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念發覺這事兒是越描越黑，幹脆打開了文件夾，“諸位時間寶貴，那麼，我們稍後再來閑聊，先把正事兒解決一下吧。”
“好！”
“可以！”
下邊一陣稀稀落落的翻動紙張的聲音。
錦念的腳雖然不舒服，但她婉言謝絕了周曉曦代替演示幻燈片的請求，禮貌的站起身，站著做了介紹。
在場來參加這一次洽談會的人，包括鵬程律師事務所原本的那些同事，對錦念的印象已是很定格在她一直坐在輪椅的上邊了。
她站起來了，居然還有人在下邊嘀咕。
“原來她不是瘸的。”
“隻是一隻腿受傷了嗎？所以才一直坐輪椅。”
“身材又高挑又纖細，臉長的也不錯，還那麼的年輕，這位錦律師看來是很特別的呀！鵬程律師事務所那邊是把她當成王牌來使用了嗎？”
……
再小的議論聲，仍是擴散開來，讓很多人都聽到了。
張律師捏緊了鋼筆，情緒一陣陣不受控製的欺負。
他想說的是，錦念還真的是鵬程律所打出來的一張王牌，隻是，這張牌能起到助力的作用，還是適得其反，現在就連他都看不清楚。
會議室外的門玻璃上，有一個人形的黑影，斜映在那兒。
那個人從會議正式開始進行事就已到來，可是，他隻在外邊聽，並沒有推門闖入。
那個人的心思，特別難猜啊。
張律師此刻唯有才用一種比較保守的姿勢，等待著看看。
具體會是怎樣，他心裏還沒有數呢。
PPT不是錦念做的，她在那邊做介紹時，必須全神貫注的盯著畫麵上的文字。認認真真的講解，努力的替鵬程表達自身的優勢。
本來應該上來做演說，但在關鍵時刻把責任推開的衛鋒，托著一邊的臉頰，笑吟吟的看著錦念，心裏很有些得意。
二十分鍾後，介紹到了一半，錦念不動聲色的換了個姿勢。由於一隻腳的腳踝不能受力，她算是全程都在用那隻完好的腿在撐著身體的重量，這會兒已是很疲憊很疲憊的了。
北曜集團的人，全被錦念的音色優美的解說吸引了過去，或記錄，或沉思，或在紙上快速書寫意見，竟沒有一個人注意到錦念的異樣。
而錦念呢，真心是想要快點脫離輪椅，重新恢複自由行走的能力。
為了避免傷上加傷，她是全靠著一股意誌力在支撐。隻偶爾在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換一換腳，但那也隻是一瞬間的行為，用兩隻手托著，作為配合，不會給傷處太大的壓力。
“鵬程律所事務所很有誠意。”張律師滿意的點了點頭。
不考慮錦念的存在，隻公事公辦的去考慮這些合作案，張律師也是屬意鵬程的。
“那是自然，我們律所非常看重這一次合作的機會，希望以最大的誠意，成功脫穎而出，成為貴公司屬意的那一個，長期合作下去。”錦念不亢不卑的回答。
既然是工作，便認真謹慎，別摻雜太多的私人生活。
她偶爾還會為了強調一些部分，而去與張律師長久的注視，眼神沒有絲毫搖晃和閃躲。
錦念心中不由的生出幾分感慨，在不久以前，她還很是逃避與張律師見麵呢，現在呢，局促和不舒服已全都消失了；人啊，不逼著自己去麵對一些事，就難以發現，自身的潛力會有多麼的大。
一邊走著神，一邊還能準確的而處理著眼前的事，錦念對自己也是挺佩服的了。
“……收費的部分，我們的財物列出了一個具體的表格，一共三種付費模式，貴公司可根據自身需要而做出最優化的選擇……”
錦念說完，本打算去碰一下按鍵，以進入到下一個畫麵。
那個向前傾的動作，破壞了她苦苦支撐著的平衡。
錦念心裏暗叫了一聲不好，身子一軟，緩緩的向下倒了去。
糟就糟在，體力消耗的比較大，她感覺自己快要摔了，居然沒有那個能力去阻止。
錦念死命的咬緊了牙關，控製著不準自己發出任何聲音。
噗通……一聲悶響，她狼狽的倒在地上，好吧，這種事時候她考慮的不是疼不疼，而是不知道該如何收藏了。
似乎是，很丟臉啊。
“錦念，你怎麼樣？”
“錦律師？？”
……
呼喊聲，從周圍響起。
可還有一人，大力推門而入，幾個健步，到了跟前，手臂抓扶住了錦念，一個用力就將她給抱了起來。
錦念完全沒有防備對上那個男人時，眼中滑過了一絲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