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我。”
月滿弓拉了張凳子來,我和他坐下。
我道:“你別一直這麼說,我們誰也不會殺你,付不起這個責任。”
“月家人殺我,我簽生死狀,不用你負責,沒人會找你麻煩。”
我說:“那也不行,殺一個人,這心裏壓力我們也受不了。會有很多人幫你,我見過的吸毒的很多……”
“他們都戒了麼?”
我的話卡在喉嚨裏了,因為不知道該不該騙雲遙,真正能戒毒的人少之又少,戒了以後複吸的概率極其高。
我道:“你現在不要想這麼多,你和別人不一樣,你是雲家人,骨子裏留著江湖的血,你可以的,我們都會幫你。”
雲遙知道勸不動我們,眼淚順著兩頰滾落,他絕望地皺緊眉頭。
我也月滿弓互相看了一眼,月滿弓道:“雲遙,我們有些事想問你。”
我說:“是誰讓你吸這個東西的?”
“我不知道。”雲遙說,“我一覺醒來,就是在一個漆黑的房間裏,有人給我注射了一種東西。我以為他要殺我,但我沒有死,可是生不如死。”
“多久?”
“一個多月。”雲遙說,“一個多月後,他們把我放了,我想殺了他們報仇,可是他們說如果他們死了,我這一輩子就得不到那個毒品,我永遠都會……我不想再回憶了。我是個懦夫,我應該早點自殺的。”
月滿弓說:“你族長是不是來找過你?”
“我聽說是的,可是,可是我沒見到他們,我隻是見到了趙叔。趙叔現在在哪裏?你們把他救出來了沒有?”
“趙琦玉死了。”我很為難地說。
雲遙沒什麼反應,像是一塊已經被傷透了的石頭,眼神中充滿了無奈的絕望。
我長歎了一口氣:“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抓到他。把你知道的更多的事和我說說,和你一起的還有誰。”
“我不認識,不過應該還有很多人。我現在都想不通,他們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我道:“那你們被關著的時候,見到過哪些人?”
“我都不認識,我隻認識那個叫林小芳的女人。我恨她,恨死她了。”
雲遙幾乎一問三不知,我並不意外,雲遙應該沒有在騙我們,我知道癮君子說謊成疾,不過他應該沒在說謊。
薑明這人做事本來就小心,很少留下痕跡,有時候犯下了通天的大案,他也能把罪證都收拾的幹幹淨淨。
“你這樣的受害者可能有7個,你能告訴我怎麼找到他們麼?”
我這麼一問,其實隻是習慣,連林芳都沒辦法,更別說是我了。
雲遙道:“等到毒癮發作了,他們就會去找林芳。”
我道:“可是現在林芳已經被我控製了,他們應該也知道了,他們知道光耀沒有毒品了,還會去麼?”
雲遙搖了搖頭:“不……我說是……”
他張著嘴,欲言又止。
“到底怎麼了?”
“還,還有別的地方,可能可以弄到華法林。”
“哪裏?”我一緊張,這種毒窩必須都端掉。
可雲遙開始發抖,似乎是很害怕。
我推了一下月滿弓,示意他去叫醫生。
現在雲遙的情況很不穩定,隨時可能會精神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