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子看了看刀子:“二哥,你就是太心急了!”說著,把子繼續慢慢品著茶。
刀子翻了翻眼睛,口氣緩和了許多:“老三,你說說看,我怎麼心急了?我又怎麼放著好人不做偏要做壞人了?”
把子把茶杯輕輕放在炕桌上:“二哥,你以為自己真的是大掌櫃的嗎,咱這老刀把子裏麵你就真的是一把了?”刀子搖搖頭:“你這說是什麼意思?”“二哥,你還不明白?難道非要我點破?”把子慢慢的說著,眼睛卻看著刀子,“你現在就是個牌位,換句話說,你就是聾子的耳朵,擺搭,你睜開眼看看,你說句話,在咱這兒有幾個人聽啊,老大一句話,又會有多少人聽啊?”刀子低著頭思考了一會兒,點了點頭:“這話說得不一點不錯!”把子輕輕笑了一下:“二哥,老大要搞什麼就讓他搞什麼好了,像鄭直那麼弄,早早晚晚會讓弟兄們心煩的,到時候你再出來說話,現在你要做的最好也就是提個醒,做個好人,好了,兄弟我就點到這裏,你聽明白聽不明白都是二哥你的事兒,兄弟我該走了。”說著,把子站起身來,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又轉過頭來:“二哥,該給別人下台階的時候一定要給別人搭梯子,要不然,自己也會因為沒梯子而跌跤的!”看著刀子有點有些聽不明白的樣子,把子又是輕笑了一下,自己走了出去。
送走了把子,一槍準回到了還在考慮這些問題的刀子身邊。看到一槍準回來,刀子向一槍準招了招手:“來!坐在我身邊來!”一槍準小心翼翼的坐在了刀子身邊:“二掌櫃的,有什麼事兒嗎?”刀子看了看一槍準:“剛才把子的話你聽明白了沒有?”一槍準呲了呲牙:“二掌櫃的,三掌櫃的的意思我估計跟咱們年前說的一樣,讓你拉攏人!”刀子搖搖頭:“這個老三,他是一肚子的彎彎兒繞啊,他說的話我得琢磨好幾天呢?”
把子一邊走著一邊想著自己的心事,就要走到自己院門前的時候,泥鰍忽然像一條真正的泥鰍一樣悄無聲息的滑到了把子身邊。把子好像沒有看到他,繼續掏著鑰匙旁若無人的打開了門,然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泥鰍小心的向四下看了看就溜進了把子的門裏,把子隨即關好門跟了進去。
泥鰍就像到了自己的家一樣,給把子和自己沏了一壺茶端在了茶幾上,然後自己又給自己裝了一袋煙。把子坐在一邊靜靜地看著,直到泥鰍噴出了第一口煙,把子才端起了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說吧,你又看出什麼來了?”泥鰍搖搖頭又點了點頭:“三掌櫃的,你指的是哪一方麵?”把子笑了笑:“你個老滑頭,跟我還用來這一套,說!”
泥鰍吸了一口煙:“三掌櫃的,今個兒這架勢你看出來沒有,二掌櫃的可是真急眼了,這也難怪,就連一槍準那兒都沒有替他說話,更別說其他人啦!”“你到底想說個啥意思,痛快點!”把子看看泥鰍,“真應了你那個外號,你個老泥鰍!”“好好好!我說,剛才回來的路上我讓錢鏽和釘子給攔住了,那兩家夥想探探咱們的風頭。”泥鰍說著,吐出了一口煙氣,“現在我這心裏也沒底,三掌櫃的,你給個定心丸吃吃怎麼樣啊?”把子歪著頭上下打量著泥鰍:“現在大哥和二哥爭來爭去的不就是為了徐寧嗎,這你也看不出來?”泥鰍晃晃腦袋:“徐寧?不是吧,礙著徐寧什麼事啦?”把子用杯蓋擋了擋飄在上麵的茶葉:“大掌櫃的自從在關外鬧了那場大病,到現在身子骨還是不好,人嗎,總有走的那一天,這是早晚的事兒,你不想我不想,可是大掌櫃的他想啊,要是咱們老刀把子裏麵沒有了他,誰能當這個家呀?”泥鰍想了想:“別說,三掌櫃的就是眼眶子高,看得比咱遠,要是老掌櫃的真有那麼一天,二掌櫃的那人肯定當不了家,有可能支持大局的就是三掌櫃的你呀!”“你少給我拍馬屁,你也是當年一起開山門的,你忘了當初咱們是怎麼起的家啦,大掌櫃的不早就說過不知多少次,這怎麼來的到時候怎麼還回去,要不然為什麼我們三個人一起收徐寧幹什麼?”把子說著,抿了一口茶水,“行,這茶葉味道不錯!”泥鰍微微點點頭:“對呀!當年就是這麼說的啊!不過現在徐寧這孩子在咱們這些人裏麵混得那是越來越差勁,倒是韓正那幫子小將們越來越出頭。”把子“哼”了一聲:“算你眼睛還不瞎,問題不就出在這兒嗎?徐寧不行,可是他是理所當然的少東家,韓正他行,可是誰來把他扶上台麵兒呀,二哥就是看準了這個空子,他拚著命的扶持徐寧,平時也不得罪韓正這幫子小將,他那意思不就明了嗎?”“噢!我知道了,徐寧不行才要扶上去,韓正行可得壓下來,到最後還是二掌櫃的說了算,可是韓正後邊有老掌櫃的撐著腰,不好擺弄啊!”泥鰍說著,滅了手裏的眼袋鍋子,“那三掌櫃的,咱們又該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