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在她心中是一個人無所不能的存在時,他所說的每一句話,她都會下意識地認為,那是事實。
結果,卻鬧出了一個大笑話。
唐不休不可能懷孕,唐佳人的腦子在轉個彎後也被自己囧得有些無地自容。
尷尬中,秋風渡的大門打開。
秋月白的視線在唐佳人的臉上淡淡掃過,道:“請了名廚劉一勺,諸位不如坐下品鑒一番。”
唐佳人硬著脖子吞咽了一下口水,想用冷硬的表情表達自己堅定不移的立場,肚子卻毫無廉恥地背叛了她,咕嚕嚕地叫得十分諂媚。
緊接著,這些吐得腹中空空如也的人,也跟著你方唱罷我登場,真是熱鬧極了。
公羊刁刁扶著牆,氣喘籲籲地道:“佳人,要要要…… 要不要,嚐嚐?”
唐佳人一扭頭,堅決地道:“不要!”
秋月白的睫毛輕輕一顫,對望東道:“去告訴劉一勺,紅燜巧舌三滋、百斷香草燒、幹片黑麒麟、醉臥九味翅那些菜,就不用燒了。”
望東應道:“諾!”抬腿就要去通知劉一勺。
唐佳人咕咚一聲吞咽了一口口水,不太自然地輕咳一聲,道:“都準備了,就不要浪費,這樣不好。”沉著臉,抬腿跨進秋風渡,一副我十分不情願的小模樣,看得人特別想揉搓她幾把。
公羊刁刁緊追其後,道:“我我我…… 我也餓了。”
唐不休一把攥住公羊刁刁的袖子,道:“清腦球拿來。”
公羊刁刁道:“沒有!”
唐不休直接扯過公羊刁刁,自己動手去摸。
公羊刁刁立刻道:“你你…… 你別動手動腳!我我我…… 我警告你,你再敢親親親…… 親我,我我我…… ”
唐佳人瞬間回頭,看向二人。
公羊刁刁噤聲,唐不休的動作一滯,唐佳人默默轉過頭,背對著眾人,瞪了瞪不可置信的眼睛。
公羊刁刁從袖兜裏掏出兩顆清腦丸,拍進唐不休的手中,立刻撒腿去追唐佳人,道:“他他他…… 他腦袋有病,和和和…… 和我無關。”袖子再次被扯,惱怒地轉頭吼道,“幹嘛?!”
孟天青道:“給我清腦丸。”
公羊刁刁道:“就就就…… 就帶了四顆,你你你…… 你去尋秋月白要。他買買買…… 買了許多。”
孟天青果真去找秋月白要。
孟家兄弟得了清腦彎,果斷扔了纏在臉上的麻花布,覺得自己的形象好了不是一星半點。
戰蒼穹衝著秋月白伸出大手,其意不言而喻。
秋月白直言道:“最後四顆。”言罷,示意望東推自己進入秋風渡。
戰蒼穹抬起腿,也要進秋風渡。
秋月白道:“秋某與戰宮主的交情,怕是還沒到把酒言歡的地步。”
戰蒼穹不要臉地道:“本宮去尋娘親,與你何幹?!”言罷,當真去追唐佳人。
一行人魚貫而入,清冷了許久的秋風渡,終是因佳人的回歸,再次熱鬧起來。
唐佳人走著走著,突然停下腳步,看向秋月白,問道:“你請我們進來吃飯,不怕我尋秋江灩拚命?”
秋月白回道:“她已經離開秋城。”
唐佳人衝著秋月白磨牙。
秋月白道:“她囚禁你,被罰一百鞭。你們二人互傷彼此,皆毀了容貌,此事扯平如何?”
唐佳人剛想脫口而出沒門,視線卻在秋月白的腿上一轉而過,終究將那兩個字吞進了肚子裏,不情不願地道:“如果她不惹我,我也不會再尋她麻煩。”
秋月白的唇角微微上揚,道了聲:“好。”
孟天青在樹上磨了磨爪子,暗道:佳人可以不尋她麻煩,我卻不答應!
秋月白轉頭看向孟天青等人,道:“佳人說算了,也希望諸位不要追究。舍妹已經得了教訓,容貌盡毀,右手已廢。想必活著,才能令她靜思己過。”
秋月白這話說得實在是既誠懇,又漂亮,令人無法反駁。像秋江灩那樣活著,真比死了難過得多。
思及此,唐不休開口道:“蘑菇說算了,本尊便認了。若秋江灩再敢興風作浪,她還真就想死都成了奢望。”
公羊刁刁點頭附和道:“對!做成藥人,死死死……死不了。”
孟天青用力一撓樹幹,哼了一聲。
孟水藍笑笑道:“我們哪裏像是會為難一個良善女子的人?”
這話說得真是有趣兒。是啊,不會為難良善女子,卻是要下手對付惡毒女人。秋江灩的結局如何,端看她自己怎麼走了。
秋月白將目光落在戰蒼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