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將鳳血玉交與淩天清,我才會放心。”溫寒依舊是冷漠的聲音,沒有任何的感情浮動。
“哀家答應你,不會再為難她,如何?”太後見溫寒主意已決,不得不再退步,“傻孩子,你想想,鳳血玉執掌後宮大權,在哀家的手中捏著,就等於給你增加了便利,若是給那個女娃,她不知利害關係,鳳血玉的權力大大削弱……”
“我不信你。”溫寒又沉默下來,半晌,淡漠的吐出這四個字來。
“你……你這孩子,你居然……氣死哀家了!”太後眼裏閃過一絲震怒,養了這麼多年,到頭來,溫寒居然為了一個女娃,屢屢和自己作對。
上次罰淩天清,當天晚上就出現在靜寧宮,和自己理論,如今又要鳳血玉,這孩子怎麼像她生的女兒,胳膊肘盡往外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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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天清被淩謹遇帶到龍樓,泡在靈泉裏,臉色好多了。
“等身體舒服一點,自己回去。”淩謹遇近日因為大婚而堆積起來的國務太多,抽不身陪她。
又不能將奏折都搬到龍樓來,他隻能派人在樓外把守,若是小王後有什麼需要,喊一聲自有人通報。
淩天清慌忙點頭。
暴君沒發現溫寒到過天青宮,她心底也鬆了口氣。
淩謹遇站在岸邊沒有立刻就走,而是定定的看著淩天清,似乎要等她說些什麼。
淩天清被他看的後背發麻,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暴君是在等她說拜拜嗎?
好吧……
淩天清隻好慢慢抬起手,對他揮了揮:“拜……再……再會。”
暴君微微皺了皺眉,終於又開口:“最後一闋是什麼?”
淩天清被他詭異的思維弄的微微一愣。
暴君在說什麼?
“花開花又落,千古江山,閱盡人間春光;世事一場夢,人間幾度寒涼?”
淩謹遇見她發愣,於是慢吞吞的開口:“但見煙雨茫茫暗千家,空餘一城香。
待到雲開見青天,鳳飛九天,四海求凰,不知幾人能稱王?”
“你不是想告訴本王,最後一闋嗎?”淩謹遇念完上半首詞,淡淡問道。
“啊……”淩天清淩天清沒想到暴君記性這麼好,居然還記得她昨晚隨口念的詞。
但是……她忘了。
當時緊張偷情……呸呸呸,緊張溫寒被發現,所以盡想著一些其他的事,後來緊張感一解除,靈感就沒了。
“是那個……”淩天清忘了落英不成傷,月色卷輕霜這兩句,好不容易想到最後一句,急忙拍馬屁,“帝王霸業萬載長,當有吾皇!”
帝王霸業萬載長,當有吾皇?
淩謹遇聽到這句話,唇邊浮起淡淡的笑意。
不知道為什麼,每次被她拍馬屁,他都十分受用。
比如她說王上您英明神武英俊瀟灑……這種爛俗的話,他都會很高興。
“很好。”淩謹遇說完這兩個字,轉身離開。
他喜歡這句話,帝王霸業萬載長,當有吾皇。
淩天清摸不透淩謹遇時好時壞的心情,見他似乎帶著淡淡的笑意離開,心裏徹徹底底鬆了口氣--看來,馬屁拍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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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幾天不分日夜的議政,精力旺盛的天朝臣子們,也有點倦意和疲憊。
而王上,在朝政時,卻沒有半分的疲倦。
禦書房內,四侯和兩個年輕的官員正陪著淩謹遇說話。
那兩個年輕的官員是蘇齊歡和魏子斌,是當年一起陪著王上習文練武的伴讀之一。
先帝用心良苦,將當時的大臣子女,隻要與淩謹遇年齡相仿,幾乎全收進了國子院,一來是為小王子培養未來的心腹和死忠,二來,也是為了拉攏牽製各大臣。
這些從小就被灌輸效忠王族的年輕人,日後反叛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隻是德有高低,才分上下,那群跟隨淩謹遇的死忠,留在王城的並不多。
很多不是被派去鎮守險要關卡,就是派去最難治理的地方,繁榮之地,反而派遣的是德才平平之人。
淩謹遇準備擺駕南下,親自查處貪官汙吏以及禍害一方的毒瘤。
而蘇齊歡為欽差大人,去東北,將那兩處的叛黨賊子全都壓住,淩雪帶著聞人莫笑依舊留守王城,花解語與溫寒隨駕南下。
淩謹遇極為仰慕淩氏王朝第七任聖祖淩岑。
淩岑十八歲登基,在位四十九年時間裏,每年堅持出遊一次,親自查處有徇私枉法、貪財好色之官,鐵血手腕,創造一代清明盛世,在四十多年裏,天朝官員,幾乎個個清廉,無官不清。
而那時,也是四海臣服,外夷不敢來犯寸土,國庫也是一度充盈,江山富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