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明秀安撫,明母甚至想要除去尋他了。

“怎麼樣了?東家可同意賣鋪子?”

原本以為這件事十拿九穩,但是見明父的臉色有些不好,明母心裏不由得一咯噔。

明父搖了搖頭,“東家沒有同意,而且……”

“而且啥呀!”明母急了,“你怎麼越老越含糊了,說話別吞吞吐吐的,急死人了。”

就不能一口氣說完麼?

這間鋪麵不賣,明秀心裏有些遺憾,同時也不覺得有什麼了不得的,這裏不賣,難道鎮上就沒有要賣的鋪麵了麼?先慢慢找著,等找到了裝修一番,這裏的租約差不多也就到期了。

明父歎息,“不僅不賣,東家還要漲租金。”

“今年就要漲?”明秀不敢相信。

見他點頭,明秀氣的一拍桌子,“可咱們今年的租金已經交了呀!這不是耍賴麼?!”

“東家說,咱們當初交的租金就夠到五月份的,剩下的要補齊,不然……”

明父話都沒有說完,明秀便已經氣的不行了,“這就是耍賴!我要去跟他們理論!”

“秀兒!”明父不讚同的看向女兒,“你去有什麼用處?這間鋪麵是人家的,想訂多少租金都是人家的自由,難道你還能左右不成?”

若是惹急了對方,直接將他們趕出去,這可如何是好?

明記好容易步入正軌了,若是再打回原形重新開始,那還能有今日的盛況麼?

以後的路如何走,明父有些看不懂了。

他聽過許多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的故事。

殊不知,即便這間鋪麵倒閉了,隻要明母還在,他們家就還能降鋪子開的起來!

“義父此言差矣。”葉子明與謝湛聽見了這頭的動靜,趕忙上前勸和,“鋪麵是人家的不假,想要訂多少租錢也是人家的自由也不假,但是契約已經簽署,那麼至少在契約的日期之內,他們不能擅自改動租金,不然咱們便可以去衙門狀告,契約便是證據!”

本朝雖然對違反租契的懲罰不嚴厲,但是銀錢的賠償也還是有的,還得將鋪麵給他們用到租約期滿,明父完全不必要擔心。

方才他的擔憂也不過是源於對律法的不了解。

經過葉子明一番解釋之後,他總算是放下心來。

“此言可真?”

“做兒子的,怎麼會欺瞞義父呢?”葉子明無奈輕笑,“隻是咱們得提前去跟東家說清楚,若他堅持要漲租金,咱們便先去衙門,先下手為強,讓事情成為定局,再找好退路,才不至於被他們逼到臨頭手忙腳亂。”

明父有一件事說的不假,那就是他們家的鋪麵關門一日便虧損一日,說不得還會影響口碑,這不是他們所求的。

“我知道了,讓我先想想。”

“義父得快些,今日他們提出了要漲租金,想來過不了多久便會上門要求收今年剩下的租錢了,若是在強逼之下將銀錢交了出去,到時候咱們便是有理也說不清楚了。”