都不怎麼熟悉,所以也沒怎麼想過要主動地和他們打招呼,反而可能是因為我昨天的表現實在不錯,在我望著他們的時候,大多數人都對著我露出了和善的笑意。
當然,還是有少數人不是那麼待見我的,比如朱原就始終冷著一張臉,像我欠了他多少錢似的,而錢小光和吳雄兩人,雖然也是在對我笑著,但是我始終都覺得他們的笑容有點假,讓人看著很不舒服,就是不知道這種感覺是不是受到昨晚周坤那番話的影響而造成的先入為主的看法。
這會自然不是計較這些時候,我就著路邊街道的水泥坎邊坐了下來,問出了自己現在最為關係的問題:“趙老大現在怎麼樣了?”
齊彬微笑著說道:“情況比預想中的還要好,雖然剛才隻是醒了片刻,但是燒已經退了,徐醫生說再將養幾天,肯定可以複原的。”
“那就好。”放下的心中的一件大事,我不由得鬆了口氣。
齊彬沉默了一下,然後主動地說道:“杜遠,剛才我們正在商量著出城的事情,所以想要聽聽你的意見。”
我的意見?
我當下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頭,昨晚雖然我沒有很是直接地向齊彬表達自己的觀點,但是他應該也是能夠聽出我的弦外之音吧,眼下已經不是我們想不想出城的問題了,而是我幾乎已經認定了別人根本就不會給我們出城的機會。
不過盡管如此,我還是想要先聽聽他們的說法,便沉住氣問道:“我先問問,你們商量的結果是什麼?”
齊彬和隊伍中的幾人默默地碰了下眼神,然後他說道:“在你醒來之前我們就商議過了,這個城裏出來那些活屍外,還有明顯對我們抱有敵意的另一群人,從昨晚的交手上看,他們顯然是擁有數量龐大的軍火的,所以我們建議早點出城,免得他們再和他們起了幹戈,我們的人本來就不多,要是再死傷上一些,前路就真的不好走了。”
對於齊彬的說法,尤其是最後的那兩句,讓本來想勸他們留下的我,忽然就不知道怎麼開口了。
雖然和他們觀點不同,但是不可否認他們說的都是實話。
昨晚的情況說白了就是敵人敗在疏忽大意了,他們沒想到我們拿著身為冷兵器的弓箭加上不俗的箭法,就那麼一點點地陰死他們了。
昨天他們吃了大虧,今天對待我們的態度自然就會不同了,要是再次交手,在雙方都要槍支的情況下,傷亡的比例應該差距不會很大,換句話說,就是他們死多少人,我們就差不多要賠上多少條護衛隊員的性命。
而更加不妥的是,我們的子彈並不太多,昨天從他們死去同夥身上繳械而來的就隻有可憐的一點點,用完了之後,手槍還不如燒火棍的作用大,這點不用我說,大家也是清楚的。
還有一方麵,那就是我之前去他們的巢穴觀察了下,他們蝸居在那裏的同夥並不在少數,也就是說,從戰鬥人員的數量上看,我們也是占據了絕對的劣勢。
無論從哪個方麵分析,我們都處於絕對的劣勢,所以想要和對方火拚這種話,我忽然發現是那麼的難以說出口。
但是要是什麼都不做的話,隻要在我們往前麵走,把車子開過那上前活屍聚集的地方,一旦被他們用大型車輛攔住前後路,再把那密密麻麻的活屍吸引過來的話,到時候隻怕連我都無能為力了。
見我遲遲不說話,齊彬又說道:“沒關係的,你有什麼想法大可以說出來,大家合計合計,反正我們現在還沒定了下來該怎麼走。”
按照目前這種情況,要想讓他們不走,顯然是不可能了,除了他們人人都是像周坤那樣的退伍軍人,否則誰敢有勇氣和那些亡命之徒幹?昨晚那是有趙亞龍在,並且因為他們的“無知”才打出了近乎完勝的戰果,現在麼?隻是看他們的臉色就知道他們胸腹之中的膽氣已經十不存一了。
我想了想,才說道:“要走也行,那就按照之前的另一個方案,我們退出城去,繞城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