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滅的意誌(2 / 2)

之後的每一晚都是如此,第三晚,第四晚……第七晚的時候,鐵鏈被磨開了,他緩緩的直起身同伴和士兵都睡著了,他又躺下計劃著該往哪邊逃,反正夜還長著呢。鎖環還在腿上它上麵拖拉著斷開的鏈子,所以他隻能在地上匍匐向南方的林子爬去。他害怕驚醒同伴和敵人,隻要四周稍有動靜他就臥在那裏一動不動。前方看守的一個士兵突然站了起來,好在他隻是想去方便一下,可以肯定不過一會他就會過來看看,那時一切都晚了。醫生站起來雙手拿起腳上的鏈條,嘴裏咁著那塊鐵片現在它被磨的就像是一個錐子。他一步一步在靠近那個士兵,黑暗裏他就像是一個移動的雕塑。士兵還沒轉過身來,一隻強壯的手臂慢慢在背後向他伸去,鐵片快速的在他的身體裏穿過拔出再穿入,一切都進行的無聲無息。接著他又趴下向小樹林爬去,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荒原裏他流浪了好幾天,饑餓很快就要把他打垮了。一開始還有野草和植物的樹皮拿來充饑,現在隻有滿地漫無邊際的沙石了。就在剛才他吃了一隻死去多時的山雀,螞蟻都快把它噬空了,他抓起來連羽毛都吞下了,那滋味足夠讓他在進墳墓前都記得。

一處高坡出現在他麵前,他艱難的爬了上去。途中他的腦袋開始暈眩,他的眼睛被緩緩出現的白光完全遮住了。他看見自己的軍隊在他的麵前經過,又看見自己的國旗插在敵人的每一寸土地上,他聽見了勝利的號角在吹響……

年輕的戰地醫生在快到達坡頂的時侯滾了下來,這一次他也許再也不會站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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