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年斯南和夏金銓下樓,正好聽到夏啟慧端著女主人,說著潑婦罵街的話。
眉宇一肅,上前走到申世璿旁邊,“我倒看看,到底誰敢把我女朋友趕出去?”
年斯南利眸瞅著夏啟慧,這個毒婦,真以為自己在夏家拎得幾斤幾兩,還敢動他的人?
申世璿心感安慰,她就知道,自己這次一定沒有看錯人。
夏啟慧有些慫,身上的囂張氣息,正一點點遂減。
夏金銓皺了皺眉頭,剛才上前講和。
年斯南把矛頭指向夏啟慧,故意問了句,“鳩占鵲巢,一隻外來的野雞而已,我想提醒你一句,這大宅院,是姓年。”
夏金銓湧上喉嚨的話,咽了回去,心中對年斯南有愧疚,剛才在上麵的交談,年斯南已經答應放過夏啟慧。如果他現在還一味維護女兒,就真的說不過去。
段天朗聽著他紮耳的話,很想為母親說一兩句什麼,但他身上的懾人氣息,其威力太濃,冷臉梗著的威嚴,讓人有點不敢說話。
夏啟慧隻覺得,在自己的周圍,攏著一層低壓,冷得她瑟瑟發抖。
就在她思考著說些什麼,用來挽救臉麵時,家傭走了出去,“老爺,可以吃晚飯了。”
此話,似乎都為大家找了台階。
“好了,都是一家人,大家少兩句,”夏金銓看向夏啟慧,訓道:“過門都是客,你難道連待客之道還不懂?”
夏啟慧咽下這口氣,小聲回了句,“對不起,是我的錯!”
年斯南一言不發,牽著申世璿的手走向飯廳。
麵不和心不和的一家人,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飯。
不知為何,申世璿總覺得這是一頓“鴻門宴”,一切看起來很正常,但心裏總有些不舒服,為此,她留了個心眼兒,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
晚飯很豐富,一張大長桌,擺滿了美味佳肴,飯菜飄香。
夏金銓有故意討好之嫌,對年斯南說道:“斯南,這都是我為你準備的飯菜,你小時候最喜歡吃的糖醋魚,香辣蝦,還有……”
他一道又一道菜地介紹,試圖讓他勾起童年回憶。
但年斯南一點都不買賬,不斷給申世璿夾菜,“這是你喜歡吃的醬油雞,嚐嚐,不喜歡我們可以回家吃?”
他話裏帶話,申世璿豈會聽不明白,但如果現在走了,他們的關係會更加惡化。
她嚐了口,又給他夾了一小塊,應聲,“味道不錯,肉質滑嫩,你嚐嚐?”
對於老爺子的話他不搭理,但申世璿讓他嚐,他就嚐,甚是眼裏都是她的影子,年斯南的態度明顯得不能再明顯了。
他眉峰的冷霜融化了,揉了感情,“還可以,不過沒你做的好吃!”
夏金銓被徹底晾在旁邊,尷尬。
看到這一幕,夏啟慧心裏有種說不出的快樂,隻要他們父子倆不和平,那她和天朗的生活,就過得越舒坦。
這邊的年斯南,“秀恩愛”工程還在繼續,又給她夾菜,“你太瘦了,要多吃點肉,抱起來才舒服!”
“多喝口湯,這天氣燥熱,需要滋補。”
……
一飯桌的人,基本上隻有他們倆交流,其餘三人,心思複雜,各懷鬼胎。
夏金銓的強忍,夏啟慧的幸災樂禍,還有段天朗的妒忌吃味。
如果把在座的人,情緒都塗上顏色,隻有年斯南和申世璿是紅色,
兩人甜蜜蜜,你儂我儂的樣子,看起來成了一大鍋“狗糧”。
時間一轉,來到飯局中段。
管家走了進來,對夏金銓說道:“老爺,齊小姐來了。”
齊家小姐?
這話準確清晰落在年斯南和申世璿的耳中,兩人四目對接間,流轉出深意。接下來,夏金銓的狐狸尾巴要露出來了嗎?
“快請進來。”夏金銓緊繃的臉色,有所緩解,因為,他的希望到了。
一連串細巧而清脆的高跟鞋聲由遠及近,從外麵走進來的齊悅,一襲水藍色紡紗長裙,腰間別致的刺繡,拉高了腰線,手袖的波浪紋設計,顯露出這條裙子的價值不菲。
她描摹著精致妝容,編了個優雅的發髻,整個人看起來落落大方,高貴優雅。
夏金銓高興地朝她招招手,“小悅,你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