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自己的聲音。
浣紗嚐試的開口，卻依舊隻能發出嘶啞的聲音。是了，這具身體本來就是個啞巴。即使有妖珠的靈力在也恢複不成正常的樣子。
“哈哈，我懂了。”夜宸雙眼通紅，似魔狀。“多聰明的女子，你知道妖珠能恢複人的容貌對嗎？所以你才故意接近綺寧對嗎？”
浣紗的瞳孔猛烈放大。不是這樣的。
“就為了自己的臉。你便殺了她！”夜宸的聲音陰冷。眼神像刀子般剜在浣紗身上。
浣紗覺得自己此刻被刀子般凜冽的眼神傷害的體無完膚。
此時一旁傷心的及近昏厥的皇後終於忍不住了，勃然大怒道：“來人，給我將這個賤婢拖下去杖斃。”。
“啊”浣紗掙紮著被幾個侍衛拖下去。
殿外積著皚皚白雪。厚厚的一層，浣紗雙手被製住動彈不得。
亂棍雨點般落在身上，浣紗看著前麵不遠處站立著的夜宸。負手而立。滿眼冷意，浣紗的心像被無數針刺般疼痛。
“噗。”一口鮮血吐出，浣紗的漸漸沒了掙紮的力氣。絕望的看著夜宸。
背脊被亂棍瘋狂的敲擊著。血漬透出衣衫。與逐漸破碎的衣衫纏在一起，血肉模糊。觸目驚心。
“不是我”浣紗無聲的呐喊者，可惜沒有人能聽見。
夜宸的手心緊緊攥著。這個殺了自己妹妹的劊子手，此刻正在被行刑，可自己的心為什麼如此痛。
想起初見時她就被一群人圍打著。抬頭看自己的眼神卻沒有半分恨意，如小鹿般清澈單純的瞳眸總是帶著煙霧彌漫般的水氣，讓自己忍不住靠近去看看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啊”一聲嘶啞的吼叫聲，棍子一下一下打在浣紗心上，卻好像也一下一下打在夜宸的心裏。
自己到底是怎麼了，竟然會對一個殺害綺寧的凶手產生同情嗎。
浣紗深深的凝望著夜宸的眼睛，深沉的，痛苦的，愛慕的，依戀的，一時間萬般情緒湧上心頭。
夜宸的腦海裏“砰”的一聲像煙花炸開般，這樣的眼神，自己到底在哪裏見過，為什麼如此熟悉，如此，不舍。
“夠了！”夜宸一聲嗬斥。
夜宸一步步走下台階，看著背脊全是血的浣紗虛弱的趴在地上。
你到底是誰，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浣紗抬起頭看向夜宸，吐出的鮮血糊在臉上看不清容貌，隻能看見一雙眼，一雙深深凝望著自己的眼睛。
浣紗強忍著痛苦卻沒有半分恨意，清澈見底。
夜宸有一瞬間想問她，是你做的嗎，如果你說不是，我就相信你。
“你走吧。永遠別再回來。”夜宸輕輕吐出幾個字。
“殿下，她是殺害公主的凶手，你怎麼能放過她！”
“殿下！當初你施恩與她將她留在宮中，她卻忘恩負義，恩將仇報。殺了她為公主報仇。”
階下大臣們紛紛跪地，不依不饒的怒斥著，一片嘈雜之聲。
夜宸有一瞬間恍惚，這樣的場景好熟悉，是什麼時候，所有人圍在自己書房，逼迫自己將浣紗逐出皇宮，那時的浣紗，說了什麼。
自己已經記不清了，隻記得她萬般不舍的眼神。
與此刻眼前的女子，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