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湛摸了摸鼻子,抬腿跟上。
回家點了燈,明母第一時間將謝湛與明父趕出去,掀開了明秀的衣袖。
不看還罷,真正見到了明秀手臂上的傷,明母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這……”
明秀有些不自然的將衣袖拉下來,“就是一點皮外傷,不礙事的,明天去鎮上拿點藥就行了。”
手臂擦傷加撞傷,破了皮沁出的血此時已經幹涸,黏連著衣袖上的幾縷線,青紫在周圍透出。
就像明秀說的一樣,隻是皮外傷,不過看著嚇人的很,也疼的難忍。
不過再難以忍受的疼痛,在對上明母心疼的幾乎要哭出來的眼神之後,明秀也覺得可以忍受了。
更何況這麼長時間過去,其實疼痛已經麻木,隻要不特意去觸碰或者拉扯,其實感覺不到什麼的。
明母擦了擦淚水,“娘去燒水給你洗洗幹淨。”
傷口上還沾著泥土汙漬,若是發炎可了不得。
別看皮外傷聽上去好像不嚴重的樣子,可最要命的也就是外傷發炎了。
在這個感冒都能要人性命的時代,發炎雖然不是絕症,但是卻也是很重的病。
明秀點了點頭,她也害怕發炎,更要緊的是怕破傷風。
若是在現代還能打針,可此時此地……
想想就算了。
破傷風在現代都難以痊愈,更何況是醫療落後的大漠?
明父與謝湛見明母紅著眼框出來,兩人對視一眼,臉色變換。
“秀兒怎麼樣了?沒有大事兒吧。”
明父這話是在詢問明母,同時也是想安自己的心。
“……就是擦傷加上撞著了,秀兒說沒大事,隻是我瞧著……”
話沒說完,兩人便都明白。
這世上哪裏有母親不心疼女兒的呢?
明母這般心思倒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那你現在這是?”明父何嚐不心疼女兒?隻是還當著謝湛的麵呢,他不好過多關切,顯得婆婆媽媽。
雖然明父不介意女兒比自己能幹,但是男人總歸還是要麵子的。
謝湛雖然沒開口,但是目光卻一直都關切著這邊,聽明父此言,也同時看向明母。
“我去燒點水給秀兒洗洗。”
“我去吧。”謝湛含笑,“您與明叔奔波一晚上都累了,早些歇著就是,明秀那邊我來照顧。”
明母一怔,“這……這不好吧?”
她確實是累了,但是……大晚上的讓一個男人去照顧她的女兒,縱然明母對世情不熟悉,也還是覺得這樣不妥當。
“沒什麼不好的,咱們一個屋簷下住這麼長時間,他是什麼人你還不明白?難道你擔心他這時候占你閨女便宜啊。”
明父倒是想到了什麼似的,飛快打斷明母的話。
見她還要反駁,又作出一副十分疲憊的樣子。
“年紀大了,受不得累,沒有這些小年輕的精神咯!”
謝湛含笑將明母攙扶回房間,“您就放心吧。”
他就算想做什麼,也得看明秀是否同意不是?
對自己閨女,明母還是放心的。
因此雖然依依不舍,可到底還是半推半就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