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的時候,厲家人聽說了厲呈川出車禍。張麗華樂嗬嗬地帶著厲亦航來探病,神色都是得意。
她穿著一身深紫色連衣裙,臉上化著濃妝,神情十分的諷刺。還沒進病房,她倒是先笑了出來。
“喲!這還真的是出車禍了啊?你們這些小年輕,開車就應該注意一點兒,你看看這出車禍也是自找的吧?”
白韻爾在一旁聽得肚子都要氣炸了,最後冷笑出聲,“我敬您是長輩,可如今人還在生死未卜,我勸你還是積一點口德吧。”
“看你這話說的,當長輩的也隻不過是給你們一點小小的建議。”
張麗華滿不在意地冷哼了一聲,甩給了白韻爾一個白眼,兀自拿著一把做工精細地仕女扇搖晃。
“嗬嗬。你什麼意思,我知道。隻不過勸你不要太過得意忘形了。”
白韻爾懶得理她,一個人靜靜地看著病房裏的厲呈川,注視著他就好像這一刻他會醒過來一樣。
“你是什麼小賤浪蹄子?別以為你和他結了婚就是厲家人了?厲家的財產你這個外人一分也別想得到!”
白韻爾冷冷地看了張麗華一眼,“我不需要!”
“你!”張麗華氣得就想過來動手,一旁的厲亦航將她拉住,暗自扯住她的手,生怕她就在這兒發脾氣,鬧出來以後大家都不好看。
病房裏的厲呈川手動了動,臉上的眉毛鄒得像座山。看得一直注視著她的白韻爾高興得快要大叫起來,就連在她身邊的張麗華母子都被嚇到了。
“醫生!醫生!他醒了!”
醫院裏一下子忙成了一鍋粥,醫生趕緊去給厲呈川檢查了身體,也呼出了一口氣,沒過一會兒就將他轉到了普通病房的VIP間。
裏麵一切設施齊全,厲呈川現在也隻能清醒一會兒,醒來沒過多長時間又睡了過去,看得白韻爾有些擔心。
“他這是身體自己的保護措施,他現在的身體需要修養,這才讓他睡了過去。你別擔心,沒事的。”
“嗯,謝謝醫生。”白韻爾趕緊感謝了醫生,送醫生出了病房,這才搬了個小凳子一直坐在厲呈川的床邊。
那樣子看得厲亦航心裏有些微微地發酸,感歎厲呈川真是找了個好女人。他不說話,不代表張麗華不會說。
她狠狠地瞪了白韻爾和厲呈川一眼,嘴裏酸裏酸氣地嘲諷道,“還真是命大,果然是賤人生的孩子,賤人賤命,這樣都死不了。”
白韻爾現在懶得和張麗華較真,她現在一心隻有厲呈川。一時間病房裏靜得有些尷尬,於是張麗華也沒找到理由來嘰嘰歪歪,帶著厲亦航也就走了。
過了一天,厲呈川才醒了過來,他靜靜地看著累得睡倒在他旁邊的白韻爾,身上的衣服都還是一起出門穿的那一件。他突然有些後怕起來,如果那場車禍要是帶走了她,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麵對這個世界。
他不敢去想,可他又不得不去想。這件事透露著蹊蹺,這個司機一身的古怪,這場車禍也是古怪,他一定要好好查一查。
“你看著我幹什麼?你終於醒了,我都快要擔心死了!要喝水嗎?餓不餓?”
白韻爾眼神裏都是紅血絲,不知道什麼時候醒過來的她,現在還是一副擔驚受怕地模樣。
“你很好看。別照顧我了,我醒了。你快去睡一會兒吧。”
“我不去,我怕我一閉眼,你就不見了。”白韻爾帶著哭腔,眼裏的淚水又嘩啦啦地流下來,看上去讓人心疼。
“傻瓜。想什麼呐!”厲呈川笑了出來,眼神裏都是心疼。眼前地女孩眼眶都紅腫了,臉色蒼白,眼睛下麵都是淤青,一看就是沒有休息。
白韻爾拿手抹去眼淚,就像是個長不大的孩子一樣。現在的她已經渡過了最難受的時期,現在隻要看見厲呈川好好的,她就已經很滿足了。
“我要看著你,一直到你好。呈川,還好你沒事。”
“傻瓜,我現在不也好好的。你別胡思亂想。”厲呈川笑著安慰白韻爾,神色複雜地替她擦去淚水,盡管他現在身體動不了,可他也不想看見她流淚。
“隻要你好好的,我就是做一百個傻瓜也願意。不是,我都有點語無倫次了。隻要你好好的,我願意做一個傻瓜。”
白韻爾笑著流淚,眼裏都是璀璨的星光,她臉上的笑容深深地印刻在厲呈川的心底,就好像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