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與浣紗總有幾分相似的女子,自己願意一廂情願的相信她的無辜,夜宸自嘲的笑笑。就這樣吧。
“不要不要趕我走”浣紗無聲的開口。
“滾。”夜宸決絕的吐出幾個字。
再不走,你就真的沒命了。
走吧,再也不會回來了
浣紗一步步爬著。夜宸似乎驚訝了,白雪地裏蜿蜒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浣紗的下半身已經完全沒有知覺。雙手在雪地上挪動拖著重重的下半身在冰冷的雪地上爬行。一步一步,向著那個人。
自己要告訴他,別趕我走。
“我讓你走!”夜宸咆哮著對浣紗怒吼。
浣紗搖搖頭。繼續向前,終於來到他的腳邊,用盡全力伸出滿是鮮血的手抓住他的衣角。
“不要”浣紗流下淚來。她的手死死攥住夜宸的衣角不願放開。痛苦的望著他。滿臉的血汙混雜著淚水。
夜宸閉上眼睛狠狠抽出衣角。“來人。將她趕出皇宮。”
浣紗哭泣著搖著頭,被幾個侍衛拖著,手指在地上劃出幾道血痕。
*
深夜。
夜宸坐在昭陽宮殿裏。對著一副畫久久出神。畫上的女子仿佛躍然紙上。每一處都鮮活的真實。
夜宸望著畫上女子的雙眸,一雙極美的眼鏡。與那個不會說話的小宮女一點也不一樣,浣紗的容貌多麼動人。
可畫中人的眼神為什麼會在那個身份不明的小宮女身上看見。而身邊的浣紗似乎被剝離的靈魂般,再沒有了,愛意。
花嫁走進來。嬌嗔的蒙起夜宸的眼睛。
夜宸拉住她的手輕輕放下。
“你怎麼對著我的畫癡癡入神。”花嫁調笑。
“大約是想你了。”夜宸輕笑。
“想我了為什麼不來看我?”花嫁撒嬌。
“你為什麼放走那個啞巴宮女。她,可是殺了綺寧啊。”花嫁開始試探。
本想等到夜宸處死了那貓妖,妖珠就會再次離體,到時妖珠到了夜宸手中,自己要取來簡直如囊中取物般容易,誰知夜宸竟然放過了她,花嫁憤恨。
夜宸抱住她,將頭輕輕靠在花嫁腰間。
“我不知道,可我總有一種直覺,綺寧的死與她無關。”
“怎麼會無關,大家都親眼看見了,人證物證俱在,她就該被處以極刑,千刀萬剮。”花嫁激動的說著,眼裏透出恨意。
夜宸愣了一下,仿佛不認識眼前的人,浣紗從不會露出這樣的眼神,她總是溫柔乖巧的,帶著不知世事的單純善意,會與自己說世間萬物皆有靈,如同天真頑皮的孩童。
而此刻這樣的浣紗眼裏滿是戾氣教唆著自己用最殘忍的手段處置別人。
花嫁似乎反應過什麼。
“我,我隻是為綺寧心痛,她那麼可愛伶俐,卻被人殘忍殺害了,我很難過。”花嫁故作傷心。
夜宸歎了口氣。“嗯,我知道,你先去休息吧。”
花嫁看著夜宸的背影咬牙切齒的想,你最親愛的妹妹都死於非命了,你竟然還想護著她,到底為什麼,如今我才是浣紗!
花嫁恨的攥緊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