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瑾宸見女孩醒了過來,懸著的心總算落下來,“安雅,感覺怎麼樣?傷口疼嗎?要不要喊醫生過來給你瞧瞧?”
秦安雅動了動胳膊,不小心牽扯到傷口,她禁不住倒抽了兩口涼氣,逞強地說道“我有那麼矯情嗎?皮外傷而已,沒必要小題大做。”
慕瑾宸揉了揉女孩頭頂柔軟的發絲,她眼中的逞強剛好落入他的眼中,如酒醇厚的嗓音帶著些許責備,“慕太太,你現在肚子裏懷的是慕家的長孫,也太不把自己的身體當一回事了!你想以德報怨,人家未必感恩。”
他的話裏夾槍帶棒,充滿了蓄意的攻擊,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宋遠銘在他麵前怎麼發酒瘋都沒問題,可是秦安雅是他的底線。傷及秦安雅,無疑是踩中他的底線。
宋遠銘幾步走到病床旁邊,“瑾宸,我不是那種會推卸責任的人。你想怎麼清算這筆賬,我都毫無怨言!”
秦安雅拽了拽慕瑾宸的胳膊,她不想因為這件事讓他們的關係弄僵,“不過是皮肉之苦,也值得你小題大做?”
她給宋遠銘睇眼色,“瑾宸把話說重,是因為心疼我,其實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慕瑾宸整了整身上那件質地考究的西服,深邃迷人的瞳仁裏藏著晦暗不明的情緒,“這麼說,我的心腸還是太軟了,所以才給人特別好說話的錯覺?”
這是他跟白司哲之間的私人恩怨,如果宋遠銘清楚自己的立場,就不該卷進來,蹚這趟渾水。
宋遠銘聽懂了慕瑾宸話裏的意思,今天這件事恐怕沒那麼容易就算了。秦安雅單方麵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是慕瑾宸的態度堅決,不像是想息事寧人。
氣氛再度陷入古怪沉悶的尷尬……
秦安雅正踟躕著如何打破這尷尬的氣氛,走廊突然響起的腳步聲在晨曦初上的清晨顯得格外清晰,米薇雪在眾人的注目禮中身姿妖嬈地走入病房。
米薇雪踏入病房,明顯察覺到了氣氛的古怪,見病房裏的三人都齊刷刷看著她,“你們都看著我做什麼?難道我來得不是時候?”
宋遠銘伸手攬過女孩,語調不自覺柔了幾分,“你怎麼來了?”
米薇雪的臉頰盡是風塵仆仆,“怎麼,我不能來?”
“公司不是狀況頻頻嗎?我以為你無暇抽身。對了,你是怎麼知道秦小姐受傷了?”男人好奇地問道。
米薇雪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安雅可是我最好的閨蜜,我跟她心有靈犀啊!”
秦安雅看著打情罵俏的兩人,好半天才舍得打破難得和諧的氣氛,“薇雪,你從哪裏得知的消息,還大清早特地趕到醫院來看我?”
慕瑾宸倚靠在窗台的欄杆上,削薄的唇瓣含著一根沒有點燃的香煙,早已恢複以往那副不苟言笑,疏冷淡漠的模樣。
米薇雪從宋遠銘的胸膛裏掙脫出來,在不清楚秦安雅傷勢的情況下,她可沒心思跟宋遠銘濃情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