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白收回目光,繼續望月,問道:“她來自哪裏?”
望東回道:“屬下不曾打聽到,果樹開花來自哪裏。卻知道,她在一個月前,重傷倒在路邊,被老鴇救起。從此後,就跟著老鴇一路同行,從小福山一路來到秋城。”
望東問:“可用屬下將果樹開花帶來?”
秋月白輕輕擺了擺手,望東抱了抱拳,退到門口時,想起一件事,回道:“主子,馭雪將馬廄裏的母馬都…… 拜訪了一遍。屬下檢查後發現,馭雪中毒了。此毒,與魚翅中所下之毒一模一樣。”言罷,退了出去。
秋月白站在窗口,淡淡道:“蒙西縣的小福山。花娘子的毒。”一個月前,他也在西盟縣,見識到了假王爺的手段,也經曆了一段匪夷所思的經曆。而今,他親眼見到果樹開花將四碗魚翅吞下,卻不見異樣。而他的馬,卻身中銀汗和羞羞草。
江湖中,能人異士確實很多,但他從未聽說過,一個人可以在一個月之內瘦成另一個人。
秋月白透過窗口,看向在院子裏紮孔明燈的唐不休。
唐不休嫌買來的孔明燈太小,擔心他的蘑菇看不見,於是幹脆自己動手,紮起一隻奇大無比的孔明燈。
秋月白望著唐不休,禁不住有些失神。
不管他承不承認,唐不休都是一代風流人物。武功深不可測,樣貌俊美不凡,雖嘴上犯渾,但任誰都能看得出,他所有的感情都圍著那隻胖蘑菇在打轉,世間萬物在他眼中,不過是過眼煙雲。
這樣的濃情厚愛,給予的定不是凡人。
那唐佳人能扮演假王爺而不被拆穿,定有她的獨特之處。拋開她那癡肥的身材不說,確實有些急智。雖不想承認,但事實卻是,唐佳人有種能力,能將周圍人折騰得人仰馬翻,自己卻抱著美食自得其樂。
能被唐不休珍而重之的人,應該…… 不是…… 藏身在妓院的果樹開花。
然,果樹開花到底是誰?花娘子的毒,並非浪得虛名。否則,也不會有那麼多武林高手被她得手,丟了功力和性命。
秋月白對果樹開花越來越好奇了。
院子裏,唐不休毫無形象的蹲在地上,挽著袖子,幹得熱火朝天,還不忘扭頭對秋月白飛出一記媚眼,逗樂道:“你深情的凝望,為了哪般?”
秋月白直接關窗。
唐不休感慨道:“你緊閉窗口,留人暗思量。”收回目光,嘀咕道,“真是無趣啊。蘑菇啊蘑菇,你再不出現,為師就要被這些俗人謀殺了心情。”抓起筆,在紙張刷刷寫下八個大字——甚是想念,極是認真。
唐不休吹了吹墨汁,卷起幾張大紙,抓起一把竹棍,站起身,衝著秋月白的房門喊道:“明天給本尊準備些結實的大紙,本尊勢必要造出一隻巨大的孔明燈!”
唐不休沒認為自己能得到秋月白的回應,卻見他一把拍開窗,望向自己。唐不休戲謔道:“你推開窗,為誰輕狂?”
秋月白問:“你在哪裏與唐姑娘分開的?”
唐不休回道:“小福山。”眸光閃動,突然靠近窗口。
秋月白關上窗。
唐不休一掌劈開窗口,笑吟吟地望著秋月白,問道:“怎麼?有我家蘑菇的消息了?”
秋月白頭也不回地躺在床上,放下帷幔,躺下,回道:“沒有。”
唐不休扔下竹條和紙張,跳進屋裏,掀開帷幔,道:“來吧小親親,你說說看,是不是有我家蘑菇的消息了?本尊嚴刑逼供的手段,那也是一等下流的。”
秋月白的眉角跳了跳,突然一腳踹向唐不休。
唐不休揮手隔開秋月白的腳,迎身而上,去按秋月白的肩膀。
兩個人你來我往,在床上折騰得氣喘籲籲。
滿腹心事的秋江灩從屋裏走出,正待仰頭望月惆悵春秋時,忽聞秋月白屋裏傳出的動靜,忙慢慢靠過去,順著窗口向裏一望。
隻此一眼,真是…… 別開生麵。
床板震動,帷幔抖動。影影綽綽間,還能看見秋月白和唐不休二人衣衫不整地糾纏在了一起。
唐不休被壓在了褥子上,左手扯開了唐不休的衣裳,右腿還纏在了秋月白的腰間。秋月白一隻手掐著唐不休的脖子,一腿分開了唐不休的雙腿。
二人一同轉頭看向秋江灩。
眸光中的深意,令人膽顫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