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她已經是不會再成為了,他們的,累贅。
刺骨而狂亂的寒風,刹時呼呼地吹過了女孩子靜謐而冰涼的耳畔。
“茗善———!”一個熟悉而急促的呼喊聲,猛然之間狠狠地穿透了女孩子轟轟作響的耳膜,然後,強烈地刺激著女孩子無比脆弱的神經與脈絡,茗善頓時有一些驚恐地睜開了自己潮濕而明亮的眼睛,還未等女孩子徹底地反應過來,自己單薄而輕盈的身體,就開始重重地跌落而到了一名熟悉溫暖的男性懷抱之中!劇烈的衝力,使得星宇有一些吃痛地低吟出聲,細碎的發絲,溫柔地輕掃而過了少年冰涼凜冽的眼睛,星宇微微地喘息了起來,少年緊緊地打橫抱著女孩子虛弱而無力的身體,女孩子淡淡地昏睡著,淩亂的長發,宛如是一片片凋零而倔強的櫻花,在少年冰涼而柔軟的肩膀上麵開始微微地綻放了開來,星宇努力地調整著自己急促而紊亂的呼吸聲,少年一路上是萬般擔憂地追趕而來,沒有想到的是,他居然是看見了茗善那個傻丫頭縱身而跳樓的壯烈情景,天啊,幸好是在廢棄倉庫的二樓上麵,否則的話,他肯定是接不住她的,而茗善那個該死的傻丫頭,也早就已經是腦漿迸裂乃至於屍骨無存了。
“茗善,喂,茗善,你沒事吧,啊?”星宇輕聲地低喊著,少年的身影看上去慵懶而疲倦,細致如瓷的肌膚上麵卻是觸目驚心地布滿了各種大小不一的傷痕,少年溫熱的胸脯因為急促劇烈的喘息聲而低低地起伏著,女孩子的容顏蒼白而透明,精致的臉頰上麵滿把滿把的,都是令人心痛而憐惜的淚水,星宇微微地怔住,灼熱的怒火,在少年冰涼而慵懶的身體裏麵開始放肆地熊熊燃燒了起來,星宇有些惱怒地低咒一聲,他將茗善微側的腦袋瞬間重重地擠壓而在了自己溫熱的懷抱之中,“笨蛋丫頭!”星宇低聲地怒罵道,“你怎麼可以用自己的生命來開玩笑呢?你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你要是選擇這麼做了的話,我,還有梵蕭那個混帳的小子,我們一定是都不會原諒你的!”
清涼的雨水,輕輕地拍打而在了女孩子細致柔軟的肌膚上麵,茗善淡淡地呼吸著少年懷抱之中幹淨而清爽的體味,“對不起,哥哥。”女孩子開始把腦袋深深地埋進了少年清香而溫熱的胸口之中,少年消瘦的下巴靜靜地抵觸而到了女孩子柔軟濕潤的長發,茗善輕輕地伸出了自己纖細而蒼白的手指,然後,她緊緊地勾勒而住了少年白皙冰涼的脖頸,星宇微微地吃驚,清香而溫熱的胸口上麵逐漸地浸染開了一片潮濕冰涼的感覺,“可是,哥哥,我並沒有用我的生命來開玩笑啊,我隻是想用我的生命來守護,來守護著我所珍惜的你們而已。”茗善瞬間輕聲地微笑了起來,“那麼,這個樣子的話,我們也算是在一起,並肩而作戰了吧。”
“茗善。”星宇冰涼而脆弱的胸腔裏麵猛然之間地翻滾而起了一股接著一股溫暖潮濕的熱流,少年緊緊地擁抱而住了女孩子單薄冰冷的身體,濃鬱的夜色,悄然地流淌了開來,冰冷的雨水,依然是在綿綿地編織著一層又一層模糊而潮濕的水霧,狹小的道路,漸漸地充滿了陳舊與發黴的味道,刺骨的寒風,輕輕地吹亂了少年細碎而濕潤的發絲,點點晶瑩的光芒,從少年細碎而濕潤的發梢上麵開始悄悄地滴落了下來,星宇低低地凝視著女孩子蒼白而透明的容顏,“茗善,你還真的是一名有夠莽撞的女生啊,無論是再怎麼樣的並肩作戰,也是不可以這麼亂來的啊。”忽然,少年有一些輕聲地微笑了起來,無奈與溫柔的笑意,第一次如此自然地沾染而上了少年安靜好看的唇畔,少年輕輕地閉上了自己深邃而漆黑的眼睛,他低聲地歎息道,“算了,反正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而開始的,我的身邊會是這樣亂來的人,已經是越來越,多了啊。”
冰冷刺骨的寒風,溫柔地吹拂而到了少年蒼白淡漠的容顏之上,清涼而透明的雨水,正在悄悄地浸濕著少年修長狼狽的身體,沾染著點點鮮紅色血跡的襯衫,此刻也已經是緊緊地粘貼而在了少年異常冰涼的背後,一望無際的天空,一望無際的夜色,一望無際的黑暗,四周的氣息詭異而紊亂,狹小的道路夜晚並不平靜,被廢棄的大樓,被廢棄的倉庫,都在深深地散發著一種悲傷而孤獨的味道,然後,再將如此詭異而紊亂的夜晚給一層接著一層濃濃地包圍了起來,快速而急促的腳步聲,猛然之間狠狠地刺痛了星宇全身各處脆弱敏感的神經與脈絡,星宇緊緊地打橫懷抱著茗善瘦弱而輕盈的身體,粉紅色淩亂濕潤的長發,正從少年冰涼柔軟的肩膀上麵輕輕快快地垂落而下,宛如是一片又一片凋零而幹枯的櫻花瓣,蒼白無助得叫人心疼,冰冷刺骨的寒風,瞬間溫柔地吹拂而開了少年濕潤單薄的領口,開始微微地敞露而出了少年那樣細致如瓷一般的肌膚,靜謐的時間,宛如是冰涼深邃的潮水一般正在緩緩緩緩地流淌著,星宇深深地呼吸著冰冷而刺骨的寒風,少年的喉嚨幹燥疼痛得驟然發緊,溫柔的夜風,刹時輕輕地吹起了少年蒼白而濕潤的衣角,那些一陣接著一陣快速而急促的腳步聲,已經是壓迫凜冽一般地逼近而到了少年此刻異常冰冷深邃的眼前,星宇有一些淡淡地揚起了自己冷漠的視線,一排排高大而健壯的殺手們,此刻正將星宇和茗善團團地包圍著,殺手們的眼神雖然凶狠殘酷,但是,有一股難以抹去的,驚慌失措的恐懼感正在從這一些高大而健壯的身體裏麵強烈地散發了出來,尤其是帶頭的那一名殺手,星宇開始輕輕地收緊了自己冰涼而深邃的目光,一種十分不協調的感覺,正在淡淡地撞擊著少年此刻無比柔軟的心髒,那一名帶頭的殺手,此時此刻,正驚慌失措地站在了所有殺手們的前麵,他的臉色非常蒼白,錯愕不已的眼睛,瞬間死死地盯住了星宇懷中正在沉睡著的茗善,星宇忽然之間輕輕地鬆下了一口氣,很顯然,茗善這個傻丫頭剛才毅然縱身跳樓的壯烈舉動恐怕已經是生生地嚇壞了他們不少,也許,他們都隻是想要活捉茗善而已,畢竟,茗善可是禹夜堂裏麵的二小姐啊,就算是再多給他們幾個膽子,恐怕,他們也是不敢輕易打茗善主意的吧?可是,星宇開始靜靜地後退了一步,可是,那一名帶頭的殺手,他實在是太奇怪了,至少,星宇可以肯定,這個家夥,絕對是一名新來的殺手,而且,是在他,徹底地離開了禹夜堂裏麵之後,其實,相對於他身後的那一些高大而健壯的殺手們,他自己的身體,倒是顯得過於單薄了,和星宇一樣,都不像是那一種經過了專業而秘密培訓出來的高手,而且,那個人的眼睛,那個人的氣質,都是星宇所難以形容的,他不應該會是一名簡單的殺手,因為這與他本身的氣質都是大不相同的,所以,星宇才會產生了那麼一種十分不協調的感覺,清涼而透明的雨水,依然是在斜斜地浸濕著星宇修長冷漠的身體,他緊緊地懷抱著茗善,冰涼而深邃的目光,宛如是一把把尖銳鋒利的刀刃,直直地戳穿著濃鬱而漆黑的夜色,“快一點把茗善小姐交還給我們,否則的話,小子,你就死定了!”一名已經是沉不住氣了的殺手瞬間開始惡狠狠地怒吼了起來。
“是嗎?”冰冷的少年忽然有一些輕聲地微笑道,“那麼,你就來殺我好了,因為,無論如何。”星宇開始緊緊地壓低了自己好聽而磁性的聲音,說,“因為無論如何,我都是不會把茗善給交還你們的,要是交還給了你們的話,茗善她,大概也是隻有再去選擇死亡一次了吧。”
“你說什麼?混帳,我看你,是真的不想活了吧!”那一名衝動的殺手頓時厲聲地怒罵道,尖銳而凜冽的拳頭,刹時狠狠地揮動了起來,他想要大步走到星宇的麵前,他還就是不相信了,憑著那樣一個清秀而單薄的身體,而且,還被一名正在沉睡的女孩子所束縛著,星宇那個可惡該死的叛徒,他以為,他到底是還擁有著幾條生命可以來跟他們這一群人對抗呢?真的是已經,不想活了吧!可是,一股凜冽而堅決的力量,猛然之間死死地扣住了殺手冰冷而粗壯的手臂,殺手頓時微微地驚住,餘怒未消,他又開始衝動地大喊了起來,“你阻攔著我做什麼啊,老大,這種反正已經是都要死了的家夥,讓我一個人來,就可以輕輕鬆鬆地解決掉啊!”
“我沒有說過這種話吧?”帶頭的殺手忽然漫不經心地說道,他靜靜地看著已經渾身都是傷痕的星宇,然後,他又靜靜地看著星宇懷抱之中正在沉睡著的茗善,兩個人的身體都是那麼地蒼白,那麼地狼狽,卻都是那麼地冷漠,那麼地倔強,沒錯,現在要是想要徹底地解決掉他們兩個人的話,的確是可以輕輕鬆鬆的,但是,那並不是他的最終目的,也並不是,星辰小姐的最終目的啊,所以,“走吧,你們兩個人。”帶頭的殺手低聲地說,雖然他已經是用了自己最最平靜而淡漠的聲音,可是,正是因為他的平靜,他的淡漠,才使得所有的殺手們頓時異常吃驚地麵麵相覷!他們幾乎已經大驚失色,完全難以置信他們的老大到底是在胡說些什麼,淅瀝淅瀝的雨絲,依然是在輕輕快快地飄落了下來,冰冷刺骨的寒風之中悄悄地流淌著夜色和雨水的甜香,星宇緊緊地懷抱著茗善蒼白而瘦弱的身體,清冷深邃的瞳孔,突然有一些微微地擴散了開來,少年開始輕輕地咬緊了自己濕潤而微痛的嘴唇,他死死地凝視著那一名帶頭殺手的身體和容顏,冰涼而漆黑的瞳孔,刹時變得銳利如刀,蒼白色的手指,在不知不覺當中開始狠狠地抽緊了起來,直到懷抱之中的女孩子有一些吃痛地低吟出聲,最後,少年才開始沉聲地詢問道,“你,到底是不是禹夜堂裏麵的人?”
“你說呢?”帶頭的殺手瞬間低笑出聲,他的聲音不大,他的力量也不大,卻就是足以能夠控製住他身後那一些蠢蠢欲動的殺手們,他們顯然是非常地不甘心,也是非常地不服氣,可是,他們卻都不再說話,這一點,實在是非常不像禹夜堂裏麵的作風啊,再說,那一名殺手的回答,分明就是如此地隨意,也是如此地挑釁,硬生生地帶著一股淡淡的誘惑和霸道的氣息,此時此刻的星宇,自然是沒有他所想象的那一種耐性,況且,自己已經是有傷在身,茗善也是一樣經曆了不少的擔心和恐懼,她明明就是禹夜堂裏麵可以養尊處優著的小姐,可是,命運的安排,卻仿佛就是已經注定了,她,就是要和他們這一些殘缺不全的少年們給窒息地糾纏而在了一起,然而,此時此刻,星宇最最最擔心,和最最最牽掛著的人,竟然是他,一直一直痛苦仇恨著的,一直一直想要殺掉的,梵蕭啊,那個冷漠而亂來的家夥,卻是因為保護自己而遭受到了重傷,他就要離開的時候,他卻依舊是昏迷不醒的樣子,可是他,竟然是把他給交到了一位來曆不明的女人手裏,藍澤小姐嗎?雖然說是他知道她的名字,可是,那個奇怪而美麗的女人,真的就隻是一名簡簡單單的酒吧女老板而已嗎?不,至少,他是不會如此認為的,所以,他是非常非常地擔心著梵蕭,擔心著那一個,到了現在也不知道是不是清醒了沒有的梵蕭,“告訴我,你到底是不是禹夜堂裏麵的人?”少年的聲音開始急切,不,不過,他是一定要知道答案的,因為,因為除了是星辰姐姐以外,他已經是不想再拖欠著禹夜堂裏麵的任何人情,所以,暫時的他,還不能夠瀟瀟灑灑地帶著茗善離開此處。
“其實,你根本就不需要來詢問著我的身份。”帶頭的殺手忽然懶洋洋地微笑著,好象這天地之間,所有的事情,都跟他自己並沒有關係一樣,濃鬱的夜色,清涼的微風,正在悄然地編織著一曲詭異而動聽的旋律,星宇單薄而冰涼的身體瞬間狠狠地僵硬了起來,“我的出現,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你記住了嗎?”帶頭的殺手幽幽地說道。
“那麼,你為什麼,要如此輕易地放掉我們呢?”星宇淡然地說,他不相信,他當然是不會相信的啊,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這種話,這種虛偽的話,這種想要來為自己推脫而敷衍的話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經是說過了多少次,所以,他是不會去相信的,而且,是再也不會去相信了。
“你,曾經是知道過我的,隻不過,現在的你,忘記了而已。”淡淡的聲音,突然落寞了下去的神情,冷清而漆黑的眼珠,仿佛是透出了一些冷清而漆黑的夜色,令星宇瞬間微微地怔住,帶頭的殺手靜靜地說,“我是調查過你的,所以,我知道你的真實身份是什麼,你不僅僅是禹夜堂裏麵的殺手對吧?而且,我也知道,你懷抱裏麵的女孩子,跟你究竟是擁有著什麼樣的關係。”
“你,你說什麼?”星宇刹時狠狠地吃驚了起來!少年的身體瞬間冰冷而僵硬,刺骨的寒風,開始輕輕地吹亂了少年濕潤而細碎的發絲,星宇低低地凝視著帶頭的殺手此刻慵懶而冷清的容顏,點點邪氣而魅惑的笑意,正在悄悄地蔓延著殺手冰冷而好看的唇畔,濃鬱的夜色,緩緩緩緩地流淌著,冰涼的雨水,順著星宇濕透了的襯衫輕輕快快地滴落了下來,少年的容顏蒼白而透明,清爽冰冷的體溫,正在淡淡地氤氳著懷中女孩子瘦弱而柔軟的身體,茗善嬌小濕潤的胸脯微微地起伏著,粉紅色淩亂不堪的長發,此刻也已經是徹底地遮掩而住了女孩子晶瑩剔透的臉頰,一絲絲好象熟悉卻又再次陌生的感覺,瞬間狠狠地撕扯開了少年敏感而脆弱的神經與脈絡,時間驟然緊迫,少年蒼白冰冷的手指,開始狠狠狠狠地抽緊了起來,凜冽而無情的指尖,刹時深深地陷入了懷中女孩子細致柔軟的肌膚裏麵,“你,居然是來調查過我的?混帳!你以為,你到底是擁有著什麼樣的資格,可以來調查我?啊?”憤怒的低吼聲,頓時硬生生地穿透了眼前這如此濃鬱而詭秘的夜色,星宇冰冷的身體微微地顫抖著,漆黑而深邃的眼睛裏麵,開始迅速地湧動而起了某一種血紅色危險的氣息,淅瀝淅瀝的雨水,悄然地流淌而下了少年異常冷峻的臉頰,其餘的殺手們此刻都不敢再多說一句話,惟有那一名帶頭的殺手,此刻正在饒有趣味一般地欣賞著少年憤怒而危險的神情,星宇的耳膜開始轟轟地作響了起來,他已經聽不到了外界的任何聲音,滿眼的,滿心的,都是那一名帶頭的殺手,放肆而妖嬈的笑容,沒錯,是他非常痛恨的那一種,男人所並不應該擁有著的妖嬈,與美麗,那麼,也許是,那個人並沒有說錯什麼,他曾經,的確是知道過他的,可是,他就是想不起來了而已,不過,那一切,都已經是不算什麼的了,最關鍵的是,他竟然是來調查過自己,可惡啊——!星宇頓時萬般惱怒地低咒了一聲,是什麼原因,到底是什麼原因,會讓眼前這一名奇奇怪怪的男人來調查過自己!他的身世,和他自己真正的身份,除了是在星辰姐姐的麵前,他自己幾乎是連想,都沒有想過的,這種悲傷的過去,這種恥辱的過去,還有自己,本身就是一名肮髒私生子的殘酷事實,他並不想去思考,他並不敢去思考,他也並不願意去思考,可是,就是這麼一件,他自己都並不想,他自己都並不敢,他自己都並不願意去思考的事情,竟然還會有人,竟然還會有人,去如此費盡心機地調查了出來,可笑,這一切,實在是,太可笑了!
“怎麼了,看你的樣子,好象已經是非常地生氣了啊,想要打架嗎?和我們一群人?”帶頭的殺手忽然靜靜地微笑著,他淡淡地看了少年一眼,然後,不慌不忙地說,“不過,你好歹也應該是要仔細地考慮一下,她的,感受吧。”
深夜的寒風刹時萬般刺骨地吹拂而過,輕柔而簡單的字眼,宛如是一股股冰涼清爽的泉水,頓時狠狠狠狠地澆落而在了少年此刻憤怒灼熱的心髒上麵!
她的,感受。
“可是,哥哥,我並沒有用我的生命來開玩笑啊,我隻是想用我的生命來守護,來守護著我所珍惜的你們而已。”
“那麼,這個樣子的話,我們也算是在一起,並肩而作戰了吧。”
星宇瞬間微微地怔住,細碎而濕潤的發絲,淡淡地輕掃而過了少年此刻深邃迷蒙的雙眸,“疼,哥哥,好疼啊。”細細碎碎的低吟聲,開始用力地衝破了少年剛才還在轟轟作響著的耳膜,少年凜冽而無情的指尖,已經是深深地陷入了懷中女孩子細致柔軟的肌膚裏麵,火辣辣的痛楚,頓時殘酷地驚醒了女孩子原本甜美而舒適的休憩,睡夢之中的茗善,精致蒼白的眉頭緊緊地皺著,柔軟而濕潤的嘴唇,宛如是一片片失血而幹枯的花瓣,女孩子忽然輕聲地咳嗽了起來,粉紅色淩亂不堪的長發,開始小心翼翼地環繞而到了女孩子潔白好看的耳畔,星宇此時此刻異常冰涼的內心驟然劇烈地一痛,凜冽而無情的指尖,瞬間立刻地放鬆了下來,忽然,少年又有一些苦笑著微微搖頭,原來,早已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而開始的,他的身邊,他的心底,竟然是已經有了這麼多,這麼多,讓他無法忘懷的東西,讓他難以割舍的東西,讓他不得不要去在乎的東西,這些少有而珍貴的羈絆,已經是將他給牢牢地束縛而住了,他無力選擇,而更是,無處逃脫。
淡淡的雨霧,悄悄地模糊了少年俊秀而好看的輪廓,血紅色憤怒而危險的氣息,恍若已經是被清冷刺骨的雨水給狠狠地衝刷了幹淨,沒有殘留而下一點點汙穢肮髒的痕跡,星宇緊緊地打橫懷抱著女孩子蒼白而柔軟的身體,磁性好聽的聲音,終於是徹底地恢複而到了一貫駭人的漫不經心,“難得你選擇了放掉我們,那麼,現在的我,要是還想要打架的話,豈不是辜負了你的一番好意嗎?所以,讓路吧!”
“想不到,你竟然還是一名這麼識趣的家夥啊。”帶頭的殺手猛然之間幽幽地低聲一笑,然後,他在刺骨的寒風之中清清脆脆地打了一個爽快萬分的響指,其餘的殺手們雖然心中不甘,但是,老大的命令不可違抗,所以,他們就隻有乖乖地聽話而讓路,星宇靜靜地環顧了他們一眼,冷清而淡漠的瞳孔,宛如是一潭深不見底的湖水,令人難以捉摸,少年突然之間不再說話,而是徑直地走出了殺手們重重陰冷而黑暗的包圍之圈,他徑直地走過了帶頭殺手冰冷而妖嬈的身旁,兩抹原本應該是水火不相融合的氣息,此時此刻卻是輕輕快快地融合而在了一起,然後,十分孤獨悲傷地消散而去,星宇有一些微微地側目,少年開始淡淡地打量著帶頭殺手此刻冰冷而緊繃著的身體,可是,他卻意外地發現,他竟然還是如此妖嬈而放肆地回望著自己淡漠冰涼的眼睛,星宇的心底頓時再次地揚起了一陣沒有來由的生氣,雖然他明明知道,這是一陣沒有來由的生氣,可是,他就是如此地生氣!如此地憤怒!可惡啊——!他為什麼是要如此地生氣呢?他又為什麼是要如此地憤怒呢?不過就是一名為了金錢利益而賣命的區區無名殺手罷了,星宇終於有一些不屑地收回了自己淡淡打量著他的視線,刺骨而靜謐的風聲,瞬間輕輕地吹拂而過了少年蒼白敏感的耳畔,微微地夾雜著一抹,輕盈而溫熱的呼吸聲,他在他的耳畔低聲地說,“你會想起我來的,無論是在什麼時候。”
“什麼?”少年刹時微微地怔住,蒼白而冰涼的身體,有些莫名狠狠地顫抖了起來,他低低地咬緊了自己濕潤而微痛的下唇,狹小的道路,被廢棄的倉庫,綿長而悠久的夜雨,冰冷而刺骨的寒風,少年深深地呼吸著清新涼爽的空氣,然後,少年惱怒地用力瞪了殺手一眼,潮濕而模糊的雨霧,依然是阻隔不了殺手此刻妖嬈而放肆的視線,頓時,少年卻是更加地生氣了起來,可惡啊——!他再次惡狠狠地低咒了一聲,莫名其妙的眼神!莫名其妙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