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司機看到了車裏的兩個人,白韻爾還清醒著,隻是車門已經被撞倒變形,根本出不來。
”姑娘你別急,我們這就把你們救出來,你有沒有哪裏受傷?”
白韻爾搖搖頭,眼淚汪汪的看著一旁的厲呈川。
周圍有司機已經報了警,也叫了救護車,七手八腳的上前,將白韻爾和厲呈川從車上解救下來。
白韻爾趴在地上,眼淚一滴一滴落在厲呈川的身上,可是厲呈川卻沒有絲毫反應。
她多想讓他睜開眼,像以前一樣,抬手擦掉自己的眼淚,輕聲安慰著自己。
不安的情緒湧上心頭,看著厲呈川衣服上的血漬,白韻爾的情緒幾近崩潰。
厲呈川!我求求你醒過來,你一定不要有事!
白韻爾在心底呐喊著,手臂上的傷口一滴一滴留著血,自己卻渾然不知,像是沒有痛感一樣。
白韻爾緊緊拉著厲呈川的手一下都不想放開,看著厲呈川進了急救室。
上一次,進急救室的人是自己,厲呈川不知道如何擔心的站在外麵。
白韻爾看著紅紅的燈一直亮著,心想道:“呈川,拜托你快點醒來,求求你了好不好。我寧願躺在裏麵的人是我,多希望是我來替你承受這傷痛。”
“對不起,是我太任性,讓你陪著我去拍戲。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你也就不會出事了。”
白韻爾坐在醫院長椅上,不斷的自責,內心的內疚快要將她淹沒了,滿腦子都是厲呈川一臉血的樣子。
送進醫院的的時候,有醫生告訴自己,通常的車禍發生時,駕駛座上的司機,會慣性的將車往左開,這樣子,司機收到的傷害就會小一點,而坐在副駕駛上的,則要承受更多的傷害。
而厲呈川在卡車就要撞上他們的時候,幾乎沒有猶豫的將車子往右打著方向盤,並在那一個瞬間,死死的抱著自己。
就是因為這樣,白韻爾沒有受到很重的傷,都是一些皮外傷。
白韻爾聽完醫生的這番解釋,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厲呈川在最危難關頭想的還是自己,觸碰到了白韻爾心底最柔軟的深處。
胳膊上的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像是地獄裏的彼岸花,妖豔而又詭異。
有護士路過,看見頭發微散的白韻爾,狼狽的站在急救室門前,手上還有未幹的血跡,不自覺的驚呼:“小姐,我來給你包紮一下,你手臂受傷了,還在流血!”
白韻爾木然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毫不在意的說著:“沒事,我的手沒事,我要一直在這陪著他。”
護士搖搖頭:“不行,你這樣很容易感染的,我必須給你處理一下。”
白韻爾架不住小護士的舉動,隻得跟著去簡單的包紮了一下,接著又回到了急診室門口。
門上的紅燈還沒有熄滅,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白韻爾心底的不安漸漸擴大,不自覺的緊緊拉著衣角,手指微微嵌進了肉裏,關節因為太過用力而發白。
夜深了,醫院裏的來來往往的人少了,樓道裏僅剩的,是蹲在地上的白韻爾和亮著的手術燈。
終於,燈滅了,醫生從手術室走了出來。
白韻爾連忙站起身,身子因為長時間蹲在地上,一時間有些發暈,強忍著眼前的重影,焦急的問道:“醫生,呈川他怎麼樣了!”
“病人肋骨受到了挫傷,並且腹部有大量出血的跡象,好在送來的及時,現在已經脫離生命危險。”
“但是,病人腦部受到撞擊,暫時還沒有醒過來,不過,應該沒什麼大問題,相信他很快就能醒過來,你不要太擔心了。”
白韻爾聽了醫生的話,緊繃了一天的神經,終於在這一刻鬆了下來。
“韻韻,你有沒有事!”
這是厲呈川醒來說的第一句話。
昏迷的厲呈川在黑暗中,努力的睜了睜眼,隻感覺渾身的疼痛。依稀記得失去意識前的那一瞬間,自己懷中的白韻爾是安然無恙的。
看著眼前沒有出事白韻爾,厲呈川覺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厲呈川昏迷的這段時間,白韻爾一直陪在他的身邊,緊緊地握著他的手,一刻也不敢鬆開,生怕出現什麼意外。
白韻爾低著頭坐在床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手臂上的傷口已經凝結成血疤,衣服上點點血跡和散亂的頭發讓人看了有些心疼。
白韻爾絲毫不在乎自己的狼狽,現在她的心裏隻有躺在床上的那個男人,隻要他快點醒過來,快點康複。
虛弱而又熟悉的聲音傳入了白韻爾的耳朵裏,頓時眼前一亮。
“啊!你醒了!你終於醒過來了!”
看著麵色蒼白蘇醒過來的厲呈川,白韻爾再也壓抑不住眼底的淚花,一滴一滴落了下來,炙熱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