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寒風呼呼地吹過了女孩子冰涼而潔白的耳畔,眼前是一片漆黑的夜色,冬日之中的夜雨下得綿長而悠久,清冷的雨水,薄薄地拍打而在了女孩子蒼白細致的肌膚上麵,有一些生生的痛楚,正在劇烈地撕扯著女孩子脆弱的神經與脈絡,茗善飛快地奔跑著,粉紅色的長發,已經是徹底濕潤地沾染而在了女孩子柔軟的肩膀上麵,茗善急促地呼吸著冰冷的空氣,蒼白的額頭上麵細細地滲滿了潮濕而溫熱的汗水,女孩子嬌小的胸脯微微地起伏著,輕輕快快的腳步聲,卻是無情而尖銳地打破了夜色之中所特有的安靜,淅瀝的雨絲,依然是非常溫柔地飄落了下來,然後,綿綿地編織著一層接著一層潮濕而朦朧的水霧,天空是黑壓壓的一片,前方的道路黑暗而陰冷,似乎是永遠都無法抵達盡頭,淡淡的眩暈,正在淡淡地刺激著女孩子敏感而脆弱的思緒,黯然的蕾絲,在刺骨的寒風之中飛揚得寂寞而倔強,汙濁的水花,在女孩子冰冷的腳邊瞬間狠狠地綻放了開來,茗善異常慌亂地呼吸著冰冷的空氣,細致而柔軟的裙角,此刻已經是濕漉漉地沾染而在了女孩子潔白的大腿上麵,狹小的道路,四處都充滿著陳舊與發黴的氣息,惡心而濃烈,即使是有著雨水一般的清新,也是不能夠將其完全地衝刷幹淨,陰暗的大樓,廢棄的倉庫,早已是密密麻麻地組成了一道道難以脫逃的迷宮與死路,女孩子突然靜靜地停止了自己驚慌的腳步聲,詭秘的寒風,悄悄地吹亂了女孩子黯然而失色的長發,茗善有一些敏捷地四下張望著,她非常清楚地知道,此時此刻的她已經是不能夠再繼續地逃跑了,而且,女孩子身後一直是緊緊跟隨著的腳步聲也是開始迅速地逼近了過來,茗善冰涼而瘦弱的身體微微地顫抖著,她已經是非常明顯地感覺而到了,身後那一群冰冷而殘酷的殺手們是不會輕易放過她的,想到這裏,茗善開始狠狠地咬緊了自己濕潤而蒼白的嘴唇,看來是已經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女孩子有一些毅然地轉身,然後,匆匆忙忙地跑進了一間廢棄的倉庫裏麵,倉庫裏麵長年堆積著的灰塵開始淡淡地飛揚了起來,濃鬱的黑暗與冰冷使得女孩子看不清眼前的任何東西,可是,茗善身後一直窮追不舍的殺手們卻是立刻地發現了女孩子驚慌而潮濕的足跡,“哦?跑到倉庫裏麵去了啊,看來,小姐她已經是精疲力竭了,那麼,我們還不快去追!”一聲嘲諷而堅決的命令,在黑暗而冰冷的倉庫裏麵開始低低地飄蕩了起來,女孩子單薄而蒼白的身體輕輕地一軟,在這無比的驚恐與慌亂之中,女孩子冰涼的指尖忽然輕輕地觸碰而到了一個同樣冰涼的東西,這是一條通往倉庫二樓階梯的扶手,雖然手指摸上去依舊是有一種即將破碎的感覺,可是,對於此時此刻的茗善來說,這就像是茫茫大海之中一根無比珍貴的浮木,茗善冰涼而蒼白的手指開始微微地收緊了起來,然後,她飛快地走上了階梯,迅速地跑到了廢棄倉庫的二樓上麵,綿綿的細雨,斜斜地飄落了下來,悄悄地潤濕著女孩子溫順而柔軟的長發,女孩子有一些慌亂地喘息著,好看而蒼白的額頭上麵已經滿把滿把的,都是潮濕而溫熱的汗水,靜靜地流淌而下了女孩子幹燥的唇畔,靜靜地流淌而入了女孩子蒼白的唇角,酸酸鹹鹹的味道,在女孩子苦澀而濕熱的口腔裏麵開始淡淡地暈化了開來,濃鬱的夜色,冰涼的細雨,凜冽的殺氣,殘酷的命運,茗善深深地知道,她根本就是無處可逃,無論如何,她根本就是,逃不掉的,茗善突然有一些微微地苦笑了起來,冰涼的淚水,瞬間輕輕地流淌而下了女孩子異常蒼白的臉頰,細致而柔軟的裙角,正在濕漉漉地滴落著冰冷而肮髒的雨水,她不知道,此時此刻的她,到底是應該怎麼做才好?到底是應該,怎麼做,才好,茗善頓時狠狠地閉上了自己迷茫而悲傷的雙眸,冰冷而肮髒的雨水,正在順著女孩子潔白的大腿而悄悄地流向了陳舊的地麵,宛如是一道道難以愈合的傷口,被刺骨的寒風給狠狠地撕裂了開來,然後,悄然地滲透出了肮髒而濃稠的液體,罪惡的鮮血,令人觸目而驚心的鮮血,恍若是一朵朵最最詭秘的鮮花,正在緩慢而優雅地綻放著。
怎麼做,才好,她到底是應該怎麼做,才好呢?死亡,的確是一種非常可怕的東西啊,她不想死啊,她不想死啊,她的家庭,她的幸福,她的美麗,包括她那還未結果的愛情,包括她那才剛剛開始著的生命,她明明是擁有著這麼多,這麼多的東西,這麼多她最最珍惜著的東西,那麼,她又豈能讓這一些無比珍貴的東西,就是在一夜之間而徹底地失去了呢?
“去見他吧,去見梵蕭。”
“或許,你見到了他,才會真正地明白,你自己的感情。”
“茗善小姐,別再讓我對你失望了啊。”
冰涼的雨水,悄悄地從女孩子粉紅色的發梢上麵溫柔地滴落了下來,然後,靜靜地打濕著肮髒而陳舊的地麵,女孩子單薄而蒼白的身體忽然之間狠狠地一顫,天啊,沈木軒,木軒啊,他是不是可以來救自己的呢?對,沒錯,如果是沈木軒的話,那麼,他就是一定可以來幫助自己的,他就是一定可以來拯救自己的!時間驟然緊迫,倉庫裏麵回蕩著的腳步聲已經是漸漸地清晰了起來,一聲一聲,仿佛都是在無情而殘酷地踩踏著女孩子脆弱的靈魂,電光火石之間,茗善開始飛快地從冰涼的懷中抽出了自己粉紅色的手機,晶瑩而剔透的屏幕,在濃鬱的夜色之中輕輕快快地綻放而開了明亮而動人的光芒,微微地照進了女孩子黯然而潮濕的眼睛裏麵,悄悄地劃破了冬日夜色之中所獨特的寂寞與安靜,女孩子纖細蒼白的手指迅速地遊走著,她深深地呼吸著冰冷的空氣,刺骨的寒風,仿佛就要將她所有的血液給完全地凍結了起來,當女孩子靜靜地按下了發送鍵之後,茗善這才輕輕地鬆了一口氣,粉紅色濕潤的發絲,開始溫溫順順地緊貼而在了女孩子潔白的耳畔,可是,茗善卻並沒有想到,她現在而所做的一切,都隻不過是一場徒勞,時間宛如潮水一般緩緩地流淌著,當女孩子再度低低側目的時候,一股劇烈的衝力,狠狠地夾雜著凜冽的寒風,冰冷的殺氣,瞬間開始狂亂地湧動了起來,女孩子頓時大驚失色,粉紅色精致而剔透的手機,突然被一股劇烈的衝力給無情地打落了下來,淅瀝的雨絲,正在溫柔而纏綿地編織著一層又一層薄薄的水霧,茗善瞬間驚恐地睜大了自己潮濕而黯然的眼睛,帶頭的殺手低低地冷笑著,粗壯的手臂,刹時用力地捏緊了女孩子蒼白而纖細的胳膊,茗善微微地吃驚,精致而潮濕的容顏,陡然之間狠狠地慘白了起來,“放,放開我!”茗善頓時惱怒地低吼道,無助而幹枯的聲音,隱隱地夾雜了此刻女孩子陣陣的絕望,“我叫你們放開我!你們聽不懂人話嗎?啊?難道說,你們已經忘記我是誰了嗎?我是禹夜堂裏麵的二小姐啊,你們今天要是敢對我怎麼樣的話,那麼,以後,我可以保證,就再也沒有你們的好日子過了!”
“啪——!”一記清脆而殘酷的耳光,頓時重重地甩落而到了女孩子慘白的臉頰之上,帶頭的殺手非常不屑地欣賞著女孩子無助的脆弱與狼狽,淡漠而卻陰冷的瞳孔裏麵,刹時地充滿了惡意的嘲弄和諷刺,茗善慘白而濕潤的臉頰被帶頭的殺手給打得狠狠側了過去,粉紅色的長發,瞬間淩亂一般地散落而在了女孩子潔白的耳畔上麵,淡淡的血絲,開始悄悄地滲透而出了女孩子幹燥倔強的唇角,茗善的眼睛裏麵是一片驚人的黯然,劇烈的痛楚,在女孩子冰涼的體內開始迅速地擴散了開來,刺骨的寒風,輕輕地吹起了茗善頭發上麵那一條精致而寂寞的蕾絲,帶頭的殺手突然一聲殘酷的冷哼,“啊!”茗善慘白而瘦弱的身體頓時被帶頭的殺手給重重地推倒而在了陳舊的地麵之上!茗善死死地咬緊了自己疼痛的嘴唇,腥甜的香味,在她幹燥而苦澀的口腔裏麵開始淡淡地流竄了開來,她輕聲地咳嗽著,刺骨的寒風,劇烈的疼痛,使她脆弱的身體早已麻木,茗善怔怔地凝視著眼前高大而健壯的殺手們,濃重的陰影,冰涼的殺氣,將她頓時給無情而殘酷地包圍了起來,茗善低低地呼吸著冰冷的空氣,帶頭的殺手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女孩子狼狽而茫然的麵容,手機殘破的碎片,在陳舊的地麵之上淩亂一般地散落了開來,細小的零件,破裂的外殼,都是在棱角分明地閃爍著凜冽而壓迫的光芒,女孩子纖長而濃密的睫毛微微地抬起,不想要再讓眼睛裏麵的淚水給悄悄地滴落了下來,“你們,到底是想要怎麼樣?”女孩子嘶啞的聲音裏麵充滿了淡淡的憂傷與絕望,可是,茗善卻還是如此倔強地迎合著殺手們貪婪而嗜血的目光,纖細而蒼白的手指,開始輕輕地收緊了起來。
“小姐,放棄掙紮吧。”帶頭的殺手冰冷地微笑道,然而,沒有一點笑意的眼睛,卻是在靜靜地夾雜著無情的嘲弄與諷刺,“你就算是逃跑,又能逃跑到哪裏去呢?還是乖乖地就範吧,跟我們走,我們是不會殺掉你的,正如你所說的,你是禹夜堂裏麵的二小姐啊,我們怎麼敢輕易地動你呢?那麼,起來,跟我們走!否則的話,你一定是會非常非常痛苦的,小姐,你是不想和那兩個不知死活的家夥,有著一樣的下場吧?”
“你說什麼?”茗善單薄而無力的身體瞬間狠狠地顫抖了起來,她猛然之間驚恐地抓住了殺手冰涼而漆黑的褲角,茗善尖銳地大喊著,嘶啞的聲音,生生地割破了女孩子幹燥而脆弱的喉嚨,觸目驚心的鮮血,頓時瘋狂地流淌而下了女孩子痛苦的唇畔,茗善死死地拉扯著殺手冰涼而漆黑的褲角,她拚命地大喊著,清涼的淚水,開始悄悄地打濕著女孩子精致而透明的容顏,“你說什麼?難道說,難道說,你殺了他們嗎?你殺了他們嗎?混蛋——!你們最好是給我徹底地記清楚了,我不會放過你們的,我一定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哦?看來小姐你是相當地重視著那兩名不知死活的家夥啊。”帶頭的殺手突然嫌惡一般狠狠地踹開了茗善單薄而瘦弱的身體,“啊!”茗善有一些吃痛地低吟出聲,女孩子蒼白而無力的身體頓時狼狽地蜷縮而在了陳舊的地麵之上,滴滴悲傷的淚水,在女孩子冰涼的身下開始輕輕地綻放了開來,茗善柔軟的肩膀正在微微地顫抖著,刺骨的寒風,瞬間低低地吹亂了女孩子溫順而潮濕的長發,細細碎碎的劉海,輕輕地散落了下來,悄然地遮掩而住了女孩子此時的神情與容顏,濃鬱的夜色,安靜而寂寞地流淌著,帶頭的殺手忽然低低地冷笑道,“不過,那兩個混帳家夥到底是死了還是沒有死,其實我也是並不清楚的,所以,小姐,你也是用不著如此地悲傷,如此地痛苦啊。”
“的確,的確,用不著悲傷,用不著痛苦。”茗善幽幽地開口,突然平靜了下來的聲音,頓時令在場所有的殺手們都有一些微微地吃驚,不安的情緒,凜冽的氣息,開始化為了灼熱而憤怒的血液,在殺手們溫熱而起伏著的胸腔裏麵強烈地翻滾了起來,冰涼的雨水,冰涼地飄落,茗善靜靜地站起了自己單薄而虛弱的身體,粉紅色的長發,淩亂的長發,在刺骨的寒風之中頓時放肆一般地飛揚了起來!精致而寂寞的蕾絲,瞬間被女孩子纖細而蒼白的手指給狠狠地撕扯了下來!晶瑩而濕潤的長發,宛如是一片片嬌豔而盛開著的櫻花瓣,飛揚而飄逸的發絲,刹時盡情地吞噬著女孩子蒼白而精致的容顏,淡淡的清香味道,從女孩子柔軟而動人的身體裏麵輕輕快快地滲透了出來,陰暗的倉庫,凜冽的殺氣,帶頭的殺手微微地吃驚,“什麼?”
“聽不懂嗎?”茗善輕聲地微笑道,她靜靜地埋著頭,淡淡的血液,依然是悄悄地滴落而下了女孩子消瘦的下巴,然後,在陳舊的地板上麵開始溫柔地綻放了開來,“我說,用不著悲傷,用不著痛苦,因為,他們,一定,絕對,是在好好地生存著呢,他們是不會輕易就死掉的,因為他們,都是一些非常珍惜生命的人哦。”幽幽的聲音,飄忽如夢。
“珍惜生命?哈哈。”帶頭的殺手頓時不屑地冷笑了起來,清寒的眼珠,銳利如刀,仿佛欲生生地刺穿著女孩子蒼白而虛弱的身體,“沒有什麼珍惜生命的,他們那隻不過是在狼狽地苟且偷生而已,這一種恥辱的做法,這一種恥辱的生存,倒是令我,都有一點想為他們而悲傷,想為他們而痛苦了。”
“他們,他們是想要好好地保護著我,所以,所以,才。”冰涼的淚水。
開始冰涼地滾落而下了女孩子蒼白柔軟的臉頰。
“你放心好了,我會保護好你的。”
“茗善,聽話,快一點離開這裏!”
“茗善,你還愣著幹什麼!”
“快一點離開啊!”
梵蕭,星宇,還真的是兩名很笨很笨的大笨蛋啊,他們都不知道,她曾經,她曾經,因為簡簡單單的代替品三個字,她是怎樣地怨恨過他們,她是怎樣地懷疑過他們啊,她是那樣地不甘心啊,因為,她是真的非常希望,他們能夠認真地對待著她的存在,他們能夠認真地承認著她的存在,對待著,承認著,禹茗善的存在,而不是,而不是那一名曾經令他們兩個人都魂牽夢縈過的女生,沒錯,她不是星辰,而且,她也沒有辦法去代替星辰,可是,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是直到了現在,她才能夠真正地明白,為了保護,想要保護著的東西,為了保護,想要珍惜著的東西,如果,如果不是真心的話,那麼,又怎麼可能單憑著一條脆弱而蒼白的生命,一直,一直,堅決地,走到了命運將至的今天呢?
茗善瞬間輕聲地苦笑了起來,精致而寂寞的蕾絲,在女孩子纖細而蒼白的指尖靜靜地纏繞著,飛揚著,淩亂的長發,微微地輕掃而過了女孩子迷蒙的雙眸,細致而柔軟的裙角,在刺骨的寒風之中開始輕輕地蕩漾了起來,這一條精致而美麗的蕾絲,是淡淡的粉紅色,是她以為,一定會適合著她的粉紅色,是她以為,他也一定會喜歡,他也一定會欣賞,他也一定會讚美的,粉紅色,她原本隻是在單純地以為著,她為了心愛的他,而做了一件多麼了不起的事情啊,可是,這個可笑的她,這個愚蠢的她,這個懦弱的她,能夠為他而所做的事情,難道說,就隻有,就隻有,美美地打扮著自己嗎?就像所有普通的女生們一樣,嚴肅而精心地,打扮著自己嗎?
那麼,茗善突然微微地抬起了自己潮濕而悲傷的麵容,點點晶瑩的光芒,在女孩子清亮而動人的眼睛裏麵溫柔地閃爍著,跳躍著,那麼,既然是如此的話,她又是為了什麼,而一定要說那麼多,那麼多,不負責任的話語呢?
“不要!蕭,是我不好啊,他們的確是禹夜堂裏麵的人,都怪我獨自地離開了沈宅,這一次的事情,分明就是我所惹來的麻煩!所以,我不能再讓你去獨自地麵對著危險!”
“不是那種問題啊,沒錯,我一直都是知道的,蕭,無論是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都是不會責怪我的,因為蕭是非常溫柔的男生啊,冷漠,倨傲什麼的,蕭從來都沒有讓我見到過,可是,蕭的溫柔,也是十分公平的啊,你知道嗎?我是多麼地,多麼地憎惡著你的這一種公平啊!因為,我連艾夜能為你而做到的事情我都是無法做到的,因為,其實,其實,我也是很想要和你在一起並肩作戰的啊!”
“為什麼?你這個超級無敵的大白癡啊——!難道說,你真的是一點都不明白我的心情嗎?那好,梵蕭,你最好是給我徹底地聽清楚了,梵蕭,我喜歡你啊,我非常非常地喜歡你啊——!”
明明是已經說過了,不能再讓他去獨自地麵對著危險,明明是已經說過了,她喜歡他,她非常非常地喜歡他,明明是已經說過了,她也是,她也是很想要和他在一起,並肩作戰的啊——!
“你要是想要留在這裏的話,也隻是會成為了我們的累贅而已。”
是嗎?可是,她,其實是並不想,成為了他們的累贅啊,茗善低低地凝視著眼前高大而健壯的殺手們,迷茫而悲傷的眼睛,瞬間變得凜冽而堅決了起來!一道道清寒的光芒,在女孩子漆黑色的瞳孔裏麵尖銳而瘋狂地閃耀著,廢棄的倉庫,狹小的道路,鐵鏽的腥氣,雨水的清新,頓時巧妙地融合而在了一起,帶頭的殺手微微地吃驚,隨即,他輕輕地冷笑道,“怎麼,你還想要來反抗嗎?你可別忘記了,你隻有一個人而已,而且,你還是一名女孩子啊,你以為,你可以做什麼呢?”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不能,不能再讓大家為禹夜堂所傷了,我也不想再為大家而帶來麻煩,我相信,有些事我也一定可以解決,所以,請大家不用擔心。”
耳畔吹過了慘淡的風聲,好象已經是很遙遠的事情了,在那個陰暗的樓道裏麵,被狠狠地帶入了禹夜堂的那一刻,狠狠?不,並不是這個樣子的,分明,分明是她自己願意回去的,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她會選擇自己回去的呢?為什麼,為什麼她會主動地踏上了一條她並不願意行走的道路?
此時此刻的她,終於是開始有一些淡淡地回想起來了,那個時候的她,為什麼會是如此地勇敢,為什麼會是如此地決然,那是因為她,不想要再讓她所珍惜著的他們,為了她的事情而拚命,為了她的事情而,受苦啊。
“哦?我說過了,我還想要來反抗的嗎?”茗善輕聲地微笑道,溫柔而明亮的眼睛裏麵,突然靜靜地閃爍著某一種異常堅決的光芒,茗善開始輕輕地後退了一步,粉紅色精致而優雅的蕾絲,瞬間被女孩子給無情而殘酷地丟棄了開來,茗善淡淡地微笑著,輕聲地開口,說,“你就放心好了,打,我肯定是打不過你們的,可是,抓,我想,我還是有機會可以逃脫的,畢竟,要是被你們給抓了回去的話,那麼,你們就隻會利用我來壓迫著別人,利用我來威脅著別人而已,其實,我這個小姐的本身,是沒有什麼用處的吧?”
“你究竟是什麼意思?”帶頭的殺手開始有一些不耐煩地低吼了起來,可是,當他低低地看著女孩子堅決而狡黠的笑容,猛然之間,帶頭的殺手像是突然地明白了什麼,冰涼而健壯的身體瞬間開始狠狠地顫抖了起來,“不會吧?你難道是要!”
“沒錯!”女孩子冰涼的眼神一凜,“就是那個,不會吧!”話音一落,女孩子就開始飛快地衝向了廢棄倉庫二樓上麵的陽台之處,“天啊,快,快一點攔住她啊——!”帶頭的殺手猛然之間驚恐一般地尖叫了起來,“是!”所有的殺手們頓時迅速地猛衝而上,可是,女孩子卻是凜冽地搶先了一步,茗善靜靜地扶住了陽台上麵破舊而潮濕的欄杆,冰涼的雨水,正在悄悄地潤濕著女孩子放蕩而淩亂的長發,點點清冷的雨水,正從女孩子粉紅色的發梢上麵輕輕快快地滴落了下來,濃鬱的夜色,開始靜靜地塗黑著女孩子潮濕而明亮的雙眸,茗善低低地回頭,然後,輕聲地微笑道,“那麼,永別了。”話音一落,茗善便狠狠地縱身一躍,女孩子單薄而輕盈的身體,瞬間飛快地滾落而下了漆黑冰冷的陽台!“啊,茗善小姐——!”帶頭的殺手猛然之間驚慌失措地尖叫了起來!尖銳而嘶啞的聲音,生生地穿透了冰涼而寂寞的夜色,刺骨的寒風,正在猛烈而狂亂地撕扯著女孩子細致而柔軟的肌膚,幹燥劇烈的痛楚,刹時瘋狂地席卷而上了女孩子僅存起來的思緒,茗善頓時狠狠地閉上了自己潮濕而堅決的眼睛,單薄而輕盈的身體,宛如是一片片飄揚著的櫻花瓣,正在漸漸地墜落了下來,茗善的耳膜開始轟轟地作響,冰冷的血液,仿佛已經是徹底地凝固了起來,女孩子粉紅色濕潤的長發,在潮濕而冰冷的雨幕之中瞬間狂亂一般地綻放了開來!女孩子深深地知道,她的生命,已經是即將徹底地結束了,可是,沒有關係,與其這樣一直地被利用下去,與其這樣一直地被欺騙下去,茗善寧可毅然地犧牲掉自己蒼白而脆弱的生命,來好好地換取著,來好好地保護著,對於自己來說,非常,非常珍貴的東西,那麼,即使是自己已經死掉了,她也會是非常,非常地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