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蓮為難道:“這人剛被你罵走…… ”
公羊刁刁的唇動了一下,卻沒說話。
唐佳人聽見對話,猜出個大概,當即從窗口探進頭,道:“還可以將我吼回來。”
公羊刁刁一揚下巴,傲嬌地道:“快滾回來!”
唐佳人衝著公羊刁刁咧嘴一笑,笑得公羊刁刁背脊發涼。
唐佳人手腳麻利地爬進屋裏,來到床邊,重新拖起公羊刁刁的手臂。
秋江灩有心要說些什麼,最終卻閉上了嘴,等個結果。
這一次,唐佳人凝神靜氣,再也沒出錯。
公羊刁刁施針完畢,累得不輕,瓷白的身體布上一層汗水,晶瑩剔透,好似玉人。
他提起眼皮,掃了唐佳人一眼,顫巍巍地站起身,停滯背脊,來到軟轎前,坐下。
黃蓮立刻抱起被子,將公羊刁刁捂住,僅露出一顆小腦袋。
秋江灩忙含淚問道:“神醫,我哥怎樣了?可是無礙?”
公羊刁刁道:“死不了。”
秋江灩一僵,一種怪異的感覺油然而起。高興七分,莫名三分。啥叫死不了啊?這話說得真夠難聽的。殘了,也叫死不了。隻不過這話,她不會說罷了。
不想,唐佳人直接開口尋問道:“啥啥啥…… 啥叫死不了啊?會不會殘?以後……以以…… 以後說話會不會磕巴?他到底怎麼回事兒,你總要和我們說…… 說清楚啊!”得,又犯病了,唐佳人望向公羊刁刁的眼神,有些絕望。
公羊刁刁一聽唐佳人磕巴,心情就瞬間美麗起來,當即開口道:“他身上兩處外傷,一處內傷。外傷等會兒處理一下即可,不至死,活受罪罷了。內傷比較嚴重,五髒六腑皆受損,現在還活著,一是靠他內力雄厚,自我保護做得不錯,二是本人醫術了得,救他一命。這個時節不錯,傷口好得快,護理妥當,不會腐爛。至於內傷,需調養一段時日,讓他像孕婦那般好好兒側躺在床上,別壓傷口。”
這話說得順溜,哪裏有一點兒口癡的樣子?眾人隻當他的口吃已經有所治愈,卻不知,但凡他與唐佳人靠近,他的口吃便會轉移到唐佳人的身上去。待分開,口癡又變得如影隨形。這是他和唐佳人之間的秘密,唯有彼此心知肚明。單是這一點,就令公羊刁刁覺得心喜。
聽聞公羊刁刁所言,唐佳人終是將提溜著的一顆心放回原處。
望東抱拳道:“謝謝公子。待城主醒後,定用大禮謝公子。”
公羊刁刁看了唐佳人一眼,微微頷首,道:“別拿不值錢的東西糊弄我。”
望東抱拳道:“請放心。”
公羊刁刁道:“黃蓮,開方。扒針後,灌藥。”
黃蓮拿出筆紙,按照公羊刁刁口述的內容,將方子寫好,交給了望東。
望東出了房間,派人快馬加鞭跑去岐黃館取藥。
黃蓮問:“公子,要喝碗甜粥嗎?”
公羊刁刁點了點頭,身子往被子裏縮了縮。
黃蓮端起粥,送到公羊刁刁麵前。
公羊刁刁不接,用眼尾看向唐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