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殺手潛入了孤兒院,重傷了你;那時候,你被驚嚇過度,精神上的負擔太強,已經嚴重的影響到你的健康;從你被救醒以後,你幾乎沒有完整的睡過一次,偶爾累的太狠,小睡了一會,往往不超過半小時,你就會尖叫著從噩夢裏醒來;病情發展到最嚴重的時候,你已經隻能靠著鎮定劑來短暫的獲得安寧,而且你還受了那麼嚴重的傷,若不好好的修養,你的身體會垮下去……”淩景曜苦笑著解釋。
他能看的出錦念有多不爽。
問題是,?之所以走到這一步,也是很不得已的一件事。
當時的緊急狀況,不管今天怎麼來申明,?似乎都很難讓人信服。
淩景曜已是很努力了,不過,從錦念不善的臉色來看,她似乎並不領情。
“後來,你慢慢長大,當年的陰影也跟著淡化了下去,瞧,不是已經沒有再為你注射記憶幹擾劑了嘛。”淩景曜申辯。
“真的是這樣嗎?”錦念似乎並不相信。
淩景曜的話裏有漏洞。雖然一時之間,分辨不出漏洞在哪裏,可錦念就是直覺認為不太對。
“是真的。”淩景曜答的認真。
“不,你有所保留。”錦念篤定的說。
然後,她發現自己提出這個結論時,淩景曜的表情是很明顯的一僵,心裏也就有了數,知道這個事一定是真的。
“斷章取義式的解釋辦法,完全是誤導人心的做法,還不如不說。”錦念提醒。
“沒有斷章取義!念念,你應該對我多些信任。”淩景曜依然是在拚命抗爭。
錦念給了他一記很沒好氣的白眼,“我回去了。”
她站起身,真的要走。
能問出這麼多,她已經很是滿意;如果淩景曜實在不肯在這些細節上講更多,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別走。”他跟著站了起來。
錦念站定,眼神冷中帶辣的盯著他,“我的確是猜不出你到底是在隱瞞著什麼,但我覺的這些完全沒有意義;既然你已講了那麼多,隻剩下這一點點,何必呢?”
如果全說了,她沒準還會感激他。
淩景曜苦笑,“念念,我開始理解你為什麼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做到了合夥人律師,你果然是很適合做這一行,不知不覺間,居然被你控製住了談話的節奏,一口氣說了這麼說。”
每一樣,都是他本來打算隱瞞一輩子的秘密。
誰知,完全沒有預計,就都說了。
“我會變成律師合夥人,全靠你當初慷慨給予的那份大集團企業法務外包合同。說起來,我真的欠了你很多,淩先生,謝謝你。”她站定,規規矩矩的給他行禮,發自內心的感激。
淩景曜心裏慌的不行,他寧可與錦念還是維持著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以對,也不想看著錦念這個樣子,有禮而疏遠的麵對他。
“不用謝的……我不過也是在完成鄭寰傲先生的囑托……”話一出口,淩景曜心裏邊就特別的後悔了。
這是什麼話嘛!
最初他的確是出自於這樣的心裏去對她,可是後來,在他愛上她以後,那種心情早就改變了。
他應該告訴錦念的,是他源自於內心的真正想法。
不過,能說嗎?真的能說嗎?他心裏邊是一點把握都沒有。
錦念現在有了封龍霆,她世界裏的空缺早已被覆蓋的滿滿當當,全沒有他存在的餘地;不該說了,不該強調了,不然的話,錦念的心裏壓力更重,怕是連麵都不會給他見了。
當然,現在也沒什麼機會見麵的。但畢竟,?還可期待這不經意間的單獨相處。
淩景曜感覺自己的呼吸,幾乎要屏住了。
“鄭寰傲和你簽署的那份合同,可以給我看一看嗎?”錦念提出要求。
淩景曜搖頭,“合同一簽署好,就由雙方共同信任的大律師將合同原件帶走保存,我和你父親的手上全都沒有原件;等到合同一成立,各自履行完成,合同就會直接被毀掉。”
“合同,完成了嗎?”錦念發覺自己竟有點緊張。
淩景曜勾唇,笑容泛苦,“坦白說,我也不清楚合同是否已算是完成;你父親說會派人定時在暗中評估,這個過程和評估的結果完全保密,不會對外公布,更不會被察覺;如果他還活著的話,我一定會去問問;可是,在合同簽署過沒多久,你父親就……去世了;所以,這或許注定將是一個永遠的謎團吧。”
錦念臉色微變,“你是想暗示些什麼?”
“念念,直到很久以後,我才意識到鄭寰傲先生和我簽訂這份合同,最根本的原因,是他想要托孤。”淩景曜搖了搖頭。
很是感慨。
錦念臉色大變,這一點,其實他在心裏邊也轉過念頭,隻是,不願意承認,不敢去多想。
可當淩景曜的那句‘托孤’的判斷一出口,她整個人臉色大變,身形迅速的下墜,搖搖晃晃,搖搖晃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