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伯謙,這是你兒子嗎?可生得真好啊。”
蕭伯謙隻是搖搖頭,“別提了,可不就是生得太好了嗎?唉,總之麻煩得很。”
蕭雅歌隻得在一旁陪笑。
郤叔淳在酈國任職太宰,總管王家事物,他的壽宴,自是有不少人來參加。
看著這樣一個風華絕代的公子立在那兒,自然有人好奇。
蕭雅歌素來不喜這種虛與委蛇的場所,而且如今還被各方人士試探。沒過多久,臉上的笑容便漸漸淡了下去。
看著他人對自己兒子興趣異常濃厚,蕭伯謙覺得自己真不應該帶他來。
看出蕭雅歌不耐煩的神色,郤叔淳便前來解圍道:“我看蕭公子有些累了,盼澤,你帶蕭公子去花園裏走走吧。伯謙,我們來繼續說說……”
院內,花團錦簇,曲折流水,迂回廊道,蕭雅歌走在其中,感覺就像是在漫步在鬱國花園一般。
酈國的建築一般舒張樸實、莊重大方。這太宰的府邸卻修得極為秀麗精致,也難怪郤叔淳會和父親交好。
盼澤瞧著眼前這公子瀟灑俊逸,心裏本是萬分心動,她的眼珠轉了一下,笑著說道:“公子可是在想,這景致怎會非同一般?”
蕭雅歌一挑眉,問道:“哦,姑娘怎會知道在下心中所想?”
“酈國律法苛責,規矩嚴正,就連建築形製也是這般。公子覺得是這樣嗎?”盼澤的語氣有些驕傲,神色卻是顯而易見,她不認可自己所說的話。
蕭雅歌莞爾一笑,“如若如此,我怎會見得這般景致?”
盼澤的眼裏帶有小小的期待,她反問道:“公子覺得呢?”
“太宰大人這般設置,定是他愛好。太宰大人敢這般設置,定是合乎律法。太宰大人敢這般明目張膽地設置,酈王殿下顯然也是認同。”
盼澤驚訝地望著蕭雅歌,顯然不可置信。
蕭雅歌卻大笑了兩聲,拿起腰間的洞簫,在手裏轉了轉。他的眉上一挑,笑意瑩瑩,一邊朝著前方的亭子走去,一邊說著,“我心情好。”
蕭雅歌自顧自地離開,盼澤愣著看了他好一會兒,搖了搖頭,她還是沒弄明白到底怎麼回事。
盼澤正欲跟上去,卻被人抓住了胳膊,“啊啊,盼澤,這是哪家公子呀?長得真是俊俏。”
一群仆女湧了出來,她們本已跟了好一會兒,這一抓住機會,便都現了出來。
蕭雅歌站在亭中,微笑地吹起簫來。
這些仆女三三兩兩地挽著,圍在亭子周圍,安靜地傾聽。
“酈王駕到。”府外的侍從一聲通報。酈晟跨進府裏。
剛步入前院,酈晟就聽著耳邊傳來隱隱約約的簫聲,那曲調聽著還有些熟悉。
酈晟恍惚想起,幾日前,他在沂河的榭上喂魚,忽聞簫聲遠遠傳來,聲音婉轉悠揚,令人心神一振。
水裏的魚兒開始遊著圈圈,似聽著簫聲翩翩起舞。
那簫聲愈來愈清晰,酈晟向聲源望去,隻見沂河的對岸,兩輛馬車漸漸飛馳而去,那簫聲也漸漸消失。
但那簫聲的曲調卻縈繞在他的耳邊,未曾忘記。
好奇心被勾起,酈晟停住了前往宴廳的腳步,轉而循著簫聲走去。
“王上,這壽宴……”隨行的冉寺小聲的提醒道。
酈晟頓了頓,卻繼續走去。
冉寺便沉默地跟在後麵,從酈王繼位他便跟著,已經五年了,他知曉酈王的性情。
王上其實很好相處,對人還算寬厚,隻是王上決定了的事是絕對不可違抗的。
透過曲折的廊道,酈晟遠遠地望到了那亭子,他便停止了腳步。
亭中,一身著青色華服的男子正吹奏著洞簫,看不清麵孔,隻看那身形便覺得遺世飄逸,聽著那簫音,更覺得美妙動人。
待那一曲作罷,酈晟才回過神來,就看著那男子將那洞簫隨手一丟,圍在他身旁的那一群鶯鶯燕燕便立馬爭奪起來。
“走,去宴廳。”
冉寺小跑著跟上酈晟,明明剛剛還好好的,不知道王上怎麼就突然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