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雅欣臉上掩蓋不住的憔悴,平時精致的妝容也不見了,黑眼袋起的老高,顯然很久沒有休息好了。
她很牽強的笑了笑,摸了摸我的頭道:“你這個傻子!怎麼可以這麼蠢,讓你幹啥你就幹啥!”
因為醫生和護士還在旁邊,有些話也不能多說。隻有我倆知道,她說的是她一句話,我就自殺的事情。
我盡量讓自己展現出一副笑的很自然的表情,可是睡的太久了,這臉都有些不聽指揮了。
以至於最後笑起來,顯得幹巴巴的,有點瘮人。
醫生說了一句好好休息之後,就帶著護士離開了。
病房裏沒有其他人了,盧雅欣就搬過來一張凳子,坐在了我麵前。
我也不知道開口說點什麼好,想著自己病了這麼久了,二叔在家裏也不知道有沒有被照顧好。
“嫂子,二叔在家裏還好嗎?”我主動開口問道。
盧雅欣點了點頭,道:“恩啊,保姆伺候的很到位,以後你二叔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忙活了。”
我嗯了一聲,道:“伺候習慣了,畢竟是一家人,也相處的來。張姨是個女的,很多事情都不方便……”
“好了,你這剛醒,還是想想你自己吧!整天為別人操心,從來不想想自己。”盧雅欣看我說起來又要沒完了,直接就打斷了我的話題。
我苦笑了兩聲,我這不就是想要轉移話題嗎?誰知道還沒開始就失敗了,讓盧雅欣又給拉了回來。
“我,沒事的,嫂子,你看我,不還是生龍活虎的模樣嗎?”說著話,我就想給盧雅欣展示一個量肌肉的動作,可是胳膊抬了一下後,鬆軟無力,直接又趴回到了病床上。
盧雅欣白了我一眼,道:“逞強,再繼續逞強啊!”
我唯有沉默,畢竟裝逼失敗了。
“堂哥去學校了嗎?”這氣氛沉默的有些尷尬,我又主動開口說道。
盧雅欣倒也應了話頭,道:“在這裏照顧了你三天,實在是請不下來假,就回去上課了。”
堂哥照顧過我?我詫異的看向盧雅欣,道:“三天?堂哥不是晚上還要去夜校嗎?”
“你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把手裏所有的工作都停了,就在醫院守著你。你們這個兄弟情深,還真是夠感人的啊!”盧雅欣有點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的語氣,跟我講道。
我幹笑了兩聲,要說心裏不感動,這肯定是假的。
堂哥拋下所有工作,在這裏照顧了我三天,這份情誼,這輩子我都還不清了。
不過接著我又反應了過來,臥槽,我這昏迷了多少天。
我剛把視線對向盧雅欣,她就主動開口說道:“你昏迷了一個周,醫生說你剪刀正好紮在你腸子上。這個位置特別難愈合,如果不是當時就送了醫院,再晚十分鍾,你怕是在劫難逃了。”
聽盧雅欣說到我的傷勢,我頓時感覺肚子就是一陣劇痛,臉上都有些發白,看來傷口還是沒有好利索。
盧雅欣注意到我的表情,頓時有些緊張的湊上來問我道:“你沒事吧?光磊。”
我嗯了一聲,跟盧雅欣說了一句沒事,讓她不要擔心,就自己窩在病床裏,又是一陣痛苦。
盧雅欣看我臉色都白了,就把醫生叫了過來。醫生來了也於事無補,問了我幾句後,道:“這是正常愈合的表現,這個患者的受傷位置實在是有些太關鍵了,傷口愈合的時候,肯定會受很大的罪。”
盧雅欣不想看我這麼痛苦,就提出要給我打止痛針。不過這不用醫生拒絕,我自己都跟盧雅欣說不需要。
止痛針對身體不好,這是大家都知道的。我畢竟怎麼也是個爺們,抗抗肯定是可以扛過去的。
醫生走了之後,我這會痛感又剛剛過去,我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不在窩成一團在病床上。
盧雅欣問我餓不餓,我點了點頭,接著又搖了搖頭。
點頭是說明我肯定是餓了,可是接著搖頭,是我想起來我受傷的位置。要是吃飯之後,腸胃蠕動消化,我肯定又要受好多的罪。
不得不說盧雅欣是個聰明的女人,她好像一下子就知道了我在擔心什麼。打電話訂餐的時候,也都是要的流食營養套餐,這樣到時候消化的快,也少受罪。
病房裏又安靜了下來,我仿佛都能聽到盧雅欣的呼吸聲。
她好像有些忐忑,沒有以前在家裏那種強勢的感覺了。我想起來我已經昏迷了一個周,難道說這剩下的四天,都是盧雅欣照顧的我?
想到這,我就主動開口問道:‘嫂子,這幾天,都是你在這邊照顧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