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跑,快跑…”蘇杭大聲的喊叫,那一刻他多麼希望自己的聲音能夠大點再大點。即使蘇杭喊的聲音再大但是在那喧鬧的戰場上很快就被淹沒了。
“大將軍在喊什麼呢?”一個小兵看到了蘇杭正朝他們喊著,但是卻聽不清楚到底在喊什麼,忙向旁邊的同夥問道。
“管他喊什麼呢,快架橋吧!等下要是架不好,隊長又得罵了,啊…”突然,還沒有說完話的小兵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沒有任何的知覺,隻見他的額頭上插著一個還在作響的箭頭。
“啊!”小兵還來不及驚叫,他就發現自己再也喊不出聲來,似乎全身的力氣正在一點一點的流失掉,他極力的睜大眼睛,雙手不停的捂著脖子,可是無論他再怎麼按,鮮血總會按不住的流出來,他的瞳孔不斷的放大,放大,直到沒有了生機。
和預想的結果一樣,箭矢就像下雨一樣衝向沒有任何防備的人群中,所有人都在驚叫,所有人都在恐慌,他們不明白本是明朗的天空怎麼一下子之間就變得嗜血起來,“怎麼了?怎麼了?”所有人都要喊叫,他們沒有見過這種武器,他們隻知道這種武器是從天而降,“完了,難道是老天生氣了,他不樂意楚國攻打皖國,難道他施下法術就是為了警告自己,老天發怒了,老天發怒了。”不知道是誰第一個喊到,這股聲音就像瘟疫一般在人群中流傳開來,一個,兩個,剩下活著的楚軍士兵沒有一個再願意在這裏待下去,他們隻想離開,隻想快點離開這個死神之地,他們驚恐,他們害怕,害怕的以至於他們忘記了自己是個軍人,他們不在顧及到自己的手上是否還握著武器,他們的大腦中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逃離,趕快的逃離。
十個,二十個,越來越多的潰兵開始衝回楚軍的大陣,“快,退開,退開,敢有衝撞大陣者殺無赦。”蘇杭沒有想到那股陌生的武器會造成這麼大的恐慌,以至於這麼多的潰兵不顧一切的往回衝。
前麵的兵不斷向後跑去,他們不光向後跑,嘴裏還不停的念叨著,“老天懲罰我們了,懲罰我們了,快跑,快跑啊!”
在後麵的士兵根本不知道前麵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隻看到天上剛才似乎下了一陣黑雨,黑雨過後所有的人都開始倒地,開始流血,他們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他們聽到了一句,一句最致命的話語“老天生氣了…”。他們可不知道什麼弓箭,他們也不知道什麼科學,在他們的心裏他們知道老天是偉大的是不能違背的,一旦惹怒老天,老天就會懲罰自己,而今天老天就開始懲罰起來了。
“啊…”似乎是受了潰兵的幹擾,後麵的士兵也加入奔跑的隊伍,開始吼叫,開始逃命,他們知道隻有跑到大陣中才是最安全的。當然在他們的眼裏可就不考慮什麼衝陣不衝陣了。
四五百人不停的朝著大陣衝來,本來還想靠著權威壓下這股衝陣,可是麵對越來越多的潰兵,蘇杭知道此時是絕對如何也不能用強權鎮壓的,此時如果強行鎮壓絕對會引起兵變。
“撤,撤…”沒有絲毫辦法的蘇杭隻好下令撤退。一聽到將軍的撤退命令,本來在後麵就已經按捺不住了的士兵趕緊向後跑去,再也顧不得什麼軍紀了,他們如今想的和潰兵們一樣,隻想早點離開這個鬼地方。
“蘇杭,你幹什麼?你想造反嗎?是誰命令你撤退的,都給我回來,回來。”一見部隊紛紛後撤,氣急敗壞的世子南不顧一切的對蘇杭大吼道,本以為今天可以一鼓作氣的攻入皖河鎮,否則世子南今天也不會白白做秀一場,可這倒好,還沒開打,連敵人一根皮毛都還沒有摸到,自己的主將竟然開始帶頭向後撤退。
蘇杭早就料到了世子南的反應,雖然知道撤退會惹惱世子,可是作為多年征戰的大將軍,蘇杭深知此時退兵是最佳的選擇,如果此時不退兵,還不等城內的敵軍殺進來,自己們可要互相踐踏起來。
“世子,我們此時不退兵不行啊,您看看,所有的士兵都已經失去了戰鬥意識,如果這時候強行驅逐他們前去戰鬥的話,弄不好皖河鎮攻不下來,倒還會激起兵變啊!”
“兵變?”本氣憤不已的世子南一聽到蘇杭嘴裏的兵變,一時收住了脾氣,雖說世子南也在邊關呆了幾年,可是這幾年他卻從來沒有真正上過戰場,別人都總是害怕著他世子的身份,所以去哪裏都是前呼後擁慣了,至於兵變一詞可是聽都未聽過。
“兵變?大將軍不會這麼嚴重吧!”沒有見過兵變的世子南絲毫不知道兵變的可怕性,還以為蘇杭這樣說隻是為了給自己私自下令退兵找個台階。
“世子,這不是末將危言聳聽,這一旦兵變起來,這些大頭兵可就不是末將能夠控製的了,到時候誰也不能擔保他們會做出什麼事情,難免會怕他們傷害到殿下啊!”沒有那麼多心思的蘇杭可不像世子南那樣想了那麼多。他覺得他隻是把他知道的全盤都告訴了世子而已。
在蘇杭看來自己剛才說的都是勸解世子的話語,並沒有絲毫的不敬之說,可是向來多疑無比的世子南聽了,倒覺得蘇杭這不是在提醒自己,相反還是在背後默默的威脅自己,他是想通過這件事情來告訴自己,這些兵馬都是聽他蘇杭的。
“哼”世子南的心裏是滿心的不開心,可是臉上卻沒有絲毫的表現出來,他知道即使現在對蘇杭不滿,也要等到自己坐穩了楚國大位的時候,想到這裏,世子南沒有了剛才盛氣淩人的氣勢,相反卻換了一臉的微笑,“大將軍說的是,本世子受教了,還希望大將軍以後多多指教。”
“不敢,世子嚴重了。”蘇杭倒被世子南這恭敬的態度嚇了一跳。
“退了,退了,大虎哥他們退了,楚人們撤退了。”牛蛋剛看到楚人撤退就像個孩子似的抱著大虎就是一頓猛親。
“退了,退了喔…”皖河城城牆上現在是一片歡呼,所有人都以為今天必定是一場血戰,很多人都做好了把命丟在這的準備了,可是誰也沒有想到這楚軍還沒接觸到城牆根倒先死了一大半撤了回去,而他們卻一點皮都沒有脫落。他們那個高興啊!畢竟今天他們活了下來這就意味著他們可以多活一天了。
“媽的,這就退了?”躲在城牆根上的大虎也是一個勁的問著自己,要說真的今天楚軍攻城的那一刻自己心裏的那個害怕勁,畢竟這可是自己第一次獨自麵對這麼多的敵人,然而還沒有想到竟然會這麼輕易的打退別人,看來這楚軍也是爹媽生的,隻有一條命,也是會死的啊!哈哈…一想到這,大虎就忍不住的大笑了起來。
“大虎哥,大虎哥,你快看,快看。”
“怎麼了?怎麼了?楚軍又攻城了嗎?哪裏哪裏?”剛剛才放下心的大虎一下子又把心提到了嗓子眼,手裏緊緊握著刀,四處觀察著敵情。
不用說這又是那一驚一乍的牛蛋叫出來的。
“我說你小子是不是閑的,哪裏有敵情啊?”大虎仔細觀察了一番,除了幾個在屍體中間穿梭的楚軍以外就沒有見到別人,更別說攻城的大部隊了。大虎一敲頭打在牛蛋頭上。
“不是,大虎哥,你看那些人在幹嘛,他們在收集我們射出去的弓箭呢?”摸著被大虎打的生疼的頭牛蛋喊到。
不說大虎還沒有注意到,剛才隻顧著看有多少人去了,完全忽略了他們在幹的事情,原來這些人可不是在收拾屍體,這是在收集箭矢啊!“不好,快放我下去放我下去。”一看到這心急的大虎趕緊吩咐人把他從城樓往外吊。
“大虎哥你幹嘛呢?”還是牛蛋眼急手快一下子就拉住了大虎。
“還能幹嘛,阻止他們把箭矢撿回去啊,快,你快鬆開。”說完,大虎就急切的想要掙脫牛蛋的手。
“哎呀,大虎哥,你根本出不去啊,吊橋都吊起來了,再說你出去那也是白白送死啊,外麵的幾千楚國軍隊怎麼會放過你,再說你還是皖河的主將呢,你要是被抓了,我們怎麼辦?”
一隻腳都已經邁上了城門樓子的大虎卻被牛蛋這些話給硬生生的阻住了腳步,他牛蛋都懂的道理,自己一個成年人卻不知道,可是白白看著箭矢被楚人拿走,大虎心有不甘的急捶著城門樓子。
皖河城外,楚軍大營。
“世子請用茶…”一侍衛小心的捧上了一杯茶。
“給我滾…都他媽給我滾…”氣急敗壞的世子南一個回手就把侍衛手上的杯盞是打個粉碎,那滾燙的熱水浸燙了侍衛的一手,一下子就把那白皙的雙手燙的通紅,可是那侍衛卻像沒事人似的,不發一聲。
攤坐在地上的世子南是越想越氣,一腳就把手上的頭盔給踢的老遠,嘴裏還不停的叫囂著。
世子營帳外,蘇杭剛到營帳就老遠聽到了世子南的叫聲,剛準備進去,旁邊的侍衛好心攔住的說道“將軍,世子正在氣頭上,這時候您進去恐怕…”
“嗬嗬…”蘇杭苦笑著,他又何嚐不知道此時進去要看人家臉色,可是身為大楚的將軍,麵臨敗軍之際即使前麵是龍潭虎穴自己也必須要去闖那麼一闖。
“末將蘇杭參見世子…”一進去蘇杭就看到跪在地上捧著茶水的侍衛還有坐在一旁一直生著氣的世子,怕是沒聽見蘇杭又喊了一聲“末將蘇杭參見世子。”
“起來吧!”世子南雖然滿臉的怒氣還未消去,可是畢竟蘇杭來了,太過於明顯也不太好。
蘇杭一聽趕緊站了起來,揮揮手讓侍衛趕緊退下,侍衛一見退下的手勢如蒙大赦趕緊退了出去。
世子南並未對蘇杭讓侍衛下去生氣而隻是不陰不陽的問道“將軍這麼晚了來找本世子有何事。”雖然世子南沒有表現出任何不開心的表情,可是這話裏話外都透漏著這種意思,如果今天你要是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我就絕對不放過你。
“世子,我這次來是為了破解敵軍的神秘武器而來的。”準備而來的蘇杭倒沒有因為世子南的話顯得有一點害怕,反而顯得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
“喔,不知道大將軍想到了什麼辦法,快快告訴我。”一聽蘇杭是為了破解皖軍的武器而來,不知不覺間語氣也變得客氣了起來,身體也在不知不覺間像蘇杭靠攏了些。
“世子,請看,這就是皖軍那可怕的武器。”蘇杭從懷裏掏出了一支剛剛由小兵從自己的同伴身上撿回來的弓箭。
“這就是那神器?”世子南小心的從蘇杭手裏接過通體漆黑在他們眼裏被稱為神器的弓箭。
“好武器啊,寶貝啊!真是寶貝啊!”世子南雖然打仗不怎麼樣,可要是論起評價武器來那可算的上是一等一的好手了,畢竟人家的地位在那裏擺著呢!
尖銳的矛頭,筆直的箭身,再加上通體的漆黑更加彰顯它那獨特的味道。不愧是神器啊!
蘇杭在旁邊一直聽著世子南的評價,他忽然有點搞不明白現在自己是和世子在談打仗呢,還是在品評武器呢!
第二十四章“咳…”不知道該如何打斷還沉浸在欣賞武器中的世子,蘇杭隻好幹咳了一聲。
“喔,怎麼了?對了,大將軍你先前說找到了對付這個神秘的武器的辦法了,快告訴我是什麼辦法啊?”雖然嘴裏說著很迫不及待想知道什麼方法,可是眼睛卻一直盯在手上的箭矢上,不停的把玩撫摸著,他很好奇一個問題,就這麼一支小小的東西它又是怎麼飛上天的?難道真的是上天的懲罰。
“世子,皖軍的這武器,末將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弄上天的,可是末將卻找到了克製它的辦法,這武器鋒利無比,尤其是從天而降,那威力是更勝一籌啊,可是它在厲害也隻是一個攻擊的武器,是武器就有克製它的辦法,而克製這種武器最好的莫過於盾牌了。”
“盾牌?”這下子世子南是聽的真真切切,他沒有想到平時步兵手上拿的最不起眼的盾牌竟然能夠克製這種武器。
“對…”蘇杭說到這有點興奮,就連臉龐也忍不住的稍稍動了動,“世子,你別小看了這盾牌,雖然它大而笨,可是它結實啊,我剛才來之前已經做過了實驗,用這武器撞上這盾牌您猜怎麼著,這盾牌硬是深深的扛住了這武器。”
“這?盾牌…”世子南雖然還是無法相信這盾牌能夠扛住這弓箭,可是他知道蘇杭這個帶了幾十年兵的人在這個關鍵時刻絕對不會亂說。
“那你還等什麼啊?趕快命令我們部隊所有人都裝備上這種盾牌啊,早點裝備早點攻城啊!”世子南還是改不了他那急切的心情,他現在是恨不得馬上能夠攻進皖河鎮。
“世子,雖然我們能夠用盾牌擋住這武器,可是現在最關鍵的在於我們這盾牌它根本不夠裝備所有人的,但是我也想到了一個替代的辦法,我們不需要讓每一個士兵裝備,我們隻需要在架橋的時候給架橋的士兵裝備上就好了!隻要我們架橋的士兵保護好了,我們衝過了護城河,到時候皖河鎮不就像一個脫光了的姑娘擺在我們麵前,我們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
世子南盯著說完了的蘇杭,他沒有想到這平時一本正經的蘇大將軍竟然也會做出這樣的比喻,“那明天一早我們就攻城。”
第二天,天蒙蒙亮,等不及的世子南就開始催促著手下的人馬朝皖河鎮進發,開始了第二天的攻城。
隻不過今天的攻城楚國的軍隊可不像第一天那麼精神飽滿,很顯然昨天那突然的打擊對於他們的影響還是很深的,楚國的軍隊中到處彌漫的是一種退縮。
“攻城…”蘇杭大手一揮。身後的上百名士兵高呼著口號衝了上去,在離城池一百米的時候,他們停下了腳步,突然後麵的士兵舉起了手中的盾牌緩慢的向前進發。
“快,還楞著幹嘛,快放箭,放箭。”所有城樓上的皖軍都睜大了眼睛,似乎誰也沒有想到楚軍會這樣進發,那表情就和楚軍第一次見到弓箭時候的一樣。
“放箭,放箭,放箭…”大虎不停的高喊著,手下的皖軍不停的彎弓射箭,箭矢一支接著一支朝著底下的楚軍射去。
“格擋,格擋…”箭頭不斷的射到了盾牌上,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有時候也有倒黴的楚軍被零星的箭矢射到,然而卻沒有出現像昨天那樣一邊倒的局麵。
“這是怎麼回事?”城樓上的大虎不由的大吃一驚,他怎麼也想不到昨天還鋒利無比的弓箭今天卻一點作用也起不了,“快,停止放箭,停止放箭…”自知放箭無效的大虎趕緊喝住了手下人。
一時之間還像雨一樣的箭矢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楚軍威武,楚軍威武。”似乎是在嘲笑,楚軍士兵高聲呼喊著口號,拍打著盾牌慢慢的朝著護城河而去。
“喔喔喔…楚軍威武,楚軍威武…”身後的楚軍一見昨天還害怕不已的武器,今天竟然在不起眼的盾牌麵前變得無計可施,一時之間昨日失去的勇氣開始迸發了出來,所有人都高聲喊著,叫囂著。似乎像一隻下山的猛虎一樣,隻待時機成熟,必定像風一樣洶湧無比。
“哈哈…”蘇杭很滿意自己的親衛隊,如果不是昨天的遭遇讓所有的楚軍士兵嚇破了膽,蘇杭也不會出動自己的親衛隊,然而自己的親衛隊確實沒有辜負自己的期望,不僅壓製了敵軍的武器,而且更重要的是帶動了喪失了信心的楚軍信心。
“哈哈,大將軍好手段啊!”世子南也沒有想到這小小的盾牌竟然會導致戰局發生這麼大的變化,一時之間衝進皖河的信心又變得膨脹起來。
不大一會兒,楚軍的先頭部隊就已經搭好了浮橋。不等蘇杭命令,三千多人的大軍就朝著皖河鎮衝了過去。一時之間皖河城下變得熱鬧非凡。
“遭了…”一看楚軍度過浮橋,大虎緊張不已,喪失了應有的冷靜。所有人都看著大虎,希望他能夠拿出一個主意,然而弓箭的失效讓大虎一下子失了神。
“都不要慌,不要慌…快,所有弓箭手就位,目標浮橋楚軍,快…”就在大虎慌神的時候,一個聲音穩定了軍心,可是誰也沒有想到這聲音竟然是出自牛蛋的嘴裏。
“牛蛋…”大虎也沒有想到這個時候牛蛋竟然還比自己冷靜。
然而所有人並沒有行動,畢竟在他們的眼裏牛蛋隻是他們的小弟弟而已,讓他們聽自己弟弟的話…多少有點…
“大虎哥,快啊,再慢就來不及了…”牛蛋焦急的眼神直盯著大虎。
被牛蛋這麼一盯,大虎一怔,馬上又恢複了他平時的作風,破口大罵起來,“還等什麼,還不快按牛蛋的去做,快,快…”
大虎的恢複一下子讓城樓上的皖軍有了主心骨,所有人開始走上了各自的戰鬥崗位,一時之間停止的箭矢又開始呼嘯了起來。
當皖軍在城頭上焦灼的時候,已經有一大部分楚軍度過了浮橋,楚軍利用皖軍沒有釋放弓箭的間隙,加快了度過浮橋的速度。
然而好運到此為止,帶給他們噩夢的弓箭又開始收割起他們的性命,“格擋,格擋…”幾十個步兵一見昨日的神秘武器又來了,趕緊有樣學樣的高舉起手上的盾牌。
雖然盾牌格擋了不少的弓箭,然而浮橋那太擠了,三千多人全都聚集在那就靠著幾十個盾牌阻擋著,所有人都不停的向盾牌靠攏,本來就沒有多大塊地方的浮橋,一下子更擁擠了,不少楚軍直接被擠到了河裏拚命的掙紮著,可是他們的掙紮的越大,動作就越大就越能引起城牆上皖軍的注意,一時之間河裏掉落的楚軍成了弓箭重點照顧的對象,不時有楚軍身上插滿了弓箭,鮮血流出染紅了整個河水。
而趁皖軍把注意力調向河裏的時候,沒了弓箭的威脅,楚軍抓緊了渡河的速度,一會兒的功夫兩千多楚軍就已經順利的度過了浮橋,並且在工兵的幫助下開始架起雲梯攻城起來。
“快,快把南西北城的三百人馬都調過來”麵對越來越多的楚軍,大虎不得不把其他城門的援軍都調到了東門鎮守。
“衝啊…”楚軍撼不畏死剛靠近城樓就架起了梯子,十幾部雲梯涮涮的齊靠在城牆上,十幾名楚兵開始攀越雲梯。
“推倒它。”不用大虎吩咐,城樓上的皖軍就拚命去打翻雲梯,可是城牆太長,幾十部雲梯往往是剛推掉了這邊,那邊就架了起來。
“給我放箭,放箭…”眼見雲梯根本推不掉,大虎高喊著弓箭手。
“湫…”城牆下密密麻麻的人群根本不用瞄準,一支支弓箭落下帶起一片片血霧。
“咚咚…”城牆下的楚軍很快就把手裏剩下的盾牌舉了起來一時之間,弓箭向雨一樣打落在盾牌之上。
一個楚軍手高舉著盾牌,嘴裏叼著刀,冒著衝天的箭雨不斷的向上攀爬著,城牆越來越近,近的他都可以看的清頭頂上皖軍的表情,他笑了…然而還沒有等他笑出來,他的表情卻在那一刻僵硬了起來,他看到了,他看到了一杆長矛正直挺挺的插在自己的腰間,力量慢慢的消失,大腦變得模糊了起來,他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媳婦自己的兒子還有在門口一直苦苦倚盼自己的老母親。然而他知道這一切都不在屬於他了…不再…
戰場的每一處都在不停的重複著落下,攀爬,不停的重複著,然而每一次的重複都是一個生命的結束,隨著楚軍撼不畏死的進攻,本就兵力處於下風的皖軍開始漸漸陷入被動,雖然弓箭大規模的殺傷了不少楚軍,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小部分城牆開始被楚軍突破,大量的楚軍開始登上城樓。
“大虎哥,楚軍登上來了,登上來了…”大虎身邊的侍衛不停的呼喊著殺的像個血人似的大虎。
“去死…”大虎一刀插入一個正想要攀登上來的楚軍,不知道是累了還是…大虎怎麼也拔不出那刀,急得不行的大虎一腳重重的把楚軍踹了下去。
楚軍突破上來大虎老早就看到了,可是他一直抽不開身帶兵反擊,現在的大虎比誰都要著急,可是光著急也沒有用。
“殺啊,殺啊…”當大虎著急的時候,從皖河的西南北門處喊來了一陣喊殺聲,牛蛋帶著三百的生力軍終於前來支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