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蔓夫人是程家的老人了,跟過老爺子,跟過查爾斯·威爾士,看得多姓威爾士的男人,也明白這些人的性子。
想一想這個聰明得可以和老爺子較量的少爺,卻被自己絆住了自己,真是可笑又可憐啊,但是威爾士家的每一個人,除了那個沒心沒肺的安德魯少爺,誰不是這樣的呢?
明明可以放過,卻依舊糾纏。
但有時候太聰明的人,就容易這樣。
老嫗有心指點一下這個人,便忽然說起了一件事,好像是偶然想起似的:
“說起我那個姐姐,她可是生下來就帶著癡呆的,一直養在程家本家,沒有結婚,那麼程雲惜是怎麼來的你沒有想過嗎?”
盛炎宸皺了眉,他所知道的,是雲惜很少提及自己及自己家裏的事情,程家是威爾士家族的家奴,主人怎麼可能擔心家奴的家事。
忽然的,這個男人有一絲的靈感,他好像發現了問題所在,但此情此景,不是深入思考的時間。
“雲惜曾問過我,我們結婚後能不能不要孩子……”盛炎宸盯著斯蔓夫人看,雖然此時此刻不容他想太多,但他還是想了。
“你是個聰明的孩子,但是太聰明的人,反而會被聰明誤的。”斯蔓夫人說道:“我不知道程雲惜為什麼會頂替了我女兒的位置,但是結果就是這樣了,我也不知道當中是什麼問題。”
“你不知道?!”盛炎宸音調提高了三兩個級別,聽起來很刺耳。
斯蔓夫人笑道:“是簡沐晴也好,是程雲惜也好,不論是誰,其實都沒有義務永遠留在你的身邊,世間的事情總是這樣的,不是嗎?”
盛炎宸皺眉,便說:“你意思是,程家也不一定有義務永遠留在威爾士家族身邊嗎?”
斯蔓夫人笑了,揚起的嘴唇意味不明:“我可沒有這種意思,我談論的,可就是人與人之間的感情問題而已……”
“……小孩子,你既有能力離開,為什麼不選擇不去淌這灘渾水呢?”她挑眉說道,提點已經做了,就看這個孩子能不能想明白了。
說完,老嫗就覺得可以了,是時候離開,保持話語的最有效性,就自如地打開了車門,邁步出去。
其人也不怕盛炎宸殺人的眼光,自顧著自己,並動作優雅地下了車,一下車,就跳上了剛好來到這裏的一輛老式電車離開了……
她離開,盛炎宸也鬆了一口氣,其實對著這樣的老狐狸,他自己也很沒底,斯蔓夫人的狡猾比老爺子差上了一截,他倒是敢正麵應對老爺子。
但是老爺子畢竟是親人,而斯蔓夫人是敵是友,還不清楚。
他便忽然覺得,她的一句小孩子,還真是說得很到位了,他皺眉,難不成在威爾士家族的麾下,自己已經沒有了當年的勇氣?
這樣的自己,是真的可以扳倒袁家嗎?
過路的電車發出叮叮的聲音,好像是一種警示,敲擊著盛炎宸的神經……
中秋正日,同樣沒有地方可去的人,還有簡沐晴。
中秋宴回了馮家,正日這樣的日子,馮家辦的就是自己的內宴,她本就不是馮家的人,去了總是會膈應某些人的。
再加上中秋宴那天許誌成那麼一鬧,她更加不敢回去了,就用加班做借口,把應酬馮家的事情推了開去。
但是S&G自從袁琳主理以來,多半是華人員工,中秋節幹脆就跟員工習慣放半天假,華人多人都回家吃飯了。
而那些憊懶的老外更加是有假不放就虧了的態度,便連簡沐晴自己的外國老太太上司,也早早地離開了。
也是的,哪怕去看一場電影也好,留在公司做什麼呢?
不過有地方可去的還得看有沒有工作,簡沐晴就算是沒有地方可去,又有好多工作,隻能留在這個陰冷非得地下室,過一個堪比鬼節的中秋節。
“哈呲!哈呲!”不知道是不是這裏少了個人,更陰冷了,簡沐晴也不由得打了兩個噴嚏,這怎麼又打上了噴嚏?
竟不僅是噴嚏,居然還有眼皮跳,左眼跳財右眼跳災,簡沐晴摸了摸眼皮,跳的正好是右眼,這是怎麼了?
好好的節日,居然有這樣明顯的倒黴征兆?
女人搖搖頭,這可不能多想,要想得多了,就有好多可能的事情了。
不過這中秋佳節一個人的,還真是格外的淒涼啊,要是喬笑笑在,那麼下半場至少還有她陪伴,但是那小騷蹄子早就和家裏的哥哥們去了夏威夷過中秋。
閨蜜不在,她竟就一個人了,是真的很淒涼的,不是說說而已。
想到這,就無心工作了,但是這裏的電腦連數據庫,外網是限製登錄的,便連上網看一下時尚新聞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