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呈川慢慢伸出手,輕輕地替白韻爾擦拭眼角的淚:“別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都過去了,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窗台外,還有一簇一簇未凋敗的梔子花,絲絲香氣隨微風來到病房內,和些許消毒水的味道摻雜在一起。
病房內的兩個人相互依偎,彼此訴說著心中的擔憂與不安,窗簾被風吹了進來,隨風舞動著。
這幾日,白韻爾為了照顧厲呈川忙前忙後的,日夜奔波,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厲呈川本來想找個保姆的,可是白韻爾不放心偏要自己來。
白韻爾小心翼翼將煲好的大骨湯端出來,一勺一勺的喂到厲呈川的嘴裏,不時還吹一吹,生怕燙到他。
“快把這些都喝了,老人總說吃什麼補什麼,你把這些大骨湯都喝了,估計還能好的快一些。”
白韻爾一麵自言自語的說著,一麵將剩下的湯倒入碗裏遞給厲呈川。
厲呈川看著為自己忙碌的白韻爾,心中有些感動還有些心疼,不願看到她因為自己而受累。
仰頭,喝掉最後一口的湯汁。
白韻爾滿意的點點頭,收拾起了碗筷。
厲呈川的腦海裏想著:“等到所有風景都看透,我來陪你看細水長流。”
白韻爾,這一生,每個日夜,我都陪你走,不再讓你孤單彷徨。
厲呈川都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白韻爾三個字深深烙印在自己的心上,成為自己內心最柔軟的地方,也是旁人最不可觸碰的地方。
這一場車禍,更讓兩個人兒明白了對方對自己的重要性,更加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感情,這深入骨血的愛情,讓人羨慕,更是讓人生畏。
“好了,今天的會就開到這裏。”接著,厲呈川關掉了床上的筆記本電腦。
這幾日,雖然在醫院休養,但是公司的事情,不可以耽擱。厲呈川每天遠程指導,開著視頻會議,這也讓白韻爾真正的見識到了傳聞中的厲呈川。
冷酷而又無情。
厲呈川掐了掐有些疼痛的額頭,突然眼底一沉,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前幾天,我讓你查的事情怎麼樣了。”
“厲總,都查清楚了,卡車司機在車禍中身亡,有一個急需手術的女兒,因為沒有錢一直耽擱著。但在幾日前,他的賬戶上無緣無故多了一大筆錢。”
厲呈川危險的眯了眯眼,心想:“果然,我沒猜錯,這場事故又是有人在搗鬼。”
“我順著那筆錢,找到了來源。”對方頓了頓,沒有繼續說下去。
“說,是誰!”
“是,是厲奕航。”
厲呈川嘴角的微翹:“我的好弟弟!我應該猜到的。”
“接下來就好辦了,搜集證據,務必要在兩天內,交給警察。”
對方連忙答應:“好的,厲總,我馬上去辦。”
而此時的厲奕航,還沉浸在自己的幻想當中。
看著電視新聞中報道的車禍,厲呈川被抬出是昏迷的樣子,厲奕航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厲呈川,沒想到吧,就這麼被我打敗了,我還覺得有些舍不得呢。”
厲奕航握著手中的高腳杯,晃了晃杯中的紅酒,自言自語的說著。
厲奕航自認為,這一次的事情自己做的天衣無縫,不管如何找,都找不到自己的頭上。
可偏偏,對手是厲呈川。
很快,幾天後,警察敲響了厲奕航辦公室的門,也敲碎了厲奕航的美夢。
“厲奕航,我們懷疑你涉嫌一宗謀殺案件,請你配合的跟我們走一趟。”
厲奕航有些呆愣的看著闖進屋子的警察,卻不知道如何反駁,接著就被拷上了手拷,帶回了警局。
厲奕航不明白是哪個環節出了錯,讓警察這麼快就找上門。麵對質問,厲奕航堅決聲明此事與自己無關,自己根本就是被冤枉的。
但是麵對證據,所有的語言都顯得蒼白無力。
厲奕航看著警察拿出的彙款單,上麵輕輕楚楚是自己的簽名,濃濃的挫敗感從心底升起,與之而來的還有恨意。
這是對厲呈川的恨意。為什麼自己永遠比不過厲呈川!為什麼車禍並沒有讓厲呈川產生什麼致命的傷害!為什麼他總是有那麼好的運氣!
厲奕航在心底呐喊著,卻什麼也做不了。
自己千算萬算,還是露出了馬腳,被厲呈川的手下抓住證據。
現在的他,唯一能寄托的就是厲成德和張麗華趕緊把自己從這個鬼地方弄出去。
陰冷的小屋子,讓厲奕航渾身難受,一想到自己所受的苦是因為厲呈川,不自覺的握著監獄的鐵欄杆,緊緊地攥著,雙眼猩紅,仿佛要滴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