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白優璿的腳步漸漸走遠,喬誌恒才轉過身看向撒了一地的牛奶。看到濺落了一地的牛奶漬不禁嫌惡的皺了皺眉。
剛要向外走去,眼角的餘光似乎看到了什麼,不由的停下了腳步,又側臉看去,幽深的黑眸裏鎖緊,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
她受傷了?
笨女人!杯子摔到地上讓傭人打掃就是了,她逞什麼能?胸口似是被什麼堵了一下,說不出的煩躁。
白優璿回到自己的房間,看著手上的血跡,默默的向洗手間走去。
站在水台前,水龍頭裏的水嘩嘩的流著,衝刷著手裏的血跡,水瞬間變得殷紅,顯得十分詭異。不知道用水衝了多久,她才回過神來,看了看手上的血跡已經洗幹淨了,便用毛巾把手擦幹。
其實她手上的傷口不止一處,最厲害的一處是在拇指上,其他的手指還有幾處小傷口。被她用過的毛巾也沾了少許的血跡,雪白的毛巾,鮮豔的紅色,分外的醒目。
可是她都沒有注意到,更沒有看到手上的傷口有滲出了一些血跡。隻是傷的正好是右手,恐怕這幾天寫字畫畫都不方便了。
這些她都可以不擔心,但是媽媽的手術她不能不想。剛才看喬誌恒的態度是那麼的厭惡,他會不會做的那麼絕呢?
她一臉疲憊的躺在床上,隻覺得好累好累。
夜已經很深了,她的意識也一點一點的渙散,終於還是沉沉的睡了過去。隻是她睡得並不安穩,一雙黛眉緊緊地蹙著,怎麼也舒展不開。
喬誌恒躺在床上,幽深的黑眸在也暗夜下依舊泛著冷光,雖然他不想去想,可是想到白天他看到的那一幕,他就不可能不冒火。
上午他談完生意,故意推了應酬,想要接她去吃午餐,然後陪她去參觀葉成風的攝影展。
就因為上一次她無意中說,她對攝影很感興趣,國內的年輕攝影家雖然優秀的人才很多,可是她最欣賞的還是葉成風的作品,看起來很隨性,但是卻透著靈魂,讓人能通過靜止的畫麵感受到一個靈動的故事。
恰逢這幾天葉成風在T市舉辦一個攝影展,他就想要帶她一起參觀。
可是沒有想到他竟然在學校的側門看到了那一幕,她又和夏正宇在一起!夏正宇還親熱的把手搭在她的雙肩上,雖然他看不清她是什麼表情,但是她應該是開心的吧。向夏正宇那種溫潤如玉,彬彬儒雅的帥哥,有幾個小女生能抵擋的了啊!
那個刺眼的畫麵在他的腦海裏一遍又一遍的回放,每回放一遍,他心裏的怒火就會躥騰的更高。
邪魅的紅唇勾起一抹冷笑,在這夜色下看起來是那麼的陰森駭人。他該慶幸走了那條路,看到了那個畫麵嗎!如果他走大路,不抄小路,是不是就看不清她的麵貌了?
在他麵前一副清純高傲的模樣,一麵在他的身下承歡,一麵還要再勾搭他的朋友夏正宇!現在居然還又冒出了一個小混混的男朋友。
嗬,白優璿,她究竟有多複雜?
臉色陰暗的與這黑暗的夜色融為一體,隻有褶褶生輝的黑眸泛著冷冽觸目的寒光。
今天晚上突然變得這麼乖巧,居然主動給他熱了一杯牛奶。她這是在討好他,還是在諷刺他?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胸口的怒火燃燒的更旺。
可是剛才地板上的那幾滴血跡,是那麼的顯眼,看起來似乎流了不少的血。真夠笨的!撿個玻璃碎片都會把手劃破!
眉頭擰起,心裏突然有些擔心她手上的傷,是不是傷口很大?所以才流了那麼多血。
忽的從床上坐了起來,又悶聲躺下。過來幾秒,又坐了起來。就這樣不知道反複了多少遍,終於下了床,朝臥室門口走去。
站在白優璿的房間外,喬誌恒沉默了好久,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進去。但是又轉念一想,這是他的家,那這個房間也是他的,他自己的地方他愛怎麼進就怎麼進!有什麼好考慮的!
於是他就直接推開了房門。
走進房間,他不禁一愣。臥室的床頭燈還開著,難道她還沒有睡?
昏黃的燈光溫暖的灑落在大床上,布上一層溫馨的色彩,又有一絲魅惑的氣息籠罩著。床上的小人兒一動不動,似乎真的睡著了。
“白優璿,別裝睡了!”喬誌恒看著她冷冷的開口。
回應他的隻是一陣輕微均勻的酣睡聲。
皺了皺眉,抿了抿嘴角,“今天晚上你究竟想要說什麼?起來給我說清楚!”
依舊沒有回應。
“隻有這一次機會!你想要裝睡隨便!”冷聲說完便直接轉身朝門口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