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老板看了看刀子:“二掌櫃的,你是不是有點活心?”
刀子走了幾步,回過頭看著錢老板:“我在想,如果何九真的把咱們的事情全說出來,恐怕事情就會有麻煩!”
“麻煩?”錢老板忽然笑了笑,“二掌櫃,現在咱們老刀把子裏麵有幾個人沒拿何九的錢,當然,你和我拿的多一些,可是那又能證明什麼呢?總不能說何九把錢都給咱們這些人吧!是!我有責任,但是誰替我想過,我當時要是不拿錢的話,我還能坐在這兒嗎?你和三掌櫃以及其他的人會讓我安安生生的繼續當這個管賬先生?”
刀子翻了翻眼睛:“錢老兄,咱們大家都明白,可是老爺子會怎麼想,就老大的那個脾氣,非得把咱們都趕出去不可!”
“二掌櫃,你怕什麼!”錢老板顯得很自然,“法不責眾,大掌櫃的總不能把咱們這些人都給扒拉下去!”
刀子看看錢老板:“你別忘了!韓正那夥子人現在可都是虎視眈眈的望著咱們,老三一下台,肯定上台的就是韓正,到時候一發不可收拾。”
錢老板看了看刀子:“怎麼?二掌櫃,你有什麼新的想法?”
刀子微微點點頭:“差不多!要不然為什麼留你喝酒!”
錢老板看著刀子,忽然一笑,夾了一口菜慢慢的嚼著,手卻伸向了酒杯:“二掌櫃的,說吧,我聽著呢!”
刀子坐了下來:“錢老兄,你和我找到何九是為了什麼?”
錢鏽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放下酒杯的時候從牙縫裏擠出了一個字:“錢!”
刀子點點頭:“對呀!咱們的目地就是為了錢,你我心裏都清楚,別看現在老大活著鬧得有聲有色,可萬一老大沒了,哼哼,恐怕老刀把子也就散了,咱們現在不撈啥時候撈?”
錢老板看了看刀子:“二掌櫃的,有話最好直說!”
刀子忽然笑了笑:“非要說明嗎?那多沒有意思!你錢老兄打了一輩子的算盤,眼前的這點小賬兒你還算不過來?”
錢老板直直的看著刀子,似乎要從刀子的眼睛裏麵看出點什麼來,直看得刀子笑得時候有些發毛:“二掌櫃的,你要是真那麼考慮的話,我能得到什麼?”
刀子狡黠的一笑:“錢老兄,那你又想得到什麼?”
錢老板端起了麵前的空酒杯看著:“我想要的你給嗎?”
刀子站起身抄起了酒壺:“有時候酒倒的太多就會灑!”說著,故意把酒斟滿了酒杯,直到漾出了一點。
錢老板也笑:“酒杯隻能裝這麼多,所以它不想被斟的這麼滿,那樣的話容易在端酒的時候被打碎。”說著,錢老板故意倒出了一些酒,“二掌櫃的,酒杯隻是希望別太滿,那樣的話,酒杯高興,喝酒的人更高興!”說完,錢老板把隻有九分滿的一杯酒一飲而盡,然後亮了亮空杯。
······
幾天來老黑變得越來越沉默。
老刀把子在遵化唐山一帶所有的耳目好像突然都失去了作用。
那個已經半死的何九和那些人就像是三伏天的一陣霧氣,消失的一點蹤跡也看不到。
現在張元不敢說話。
所有的人心裏都憋著火氣,要是張元有哪句話說出來不入大家的耳,不用老黑動手,瘋子這幾個人也會讓他滿地找牙。
雖然找不到何九,但是那幾隻也和他們一樣發瘋似的搜尋何九的人多少有了一點眉目。
瘋子現在死死的盯住其中的一夥人,因為這夥人可能已經打聽到了何九的下落。
得到了這個消息,老黑呼的站了起來,已經有些幹裂的嘴唇裏擠出了幾個字:“追上去!”
······
賽李廣現在真的很高興。
他和他的那些弟兄們雖然沒有找到要找的人,但是錢卻一分沒有少的放在了他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