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談什麼?”年斯南故意問。
“關於博越。”夏金銓知道,聰明的年斯南肯定能聽出其中的深層含義。
一提到博越這個字眼,大家心知肚明,徐子騫伸了個懶腰,拍拍申寶娜說道:“走,去給你姐買點水果。”
閆律恒對豆豆說道:“豆豆,陪我去給你二叔拿報告。”
大家都找借口暫時離開。
豆豆這個小天真,不懂大人們的暗湧,喃喃道:“我不去,我想留在這兒陪二嬸。”
閆律恒又拋出誘餌,“剛才在seven不是看中一個小機器人嗎?我和你去買。”
“真的嗎?走走,”他跳下床,不忘對申世璿說道:“二嬸,等我回來給你按摩哦!”
“去吧!”申世璿目光放柔,目送他們一襲人離開。
閆律恒抱著豆豆走之前,經過夏金銓身邊,摞下一句話,“夏老,吃相不要太難看了。”
夏金銓唇梢的笑一點點凝滯。
豆豆聽著父親的話,小聲問了句,“爸爸,那個是不是壞蛋老爺爺?”
“是怪獸。”
豆豆緊張了,“把二嬸留在這兒,會不會有危險?”
“沒事,你二叔會保護二嬸。”閆律恒邊說著,和豆豆走出去,離開時,順帶把房門關上。
病房內的冷意,似乎連打進來的陽光都融不化。
夏金銓看了眼躺在隔壁病床的申世璿,沒有一點離開的意思,欲言又止。
這件事,他還想父子倆兩個人交涉得好!
年斯南看透他的心思,冷聲道:“她是我老婆,也是受害人,你要不想說就走。”
他的容忍度是有限的,親生父親一次次為了一個鄉巴女兒,一次次求他寬恕原諒,一次次令他透心涼。
他們這點兒父子情分,也算走到盡頭了。
沒有外人,申世璿更不用客氣,語氣堅定,“你想讓我走,我也沒法走,我是病人。”
連醫生都讓她臥床休息,留院觀察兩天,這老頭是不是太自我妄為了。
申世璿拿出手機玩著,沒有涉及他們的聊天,這是安靜在聽。
夏金銓隻能退了一步,醞釀好情緒後,開口道:“斯南,這件事,你能放過啟慧嗎?”
“放過她?”年斯南冷笑,“怎麼不是她放過我?”
20年前如此,20年後亦是如此。
夏金銓歎了口氣,“那畢竟是你姐姐,她知道錯了,她隻是一時糊塗,她也答應了,願意什麼都不要,無條件離開。”
“嗬!”年斯南眼底起了狠意,“她真的能把這一切都看輕,就不會一次次下手。況且,有姐姐一次次容不下弟弟,一次次起殺心嗎?這種姐姐,我可擔不起。”
這次年斯南的態度堅決,夏金銓也料到這一點,心知是夏啟慧的不是,想想自己都年斯南的虧欠,手心手背都是肉,夾在其中的他,最難做人。
“斯南,隻要你答應不追究,博越我馬上給你,我可以馬上簽字。”原本他還打算再拖一拖,給點顏色給他看,沒想到夏啟慧把他的計劃全打亂。
年斯南仿佛也想到這一點,眼底折動著諷刺的光,“在你眼中,恐怕隻有這個女兒沒有兒子了!”
20年前,他輕易放過尋找自己的機會,20年後他再次遇險,他寧願交出股權,也要保住女兒。
別說年斯南,連旁觀者申世璿看著,都覺得過分。
夏金銓臉色難看,硬著頭皮往下說:“斯南,就當你給爸爸一個麵子,放過啟慧,我之所以那麼維護她,是因為在她小時候對她虧欠太多了。”
“所以,在你眼中,這20年,你就沒有對我虧欠絲毫?”
“不是,就算做錯事的人是你,我也能拿出所有去換。”夏金銓肯定道。
年斯南才不相信他的話,他之所以這麼爽快交出權利,莫不是知道以現在的大環境,鬥不過他?
如果自己是一隻隨便能捏死的螞蟻,就沒有威脅這一說。
“你走吧,我不想聽你秀父女情深的話題。”年斯南眸底徹涼,他終於肯定,自己消失了20年的做法是對的,在他眼中,女兒永遠是最重要。
“斯南,要不我跪下來求你了,啟慧都說到這份上,你就原諒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