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立在牆邊的白若風早就紅了雙眼,一邊叫著“爸爸”一邊又說了好幾聲“對不起”。
趴在窗邊的荊興替雖然聽不見白若風和白易的對話,但也能猜出來小A肯定被教訓了,急得團團轉,可是沒有長輩的允許,他沒法下樓,隻能盯著樓下模糊的身影掉眼淚。
後來白若風被爸爸們提溜回了家,可憐的小A凍得直哆嗦,回到家直奔荊興替的房間,將他撲倒在床上迷迷糊糊地說胡話:“片片,片片你不要走……”
“片片,我喜歡你。”
“片片,你嫁給我好不好?”
“片片不怕,等你發情了,我就標記你。”
白若風摟著荊興替的腰悶聲悶氣地自責:“哥哥從現在開始天天守著你。”
後麵的話他就聽不清了,全是含糊的自言自語。
荊興替揉揉小A的腦袋,指尖摸到滾燙的額頭時猛地顫抖了一下。
“哥哥?!”他嚇得拚命晃白若風的肩膀。
但是白若風實在是太累了,聞到片片信息素的味道,根本睜不開眼睛,硬生生帶著荊興替拱進被子裏,連衣服都不肯脫。
荊興替隻好在被子底下費力地扭來扭去,幫小A將外套褲子脫掉,然後氣喘籲籲地縮在了白若風的懷裏。
第二天,白若風高燒39度,暈頭暈腦地被送進了醫院,於是被臨時標記的明明是荊興替,最後住院的反倒成了白若風本人。
白易站在病床邊笑得前仰後合:“這個教訓他肯定能記一輩子。”
說完,發現荊興替拎著保暖壺跑進病房,就坐在病床邊努努嘴:“他還沒清醒呢。”
“我去買了骨頭湯。”荊興替也坐過去,伸手摸了摸小A的額頭,心疼之情溢於言表,“哥哥什麼時候能好?”
“燒退了就好了。”
“哎呀……”
“茶葉片子,你準備好成結了嗎?”白易冷不丁問,“成結可是很疼的哦。”
荊興替的臉隨著白易的話一點一點漲紅,他差點拿不住保溫壺,團在椅子上摳手指。
白易老神在在地蹺著二郎腿,淡定地叮囑:“若風沒什麼經驗你是知道的,而且第一次成結沒辦法戴套,你們想好未來怎麼辦了嗎?”
荊興替臉紅得快要冒煙了,繼續扒拉手指。
“你們啊……”白易憂愁地歎了口氣,沒再繼續說話,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順手把什麼東西塞進了他的口袋,然後吹著口哨離開了病房。
寂靜的病房裏一瞬間隻剩小A粗重的喘息聲。荊興替乖乖坐在床邊,把保暖壺放在了一旁,一邊幫他掖被角,一邊想著白易離開前說過的話。
成結的時候的確沒辦法戴套,懷孕的概率也會隨之增高,白易擔心的事情荊興替也在擔心,畢竟他還要上大學,總不能高中還沒畢業或者剛畢業就休學吧?
但是荊興替現在滿心都是病床上的白若風。
小A難得有這麼安靜的時候,荊興替托著下巴坐在床邊,點了點白若風的鼻尖。
白若風在睡夢中皺了皺眉。
他又去戳小A的嘴唇。
有點幹燥。
荊興替戳完,忍不住慢慢地貼過去。陽光在白若風的臉頰上鍍了一層金邊,看得他心癢,嘴唇眼看就要貼到小A的唇角,白若風竟然睜開了眼睛。
偷親被抓包,荊興替唰一下站起來,扭頭要往病房外跑,結果沒跑兩步就被白若風逮了回去,反抱在懷裏咬住了腺體。
沒第一次那麼疼,他哆嗦兩下就不動了。
“片片?”白若風剛睡醒,沒那麼清醒,感受到唇齒間柔軟的觸感,慌忙鬆口,“真是你啊。”
“不是我是誰?”
白若風啞著嗓子笑:“我做夢夢見你因為我提前標記你生氣了,直接回去上學了。”
“……沒有。”
“我知道沒有,”白若風將他抱得更緊,額頭貼在omega的後頸邊,還是有些燙,“可是我擔心啊。”
荊興替擔心白若風的身體,掙紮著要去叫醫生來給他測體溫:“鬆手。”
“等等。”白若風拉著他麵對麵坐在病床上,額頭相抵,聲音低低的,“不怪哥哥?”
“什麼呀?”
“不僅誤會你,還提前標記你。”
“沒事。”荊興替想到之前白若風氣得整張臉緊繃的樣子,嘴角勾了起來,“我已經不生氣了。”
換句話說,荊興替就沒真的生氣過。
但是他故意作出為難的模樣:“可我的發情期不穩定了怎麼辦?”
“你爸爸剛剛來找我,問我對未來有什麼打算呢。”
白若風在荊興替身後心虛地抖了抖:“從現在開始,我要寸步不離地跟著你,隻要你發情了,哥哥就突突你。”
“哦對了,他還給我了一個……”荊興替忽然想起白易走的時候往自己的口袋裏塞了東西,連忙拿出來,“一個……套。”
白若風默默地把套搶走,塞到枕頭底下,強行當作無事發生:“放心吧,我陪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